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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的嘴巴张大,消化了会儿,“那见面时,我喊姐夫还是嫂子呢?” 姐妹俩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叫陆jiejie吧。”葛画笑着说。 紫薇点头,松手后又跳回自己的床上,抱着膝盖盯着二姐看到她不自在。 “怎么了?”葛画紧张地问。 “怪不得……去年咱们去H市考试,陆老师总盯着你看。”紫薇总觉得那眼神和看自己的不同。不过她眼下还有无数个问题。 “你们怎么在一起的?谁追的谁?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姐,耽美我听说过,可我没看过百合啊。还有,你们……”紫薇问了一串。 葛画放下杯子回到被窝,“你慢慢想吧。明天早上我多睡会儿,别扰我。” “你们……怎么谈恋爱啊。” “我们住到一起了。”葛画关灯,“睡吧。”她想完整地想念松寒。 黑暗里姐妹俩各自想着心事,忽然葛画叹了气,“奇怪,今天怎么都睡不着。” “是因为没女朋友暖被窝吗?”紫薇也没睡着,“姐……最后一个问题,你天生喜欢女孩子吗?” 葛画的笑声在黑暗里散开波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喜欢她,三年多以前就喜欢了。” “你可真能藏。”紫薇说,怪不得二姐像家长,她太能盛事儿了。 小雪早已经转为大雪,葛画翻身看了窗外,手指在半空中写了个“陆”字。 “姐……真的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谁攻谁受?”紫薇怯怯地心抵不过八卦的好奇。 那边没传来声音,葛画似乎睡着了。 紫薇哼了声,“装吧。” 背对着她的葛画嘴角拉出了漂亮的弧度。 第69章 和S省的缘分不是在雨里就是在雪里。松寒昨晚九点多到达阔别多日的支教市。刚出火车就被外面白皑皑的一片惊艳,随后浑身冷了个激灵。 看了天气预报的她知道最近很冷,可人真在冰天雪地里这么一钻,才明白冻到骨头是什么滋味。这里的温度比H市低接近十度。 拖着箱子坐上出租车时,松寒在想要不要联系葛画?但拿不准她家里现在的情形,就问她,“真的很好吗?需要我帮忙时一定要说。” 她的“帮忙”就是带来了身上所有的存款总共八万块,只身一人从温润的南国到了北方。 她都不知道究竟能帮葛画什么。临行前和母亲说了这件事,陆梦非恨铁不成钢:“人家就没父母亲人吗?缺你这点毛毛雨?” 可松寒只知道,葛画一定需要她在身边。两个人在一起时,哪怕现实再糟乱,心也会因为感觉得到依靠而沉静。 葛画的回答还是老样子,“一切都很好,很顺利。”不过后面加了句新说辞,“一切在预料中。”小屁孩说得自己和老谋深算的中老年一样。 这种说法含了两层意思:情况不能让她满意,但是葛画预见到且能接受。捧着杯面的松寒笑了笑,在温暖的酒店里缓过来劲儿了。 洗了个澡后松寒决定美美睡一觉,近日加班让她睡眠不足。到了清晨六点多时,鼻塞咽痛的她觉得浑身发热。 松寒问前台借来测温计,三十八度三,已经发烧了。 她不敢和陆梦非叫苦,否则她会一面担心一面生气。撑着穿上衣服去了酒店附近的药店买退烧药和感冒药。 积雪踩在雪地靴下“沙沙”的,似乎比夜里还要冷。头顶上还在飘雪,松寒晕晕乎乎地摸到药店。 买了药后她都不知道怎么回的房间,吞了药没有胃口吃饭,就睡得迷迷糊糊。 醒来时都过了中午,葛画的消息列在手机首页: 昨天晚上我们这儿下了大雪,可冷了。H市冷吗? 最快还有两天我家里事能有个眉目,你别担心啊。 昨天夜里失眠了,特别特别特别想你。 松寒睁大眼,原来小赤佬知道自己担心啊,她也知道想念。 不知道是发烧初退后体弱无力,还是因为太想她,松寒说,“我要听声音。” 葛画那边很快拨过来,听背景音有些嘈杂,她跑了两步,问,“松寒?” “嗯。”松寒鼻音浓郁,答应了声。听到葛画的声音后,委屈就漫天掩地飘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家里究竟是什么事?你怕给我添麻烦,可我不怕啊。”松寒的话里夹杂着分责备。 葛画凝神听了,“你不舒服?生病了吗?”她焦急地问。 “我没病。”松寒嘴硬,“你得说说,究竟怎么了?” 葛画犹豫了下,说出了葛天宝的病情和家里人的分歧。听到葛画带着紫薇离家,用看病养老送终来要挟吴芳时,松寒的嘴巴张成了“O”型,“小赤佬……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这事儿办得说小气的确也有些小气,还有些狠。松寒听到葛画那头被噎住,“你十九不到,逼到这个份上,是你自己独立能想到的最好法子了。”她还是安慰了惴惴不安的葛画。 松寒理解葛画:家里亲戚避之不及,不愿意帮着这孩子说服吴芳。葛天宝躺在医院里绝望而焦灼。紫薇也惶惶不可终日。而葛画说自己只有“七万块,拿得出五万而已”,她能做的就是逼吴芳卖房。 只有七万块。大一的孩子能在家里不支持读书的情况下攒这么多已经相当好了。二十五岁的松寒也只不过拿得出最多八万块。其中还有两万是mama给的安家费结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