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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根不见之前面对满城谣言时的二皮脸态度。 殿辰将他的腰猛地揽向前,左颊梨涡笑得深深:“有什么丢人的?娘子与我这点事儿,不早已天下皆知了吗?” 说的也是。 他是他的病秧子相公,大家早就知道的嘛。 那么…… 南肃将指缝分开了些,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偷看着殿辰,小声地道:“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只有一个相公,其实我也不想逼死他,但——” 殿辰微微眯起眼睛:“?” 南肃真是害羞万分地下了狠心:“可以再来一次吗?” 男人眉梢一挑,眼底划过一抹微不可见的诧异。 南肃看着他的表情,瞬间只觉得自己是昏了头了,居然能说出这种话,实在太下流,太不要脸了!可都说出口了,能怎么办呢?还有,妈的这逼能不能吱个声,搞得老子好尴尬…… “……” 他终于受不了这样的沉默了,刚要逃跑,男人顺势翻身而上,将他两腕拉过头顶,逼得他的羞涩无处可藏。 低低的笑声响过之后,灼热的亲吻便落了下来,持续流连在他的耳垂与脖颈,如羽毛般刷过,让人忍不住战栗…… 显然,男人已清楚地知道怎样可以让他欲罢不能。 男人确实做到了,因为从事实上来讲,南肃也看见了自己究竟沦陷得有多快,有多彻底。 二月初六:欲罢不能。 二月初七:欲罢不能。 二月初八:欲罢不能。 二月初九:南肃啊南肃,你怎么能这样堕落?你究竟是想和殿辰装亲热,还是真想和殿辰亲热,或者更明白点来说,你他妈是不是只想被殿辰亲热?清醒点,绝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知道吗? 二月初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二月十一:欲罢不能。 …… 之后的这一个月,仿佛就是一个悠长的梦。 梦里那样的暖,清冽的气息将南肃包裹了个严严实实,是淡淡的药草味,那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专有味道。 男人的亲吻和缠绵,还有那些体贴入微的照料,都有着一股奇异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沦其中,永无着地的那一刻…… 所以,总嫌那些时间太短,像是做了一场梦,刚刚闭上眼睛便又重新醒过来。 …… 三月中旬,一个天气晴朗微风静好的午间,待南肃小睡起来后,路尧走进卧房,照例奉上了一封青渊来的家书,可这一次,却额外多给了他一个小纸包。 “世子。”只是两个字,足可阐明所有意思。 接过那包密封严实的东西时,南肃睫毛轻轻一颤,却没说什么,拆开后也不看,就直接将信纸泡进水里,然后再拿火折子烤干。 随着整张信纸渐而干透,母亲的话才一点点浮现出来—— 肃儿,已经十七年了,再有一个月,就是你的封王大典。届时藩王齐聚,番外小族纷纷朝拜,若想恢复自由之身,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这些年皇帝欺我青渊无王,以我青渊之金银扩充军费,以我青渊之民众骨血修筑城墙,以我青渊之闺秀作为政治联姻的手段,这些,你都是看在眼里的。 路尧跟我说,你已经将一切都做得很好了,可为娘还是担心,因为只有娘才知道,其实你是个善良的孩子…… 可娘不想你再过那种日子了,肃儿,你能明白娘的心吗? 十七年间,娘只见过你八回,后来娘甚至不敢去看你,因为心疼,因为心里发疼!我的孩子,为什么要这样活着…… 读到这里时,南肃看见信纸上的字迹被晕开了一团,他知道,那是眼泪。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她提笔坐在案后的模样:手背上的皮肤稍有松弛了,眼角亦是,她就用那只手去沾眼角的泪水,却有更多的眼泪掉落下来,一颗颗地滚落在互不相见的时光里…… 卧房里凝滞的空气几乎令人窒息。 良久后,南肃平静地将书信烧了,抬眸望向路尧:“这药怎么用?” 他也没想到这样一句话,就这么轻易地问了出来。 “放入酒中引服即可,其入体即散,一刻钟便可通过血液完全麻痹心脏,最终心力衰竭而死,无论是医师还是其他人,都不会看出有任何异常,只当突然发疾。” 说完,路尧盯着南肃的表情,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后,继续道:“世子,此毒之稀罕,世间仅此一份。这半年间,夫人四处寻找药材炼制,几乎是心力交瘁了,别说主药,便是其中不少辅料都是罕世绝见,再无可能制出第二份了,这是她……” “砰!” 突然间,一只杯子狠狠地砸在了路尧的额头,破碎的瓷片划伤了他的额角,顿时流下一道血迹。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分寸。” 积聚在心头的某种情绪好像此刻正好达到临界点,瞬间爆棚,南肃直勾勾地看着路尧,笑道:“什么时候,竟轮到你来提醒我做事了?” 路尧却也跟着笑起来了。 他向来有一颗明镜一样的心,也不擦那血迹,只是拱手道:“那属下告退。” 南肃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镜前,将那根墨蓝穗子戴上。 它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每次他心里不平静时都会选择戴上它,而后,再望向镜中男子时,他突然就知道了他是谁,家在何处,本该长什么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