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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书濯托腮:“万一是你喜欢他呢?” 裴炀干笑:“不像吧。” 傅书濯不逗他了:“汤教授跟边也能一样吗?一个五十多岁,一个四十不到。我只是看看人家的书,你恨不得……” 裴炀:“什么?” 傅书濯悠得住口,换了个说辞:“其实吧,你以前可讨厌他了,还说这辈子要是喜欢边也自己就是猪。” 裴炀彻底噎住,这个猪他当还是不当? 但凡换个动物他也就忍了,怎么可以拿猪立flag? 傅书濯悠悠道:“我今天想了一天,还是觉得我们一直这样下去不是事。” 裴炀一怔,这是要离婚的意思?其实也好,这样他就解放了,也许回不去先生身边,但至少是自由身…… 可他莫名有些失落,理不清来源。 “离婚就别想了。”傅书濯十指交错,“但我们可以从认识、牵手、拥抱重新开始,再谈一场恋爱。” 裴炀一噎:“谈恋爱也得喜欢啊……” “可你说过,你永远喜欢我。”傅书濯夹起一块酸得不行的鸡腿rou吃掉,“要是不喜欢不起来,我就只能给你关……” “好好——”裴炀是怕小黑屋了,他努力争取时间,“但谈恋爱也得循序渐进对吧?不能一上来就接吻那啥……” 傅书濯睁眼说瞎话:“怎么不能?我们在一起第三天就打本垒了。” 他憋半天不知道怎么反驳:“您真刑啊……” 要不是看过原书,裴炀就信了,而且没记错的话,原主跟傅书濯在一起的时候还没满十八周岁。 信了傅书濯的邪。 “就这么说定了。”傅书濯十分愉悦,“下周一我正式离职,到时候我们再去走走曾经走过的路,赏过的风景,你一定喜欢。” 裴炀心梗:“要不咱还是——” 傅书濯起身,对着餐桌扬扬下巴:“记得吃完,不然晚上我就吃你。” 裴炀:“……” 第22章 消失 裴炀苦大仇深地看着鸡腿rou,这跟生吃柠檬有什么区别? 不如把自己打晕,由傅书濯摆弄去,反正也不是他的身体,就是不知道傅书濯对“尸体”感不感兴趣…… 身后的脚步渐行渐远,傅书濯去健身了。 健身房离餐桌不远,裴炀透过玻璃隐约能看见傅书濯精练的上身。 他不由咽了下喉咙,吃与被吃真是个艰难的选择题…… 裴炀瞄见桌上的水杯,心生一计。他心虚地朝健身房瞄了好几眼,才将鸡腿rou往水里一扔,涮完的味道意外不错,就是淡了点儿。 诶嘿,冰箱还有辣酱。 裴炀跟做贼似的,轻手轻脚开冰箱,再慢慢合上。 过滤掉柠檬味的鸡腿rou再沾上辣酱简直一绝,这吃掉一碗还不是so easy。 · 跑步机嗡嗡地震动不停,傅书濯脚步均匀,毫不停歇。 他的耳机里正语音播放着裴炀写的《张扬》,继之前还没看完的部分。 “今天有点想他,于是我偷偷溜出学校看他军训。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晒黑了都这么帅。” “怎么那么多人问他要微信,招蜂引蝶的混蛋!可天色已黑,得抓紧回学校,不然被抓到会处分……如果过去和他打招呼,我可能就舍不得走了——” “于是我隔着人群悄悄寄了个吻,希望风替我送到。” …… 裴炀记录得事无巨细,很难想象是一个阿尔兹海默症患者写下的自传。 大学偷跑来看军训的事傅书濯有点印象,那天傍晚军训结束,他看见一个很像裴炀的身影,没等得及追上去人就不见了。 他发信息问裴炀,傲娇.小猫死活不承认是自己,直到裴炀又一次偷跑出来,被他抓了个正着。 “想他。我再去看一眼,看一眼就回来。公交上好多人,挤着闻汗臭,第一次觉得这条路好长,足足一个小时十分钟。” 傅书濯扶了扶耳机,从当事人的视角看从前的事,真的是不一样的滋味,像是翻出酿了很多年的酒,又甜又烈。 年少的裴炀嘴上从不说想他,可每次都会在实际行动上表达。 耳机里,冰冷的机械声读着有温度的文字:“糟糕,他好像看到我了。” 【裴炀拔腿就跑,傅书濯连忙追上,两人在学校里绕了一大圈,裴炀气喘吁吁:“别,别追了……” 年少的傅书濯撑着膝盖喘气:“不是,你跑什么?” 裴炀很委屈:“因为你追我啊。” 傅书濯:“……你先跑的。” 裴炀要气死了,傅书濯找了个机会直接上前把人摁在怀里:“为什么跑?” 裴炀挣扎半天没挣开:“你管我。” 傅书濯还记得不能跟小猫吵架的承诺,只能转移话题:“明天周六,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时隔十五年,傅书濯才知道当年裴炀跑的原因。 耳机里播放着裴炀本人的陈诉:“他问我为什么跑——我很想他,想抱他,想亲他。我怕不跑的话,会忍不住当所有人面前和他亲昵,宣布这个混蛋有主了。” “可是同性的恋情太脆弱了,一点流言蜚语就足够摧毁我们,所以要低调,要等到能保护对方的那一天,才可以公之于众。” …… 傅书濯摘下耳机,他每次只听或只看一小章,看多了再瞧瞧现在什么都忘了的裴炀,心里就会蔓延无边的心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