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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骋哥,一个高一的女生让带给你的,嘱咐一定要让迟学长看一看。我信带到了,话也带到了哈!” 因为之前的事情,窦天杰在迟骋和池援面前始终有些不自觉的心虚。迟骋淡淡地看了看了他一眼,接过信封,凉凉地道了一声谢。 迟骋从来都不收女生送来的信件,慢慢的,还有一些执迷不悟的女生非要写信的,便改让迟骋的同学带进来,这样也总算能让自己的心意到达迟骋手上,哪怕他并不会看。 可今天,他总有些心不在焉,无所事事之下,便拆开了信封。 他下意识的先扫了一眼信的末尾,想要知道这封信出自谁手。然而他没有看到署名,倒是看到信的末尾写了这么一句话: ——如果你愿意见面,就请你明天穿一身浅色的衣服,如果不愿意,那就穿一身黑色的衣服。 这果然是一个爱慕者写来的情书啊! 迟骋看着最后这句话,心道这人还挺有意思,自己躲在暗处先探探口风,然后再决定下一步如何行动,还真是即给人留足了想象的空间,也给自己留足了退路。 再往上看,便看到了约见的时间和地址,周末放学校外奶茶店。 迟骋冷笑了一下,自己极少穿一身黑色的衣服,为了表示他拒绝见面,还得特意换一套黑色的衣服,来跟这个身处暗处的倾慕者对个暗号?他得有多无聊,才会配合这个自以为是的女生啊! 迟骋冷笑了一下,将被他翻乱了的信纸重新拾掇到一起。这时,抬头处的名字终于映入眼帘,彩纸黑字明明白白地写着“池援学长”。 原来,写封情书竟是写给池援的! 迟骋迟疑了一下,终是没忍住又看了一眼信件的内容,一下子全明白了。是池援之前在cao场无意间帮助这个女生拎过买给班上篮球队员的饮料,才有了这令她心动的邂逅,之后又多次看了池援打球,还看了池援在艺术节上惊为天人的舞蹈,从此更加念念不忘,才有了这次鼓足勇气的表白。 迟骋心里莫名地有些烦躁。 信封上没有写名字,他不知道是窦天杰故意搞错了对象,还是对方本就没有说清楚,阴错阳差的将姑娘对池援的一片芳心呈现给了迟骋。 迟骋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啪”地一下将信拍到池援的桌子上,冷言冷语地说道: “不好意思啊池学长,姑娘一片芳心,一不小心被我先睹为快了!” “啊?” 先前窦天杰将信封交到迟骋手上的时候,池援心里就暗暗不喜,却没想到信竟然是给他的。错愕之际,见迟骋不太高兴,池援打开信纸很快的浏览了一遍信件的内容,看到结尾的时候,他兀自笑了起来。 迟骋将脸别向窗户,只留了个后脑勺给池援。池援看不到迟骋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便将脑袋凑了过去,故意试探迟骋道: “唉,骋哥,你说……我明天是穿哪套黑色衣服好呢?晚上回去你帮我选选?” 迟骋无动于衷。 “唉,我对这姑娘还有些印象唉,个子挺高的,长得也挺好看的呢!你说……我要不要再深入了解一下呀?” 迟骋依然无动于衷。 “骋哥,要不然……你陪我一起去呗,我一个人会紧张啊。” 迟骋终于回过头来,强压着怒火闷闷地吼了一句“滚”,然后抄起一本书便出了教室。 迟骋没想到,池援竟然会对一面之缘的姑娘都如此记忆深刻,居然还要同意约见继续深入了解,心里瞬间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那些关于池援喜欢自己的认知,原来全部都是他一厢情愿的错觉。 迟骋一下子惊醒了,果然自己在池援心里,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朋友好兄弟,那些更进一步的想法果然都是非分之想。 池援眼睁睁地看着迟骋负气出走,连假装平静都不愿意,一点都不像迟骋平常的风格,不禁挑了挑眉,兀自乐了。 等迟骋再回到教室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若如无其事的样子,一整晚全情投入地学习,一句话都没同池援说。 晚上到家,池援在衣柜前琢磨着,自己带来的为数不多的几条裤子,不是黑色就是深蓝色,根本没有浅色的,而且上衣也基本是黑色,只有两件白底的手绘T恤,还是画得花里胡哨的那种,算成浅色衣服委实有些勉强。 迟骋的夏装倒基本是浅色系,应该很符合用来表达拒绝的意思,可是池援看着迟骋依然对他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一想到迟骋是因为自己要约见女生而生气,池援心里又是一阵窃喜,这意思是不是说明他的小狮子吃醋了? 第二天,池援还没完全醒明白,就被迟骋很不善良地从身上掀到了一边。看着还炸着毛的小狮子不言不语地穿衣洗漱,池援心里邪恶了一下,决定玩个大的。 他连琢磨都没再琢磨,直接将昨天下午才穿上身的那套黑色的衣服一穿,就和迟骋一起去了学校。 迟骋看着池援一身黑色衣服,心里的难过像海浪一样一层推着一层地往上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对池援寄予了过多的奢望,才导致自己的敏感而紧张,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都会在心里被无限放大,让他无从招架。 明明衣柜里有那么多他的浅色衣服,明明只要池援开口,他便会让他随便穿。可从昨夜到今早,池援恁是绝口不提向他衣服的事儿,看来他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去见一见那个对他一见倾心,再见钟情的女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