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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总已经提请法务拟相应的文件了。陶颖颖又下意识觑眼看看门口,还是不由得说,年哥,韩总这样在门口等着你,真的好吗? 他是我见过最骄傲的人。谢期年把保温壶放在餐桌上。 啊? 他不会留太久,他会走的。 哦陶颖颖眨了眨眼,想起了自己来的任务之一,年哥,赵总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急着提前解约?只有半年的合约了,现在解约怎么都得赔个七位数,有必要吗?你是要做什么事情吗? 我要去度一个很长的假。谢期年说,这半年完全不给公司产生价值也多少会影响赵总,你做我助理也没有什么业绩可言,不如都早点正式的、彻彻底底的结束。 离开谢期年家时,陶颖颖还在想谢期年说的「彻彻底底的正式结束」到底是指的什么。 无论如何,她都觉得和依然靠着墙等在谢期年家门口的韩亦程脱不了关系。 再度小心翼翼越过韩亦程,走过走廊,转进电梯间,陶颖颖拿出手机,给谢期年发了个微信。 看着陶颖颖发过来的【年哥,韩总还在门口,脸色不是很好哦】的消息,谢期年抬起头,揉了揉胀痛的眉心。 给陶颖颖回了个「麻烦你替我跟进解约文件」的语音消息,谢期年回到了卧室,再度躺倒在床上。 他把脸紧紧埋进了柔软的枕头,让眼角的水分不成形便被吸收、消融,直到意识被昏昏沉沉地拽进了昏睡中。 被电话吵醒时,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八点了。谢期年看着显示来自小贺的电话,手指迟疑地在接通和挂断之间不定,直到电话自动挂断了。 他舒了口气,手机却在下一瞬又响了起来。 还是小贺。 谢期年终究接通了电话。 年哥。小贺的声音很沉重,韩总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谢期年无意识地向自家门外的方向看去。 那年哥你知道韩总在哪吗?小贺又问。 谢期年犹豫着,没有立时回答。小贺没等谢期年的回应,急着说:韩总三天前在洲际酒店门口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过呼吸症发了,他不让我打电话给你,自己去了医院。但是等缓过来了他就从医院离开了,出院手续也没办,医生也没给他做最终诊断,这几天他都没来公司,韩董事发了好大脾气如果我不尽快把韩总找回去,估计韩董事要炒了我了我想如果还有人能找到他,只有你了 我谢期年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去找他。 打开门,韩亦程果然还在门外。他听到声音,立刻向谢期年了看过来。 谢期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即使尽量挺直了身子,但韩亦程的虚弱还是很明显地能被发现。他的眼窝整个陷了下去,但看着谢期年的眸子闪着光。 四目相对,韩亦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嘶哑到极致的嗓子只说了个「你」字,就熄了声音。 谢期年压住心里翻滚的难受,低声问:你怎么不回去? 你说的,我走了,就不能再回来了。韩亦程的嗓子像是被砂纸狠狠磨砺着,又哑又抖,却仍然有倔强包裹着。 进来吧。谢期年让出了门口的通道,喝杯水,洗个澡,换套衣服,回医院。 给韩亦程倒了杯水放在沙发前的小几上,谢期年回到卧室拿了手机打算给小贺发消息的短短时间里,他才发现,韩亦程已经躺倒在沙发上睡熟了。 他的心口随着呼吸起伏着,怀里紧紧抱着谢期年那天从洲际酒店回来后随意扔在沙发上,已经揉得不成模样的西装。 静静久久地看着韩亦程疲倦到极致的眉眼,谢期年转身回了卧室。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韩亦程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谢期年正坐在餐桌前看着手机里陶颖颖传过来的解约协议发着呆。 韩亦程忽然翻身坐起,下意识抬高嗓子嚷着「七七」,一回头,才看到安静看着他没有任何回应的谢期年。 他舒了口气,拿起沙发边小几上的水一饮而尽。 谢期年等他放下了杯子,才开口:你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小贺会来接你去医院。 韩亦程站起身,熟门熟路地在餐桌旁的餐边柜上拿起凉水壶,给自己又倒了杯水,慢慢喝了两口后,在谢期年对面的餐椅上坐下了。 我从医院出来以后,去了我妈的墓地。 他的声音很轻,嘶哑的感觉虽然淡了些,但依然无法忽视。 我想请她帮我想个办法,让你不要生气。 但是她的墓不在了。 谢期年一怔,抬起头,震惊地看韩亦程: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那块墓地是韩亦程外公特意备下的风水宝地,据说夫妻合葬大利后代。 她的墓迁到了墓园西边的单人区。韩亦程咬着下唇,很用力,那块风水宝地已经围起来,做了还没描色的墓碑,是韩东洲,和赵丽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