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都市小说 - 他的阿尔兹海默症先生在线阅读 - 第1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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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也迎着灯光:“那有多少人,与对方相伴十年以上?”

    “十五年呢?”

    只剩下很小的一部分人答有,傅书濯注意到,裴炀挥了下应援棒,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边也启唇:“那再加上同性恋人这个前提呢?”

    这次场上几乎没人说话了。

    来听边也演唱会的也不会有太多中老年粉丝,多数还是青年群体,十五年对他们来说真的太长。

    就算按四十岁来算,他们要二十五岁就和对方在一起,抵过现在开放风气下导致出.轨的风险,抵过现实与家人的逼问利诱、及对血缘延续的期许……

    又或许台下有,只是他们不想高调。

    边也突然话锋一转。

    “下一首歌叫《明天》,是我的新歌之一,将要送给在场的两位同性恋人。”

    “他们同舟共济了十七年,刚刚却不好意思回应我的问题。”边也啧了声,“脸皮这么薄怎么行?”

    台下粉丝们一片哄笑,但也好奇是谁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傅书濯摸了摸鼻子,看向身边快僵化了的裴炀。

    “……我们?”裴炀懵得不行,迟疑了好久才问。

    傅书濯摊摊手:“不知道啊。”

    裴炀放松了些,可能是他理解错了吧,边也也没往他们这边看一眼。

    “本来这首新歌并不会出现在今天的舞台,但谁叫别人家先生有钞能力呢。”边也笑着调侃,“他给的实在太多了,我非常愿意为他们的十七年纪念日献一份力。”

    裴炀一怔,纪念日?

    “玩笑就到这里,言归正传。”边也正了正脸色,“这首《明天》送给相伴相知了十七年的你们,会有千千万万个明天等着你们。”

    边也压了压手,过了几秒开始吟唱:“青涩指尖 轻点窗边 描绘未来的痕迹……”

    场下渐渐安静,大家静静挥舞着应援棒。

    边也唱功确实很强,能调动全场的情绪,听着他清晰的吐词,就好像也回到当初怅然的青春时代。

    单纯快乐,带着一分未来的迷茫,有一个藏在心里很喜欢的人。

    边也:“坚定脚步 踩住月光的影子 那是你许下的未来……”

    裴炀紧了紧手,怔怔望着舞台。

    傅书濯也难得正视舞台,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裴炀懒散地跨在书包跟他身后,幼稚地要踩他影子。

    最初联系边也公司的时候,傅书濯想过很多台词和安排,比如祝福之类的话……

    可考虑良久,他还是只给了那边一个答复——唱首歌给他听就好。

    那时候裴炀刚生病,傅书濯还不知道裴炀喜欢边也的原因,就想着让裴炀喜欢的歌手为他唱首新歌,应该会很高兴。

    没想到发生了猝不及防的意外,裴炀记忆错乱以为自己穿书,前些天又因为程婆婆的事差点没赶上这场演唱会。

    好在最后他们还是坐在了这里,度过了整整十七年的纪念日。

    歌词慢慢到了尾声,因为是新歌,没什么人跟唱,全程都很安静。

    边也落下最后一句:“与你共拥初雪 共迎春叶 走过每一个秋天——”

    ……

    有人注意到,在这首歌结束的时候,前排贵宾席有两道颀长的身影突然起身离场,好像他们的到来就只是为了听这一首歌。

    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脸,但快走到贵宾出口通道时,灯光落在了他们背影上,还有十指相扣的手。

    台上的边也朝那看了眼,几乎默认了这两人就是他说要送去祝福的两位粉丝。

    不知道谁吼了句:“祝百年好合啊!”

    “999,天长地久——”

    还剩下最后一首大合唱,不过跟傅书濯和裴炀没什么关系了,倒不是傅书濯拉着裴炀离场的,事实正相反。

    听歌全程裴炀都没什么表情,傅书濯一时摸不清他情绪,刚想出声就见前面的裴炀停住了脚步。

    “你干什么啊……”

    傅书濯好像听到了哭腔。

    裴炀脸上全是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哭成了这样,他带着绷不住的哭腔一遍又一遍地问:“你干什么啊?”

    傅书濯抱着人哄了好一会儿,但裴炀听不进别的,傅书濯只好先带他回酒店,就在旁边不远。

    要不是顾忌裴小猫的脸面,傅书濯都想直接把人抱回房间,哭得一抽一抽的实在叫人心疼。

    “就是想给你个惊喜。”回到房间,傅书濯才无奈道,“别哭了,这个是大半年年前就安排好了的,不能取消……”

    裴炀突然倾身吻住了他。

    傅书濯被磕得一疼,却没有任何犹豫回吻,他们可以说十七年来第一次吻得这么激烈,彼此都恨不得把对方嵌入血rou里。

    傅书濯吃到了一点血腥味,应该是嘴唇被小猫咬破了。

    他呼吸微急,但仍然带着笑问:“不装了?”

    裴炀一言不发地又吻上来,傅书濯欣然接受。

    在火车上口的时候傅书濯就察觉到不对劲,当初在一起第三年裴炀主动过那么一次,怎么可能会在坚定认为自己穿书的情况下、还为他做那么亲昵的事?

    不说完全记起来,但至少应该记起了一部分。

    裴炀后腰慢慢抵到了酒店客厅桌子,他脸上还挂着泪痕,身心却都在邀请:“这个桌子不会塌——做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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