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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总有人喜欢忙里偷闲地撩拨别人。 这天迟骋翻开已经几天没动过的语文书,发现书里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夹了一张小楷宣纸, 朱红的线格里,是熟悉的字体, 反反复复地问着同一句话: 我怎么就如此喜欢你呢? 我想你知道,却又怕你知道。 我怎么就如此喜欢你呢? 我怕你知道, 又怕你不知道。 我怎么就如此喜欢你呢? 喜欢到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跟你诉说。 我把你所有的样子, 都刻进我的心里。 怕你看见, 又怕你看不见。 我怎么就如此喜欢你呢? 我怎么就如此喜欢你呢? 我把你的名字刻在心上, 我想你的心里, 也有我的名字。 我想告诉你, 却又不敢告诉你。 你说, 我怎么就如此喜欢你呢? 迟骋心里默读着信笺上的倾诉, 几乎认定了这是出自池援之手, 只是依旧苦于没有实锤的证据。他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座位, 池巨兔正跟周围的几个同学聊的热火朝天, 根本没有注意他在干什么。迟骋心中一动, 拍了拍池援。 池援回过头来,就看到了被迟骋推过来的语文书, 里面夹着的是一纸隶书写就的情诗。他表情微微一顿,抬眼问道: “怎么了?要给我看看?” 迟骋点了点头, 嘴角挂着一丝极淡的笑意,目不转睛地盯着池援, 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池援笑了一下, 将书又往自己那边挪了挪, 自语道:“好啊, 让我来看看哈,又是什么人给我男神大人写情书了?” 又?一个“又”字,就……很好品啊! 池援一副很认真地在品读的样子,看完之后转过头问迟骋: “嗯,看完了,要点评……或者鉴赏一下吗?” 迟骋挑了挑眉道:“好啊!” “嗯,情真意切,爱意绵绵,蚀骨销髓的纠结,愁肠百肚的相思,好诗,好字!配得上我的男神大人!” 迟骋冷静地盯着池援,心里却在暗暗吐槽,池援你当真脸这么厚的吗? “你知道这是谁写的吗?” “知道啊,大名鼎鼎的佚名呀!怎么,你喜欢?” 池援傻呵呵的笑着,俨然一副与事无关的样子。 迟骋盯着池援,不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摆在他面前的一位有名有姓的女生写来的情书,池援会不会还是这副模样。他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回答道: “嗯,是啊,我的确喜欢!” 池援闻言,眼里似乎泛起一丝惊喜的神色。 “好字!好诗!” 迟骋说完,继续盯着池池援的眼睛。那一起惊喜似乎微微凝滞了一下。 “那他人呢?你会喜欢吗?” “哼!谁会喜欢一个连自己的大名都不敢署的胆小鬼啊?” 迟骋冷笑了一声,对着池援抛下了一个藐视的眼神,将书和信笺都从池援手中收了回去。 池援有一瞬的呆滞,但很快便被已经走进教室的徐老师唤回了正常状态。 语文课上,一向和颜悦色的徐老师今天却少见的有些火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炎炎夏日的下午的燥热助长了他的心火。他站在讲台上拿着一本作业,很不客气地说: “哪位同学的诗歌鉴赏作业没写,自觉点站起来!” 教室里极安静,都在等着那个没写作业的某某自觉起立。徐老师的目光始终都停留在池援身上,同学们也发现徐老师根本就是意有所指,纷纷顺着徐老师的目光,看向了的池援。 静默了几秒钟,池援终归顶不住这么多道炽热的目光扫荡,在众目睽睽之下站了起来。 “怎么,知道自己作业写得不合适,趁早自己撕了才交上来是吧?你还真会体谅老师啊!自习课来一趟办公室!坐下。” 简直要死,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怎么也找不见的东西,竟然阴错阳差地落入了徐老师之手。听完了徐老师很留情面的训话,池援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回了椅子上。 徐老师的火气似乎还没有消融,还在继续对广大同学们进行苦口婆心的教导。 “还有部分同学啊,字写得不好咱就不说了,这毕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但咱能不能不那么潦草,至少书写工整一些啊?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字丑的下限吗?有些同学那个字,放假回去好好练一练!” 徐老师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又从池援身上移到了迟骋身上,迟骋轻叹一声微垂了眼,徐老师那殷殷的目光,总是让人触动而又无法拒绝。 好吧,放假了好好练练字吧。迟骋在心里给自己下了个决心。 说完这些,徐老师终于开始上课了。 课间,毛江趁着戴国超出去了的空档,跟迟骋商量戴国超生日的事情。 以往这个特别的日子不是正在考期末试就是在考试的路上,难得这次刚好是考完试的第二天,再加上他父母离婚的事情,毛江便想着无论如何也要给戴国超好好过个生日。 “今年是该好好地过一过啊,不光为国超,也要为你啊。毛江同学马上就满十八周岁了呢!” 毛江淡淡一笑,他倒是不怎么在乎自己的生日,但却想给戴国超好好庆祝一番。 他比戴国超大了整整一岁,两人同月同日不同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