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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真有你的。”紫薇还在震惊中。 “从他们卖了大姐那天起,我就知道不为自己拼命,我这辈子就完了。”葛画转身向市公路,“走吧。” 第66章 原来葛天宝的确诊后,吴芳等几人都去做了配型检测。医生看了眼葛画,“你就是这家的二女儿吧?听说大学里打球的?” 葛画说是,问自己什么时候做检测? 医生说不用了,你不知道吗?你弟弟适配度最高,其次是大女儿。妻子和三女儿不适合捐赠肾体。你还是个运动员,就算合适,你怎么打球? 如果亲人移植肾脏给病人,费用就不需要那么多,十来万足够了。 葛画和紫薇这才知道,吴芳瞒着她们做适配的事。因为燕子已经是“别人家的”,还要生二胎。而让尔康捐肾也不可能,毕竟在农村人看来,一个男孩少了个肾就是“废人”,他会找不到媳妇的。 左右都绕到一个问题上:不能影响葛尔康找媳妇。 一个葛村的男人,家里如果没有一套市区的房,没有一辆十五万以上的私家车,很难在相亲市场上被人注意。尤其像葛尔康这种初中都读不下来、没有份工作的人。 他任劳任怨的父母,三个任剐任剥的jiejie就是加分项。而且还有个像葛画这么出色的二姐,以后前途无量,少不了帮衬葛尔康。 一个小家庭的未来能被清晰勾勒:找个多子女家庭的女孩子结婚,生几个孩子,必须得有个儿子。钱不够父母jiejie们来凑,孩子父母来带。 对故事里的每个人而言,这样活着为什么? 为什么葛尔康就非得去祸害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必须要结婚生儿子? 世界这么大,迈开腿去跑啊。真要祖祖辈辈被精神里的一根那玩意儿钉死在这儿? 坐在葛天宝的病床前,葛画还没问,他就说,“我不治了,这病移植了能不能成功还两说。不移植也就是靠透析支半条命。白花钱。” 他的头发花白了大半,额头皱纹深陷下去,“你妈说嫁紫薇,算了,为了我这半老头子,不值得。”他难得慈祥而专注地看着紫薇,这眼神陌生又动情,紫薇当场哭了出来。 “爸,咱们治好不好?”房子卖了明明可以救命的。葛画忍着鼻子的酸意劝葛天宝,“你不是最想看到尔康成器吗?治好了,才能看到。你不是最喜欢听京戏吗?好了后舍得一把,去北京最好的剧院听个够。” 葛天宝转过脸,“房子……不能卖。” “命要紧房子要紧?别说你儿子十七岁,就是二十七,这房子卖不卖也与他无关,因为他没出过一分钱。再说你真要是治不好……葛尔康能心安理得住那房子去?”葛画看着葛天宝,他的手筋绷起,十指抓住了床单,“你妈……” 吴芳不会同意的,葛尔康是她的命根子。 葛画明白了,“你安心养病,家里交给我。” 那头的松寒忙完了手头联赛的最后一轮,盘点做好后终于到了晚上十二点多。 小九敲会议室的门,她知道松寒想沉下心做事时会躲在这里,“别加班了,要不人家以为我多黑心呢。” 见松寒看着自己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古怪,她推门进去,松寒微微往后靠了些,“我……就是希望今天完成,因为准备明天向您请假。” “您?”小九的桃花眼角扬起狐疑,“你一天都没和我主动沟通,这会儿称您?松寒,你不会想放我的鸽子,离开公司了吧?” “我……忙。”松寒不自然地笑让小九皱眉,“再忙时你也没忘记在中午时和我一块儿喝杯咖啡啊。” “……”松寒深吸了口气,“既然碰到您了,我想向您请假三天。”凑上两个双休,五天时间来回S省去看葛画。 “你就为这个才犹豫不决不敢见我?我当什么事,可以。人事那边明早你邮件办下手续,我也会打个招呼。”小九侧身,等着松寒收拾好送她回家,“愣着干什么?我送你啊。” “您不顺路啊。”松寒说。 “顺路,别啰嗦。”小九犀利的眼神直射松寒脸上,“你在躲我?陆松寒。” 松寒迅速收拾好,“行,那就车上说。” “你明恋我是什么意思?你和背带裤说了,她要是告诉葛画了你知道这会引发多大的误会吗?”松寒刚上车就单刀直入,“我前天在理工大跑步热身时听到了,小九,这会让我很困扰的。” 小九轻笑一声,发动了汽车,“就这?”将车开出地库后,她上了车流畅通的大路。知道松寒等着她,却不疾不徐地开了几分钟,“是实话。” “啊?”松寒愣了。 “你想想,我一个小资本家,成天不动脑子压榨你的剩余价值,凭什么要把房子借给你?成天还免费做情感顾问帮你处理和小画画的情感谜团。甚至还引开电灯泡,在电影院里打呼噜遭人嫌弃也要帮你创造二人世界。你当我是是谁,编剧吗?”小九“切”了声,“我这不是明恋是什么?” “那你图什么?”松寒被她说得有些不相信了。也许那天小九在哄骗小姑娘。她当时应该继续听下去才对。 “我图葛画脸好腿长有星相,我图她可以做联赛代言和吸粉机,我图她是个上进的小体育人。”小九笑,“说着我像在明恋葛画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