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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很久,离婚放你走这不现实,我做不到,所以我想……” 傅书濯斟酌道:“我想请你再试试,我们一起再出去走走,重温一些过去的回忆,如果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也还是喜欢不了我——” 裴炀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他说不清此刻什么心情,觉得傅书濯下一句就该是离婚。 他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期待,身体和大脑都在本能的散发恐慌——傅书濯似乎很伤心,尽管他故作轻松,可眼神做不了假。 傅书濯顿了很久,声音很轻:“如果那时候你仍然接受不了我,那我愿意放手。” 裴炀心口蔓起一片无边的心悸,就像那年溺水,将要死掉。 第25章 睡莲 傅书濯温柔请求:“可以吗?” “我……”裴炀不自觉地攥紧被角,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离婚本该是他想要的结果,立刻离也不现实,毕竟他俩不是普通上班族, 作为公司法人及股东, 离婚牵扯到很多东西, 傅书濯愿意在几个月后放手再好不过。 可事实上, “那我愿意放手”这句话却压得裴炀喘不上气来, 呼吸都变得急促。 傅书濯:“在这期间, 除非你同意, 我不会不经允许亲你, 碰你, 包括牵手拥抱。” 裴炀闷了好久, 才低声说“好”。 “谢谢小猫。”傅书濯抬了抬手, 又收了回来, “早点休息。” 裴炀一怔:“你去哪睡?” 傅书濯探身将床尾长凳上的超大娃娃扯来:“你之前就很想兑换这个海豚,它会陪你睡觉。” 裴炀木楞地看着他的背影, 半晌说:“晚安。” 傅书濯脚步一顿:“晚安。” 宝贝。 一道门将两道急促的呼吸隔绝,傅书濯靠住墙,有些脱力地闭眼。 那些话是缓兵之计不错,可如果几个月后, 裴炀仍然想不起什么,也十分抗拒他, 他该怎么办? 总不能真如当初裴炀跟他开的玩笑,一把手铐, 一道铁链, 囚禁起来。 裴知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门口:“工作很累?” 傅书濯睁眼, 迅速调整好情绪:“今天是有点, 过两天就好了。” 裴知良:“身体也重要。” 傅书濯知道裴知良始终担心自己没法好好照顾裴炀,他说了辞职的事:“我打算下周带他出去转转,看看以前待过的一些地方。” 裴知良一怔:“也好。” 傅书濯:“您要是有什么建议,也可以说。” 裴知良沉默良久:“没有,你安排就好。” 他转身走进次卧,背影一下子佝偻了不少。 这几天夜深人静时他总在想,如果不是自己当初死活不同意他们在一起,裴炀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心力憔悴的地步,甚至得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病。 越是看到他们过得好,感情好,裴知良就越会这么想。 三个人,三个无眠的夜。 傅书濯躺在一米五的小床上,耳机播放着《张扬》。 “好不容易盼来周六,傅书濯那混蛋竟然约我去鬼屋。鬼屋有什么可玩的,我一点都不慌,但为了满足他的英雄心,我勉为其难抓住他的手,说有点怕。” “他嘲笑我,还在我们落进机关棺材里时按着我亲,我不合时宜地想到‘生同衾死同椁’这六字。明明还年轻,我就开始期待白首复共赴夕阳的景象……其实悄悄说,我都被亲硬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到。” “突然出现的鬼怪npc把我吓萎了,他扣住我的手温柔说,说,别怕,我保护你。我承认,那一瞬间我被他蛊惑了,于是我问他:保护的期限是多久?他说一辈子,直到他死。” 裴炀在书里写道:“要说话算话,骗人的是狗。” 傅书濯抵住唇角,眼眶微红,裴炀好似记得他们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做过的每一个承诺。 “可混蛋就是混蛋,冰淇淋都要跟我抢,再舔舌头都割掉。” “他说今晚不想回寝室,问我有没有带身份证。我知道他想干什么,虽然我没带,却撒谎说带了,然后给了室友五十跑腿费叫他给我送来。” “可这傻.逼就真抱着我睡了一晚上,都硌到我了混蛋!白花那五十块钱。” 傅书濯唇边溢出一丝笑意,年轻那会儿精力过剩,他自然想做,可又觉得裴炀连接个吻都红耳朵,太单纯,做这些为时过早。 他只是没想到裴炀会叫室友给自己送身份证,甚至没在记忆力抓住什么蛛丝马迹。 傅书濯摘下耳机,苦中作乐地想,又要开始为期不知几时的禁/欲生活了。 什么时候睡去的已经忘了,再醒来已是周一,傅书濯今天真得要去趟公司。 他早起煎了个简单的鸡蛋饼:一点葱花,两勺面粉,五六个鸡蛋,再放六七勺水和适当的辣椒粉和盐。 这些食材一起和匀,再一勺勺放到热锅里摊,没一会儿就会收获十来张薄薄的鸡蛋饼。 怕单吃太枯燥,他又炒了点青椒土豆胡萝卜丝,全程花不到二十分钟。 最初傅书濯早餐只会煮粥,但又觉得后半辈子都可能都得自己来做饭,总不能让裴炀天天喝粥,于是他就去找看程耀发在网上的美食视频,慢慢学。 他从一开始的煮粥都会糊,到现在拿手的十几种早餐,也不过一年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