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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冲浴回来的谢玦似乎见妻子做了噩梦,便打算唤醒她。 可谁成想一睁开眼,便似是见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一般,双眼惊瞪,更是被吓得冷汗涔涔,汗水浸湿了鬓角的碎发。 谢玦愣了一瞬,脸色蓦然一沉,素来沉稳的嗓音多了几分急意:“阿妩,是我!” 翁璟妩抱着被衾,瞪大双眸恐惧地看着面前的人,那一瞬间分不清今夕是何年,只记得他死了。 只记得是她亲手给他擦洗的遗体,亲手给他做了衣衾,再亲手给他换上。 甚至亲眼看着他下葬的,可为何…… 这时屋外传来明月的声音:“娘子怎么了?!” 翁璟妩听到明月的声音,意识倏然从上辈子中抽离,思绪回笼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梦魇了。 可约莫是那一瞬间惊吓过度,导致小腹骤然绞痛。 翁璟妩蓦然捂住了小腹,脸色苍白地望着谢玦,嘴唇颤抖:“我腹痛,孩、孩子……” 谢玦只一瞬便明白她是动了胎气,眸色一敛,蓦然朝着门外喊道:“速速去请大夫!” 作者有话说: 继续送五十个红包~ 谢狗:总觉得我娘子有着成□□人的风情韵味。 阿妩:呸,和你有什么关系! 第九章 适应的过程 褚玉苑闹出了动静,免不得惊动了老太太和二房的人。 老太太上了年纪,很是浅眠,院中有人起身走动去查看时她便醒了。 老太太唤了守夜的婢女去瞧瞧发生什么事了,不一会婢女回报说也不知怎的,娘子忽然夜半动了胎气,褚玉苑的人正急着去寻大夫。 老太太一惊,立即从床上起来,穿戴了衣裳就急急往褚玉苑赶去。 二房也过去了好些人,有瞧热闹的,有真心担忧的,也有被拖着过去的。 且说李婆子和杨婆子是老太太身边的老人了,也是府中的管事婆子,而昨日闹了那么大的动静,二房的人也是听说了的,但碍于谁也不想淌这浑水,所以谁都没有凑近。 今晚出这动静,要是再不去倒也说不过去了。 褚玉苑主屋前的抄手回廊廊下站满了人,都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宋婆子忙把从廊下端着温水而来的明月拦了下来。 “娘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月急得摇头:“奴婢也不知,只是约莫一刻前忽然听到娘子忽然惊叫了一声,像是被什么吓着了一般。” 说罢,她忙掠过宋婆子,把水端入屋中。 房门半开,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屋中瞧去,但什么都没瞧着。 宋婆子退回到了老太太的身后,道:“老夫人莫要太担心,小主子定然能保住的。” 老太太却依旧满面愁容,大儿子这父子,祖孙三代怎就这般多灾多难? 二房的谢二婶也收回目光,看向老太太,也是温声安慰:“是呀,母亲莫要担心,侄媳与腹中孩子定可逢凶化吉的。” 老太太也没有瞧她,只眉头紧皱的望着房门。 屋内,谢玦眉头久久未能舒展,望着明月给妻子擦去身上的汗水,他沉声吩咐:“给娘子换一身衣裳。” 翁璟妩身上的衣裳早被津津汗水浸透,像是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究竟梦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情,才会让她吓成这般? 谢玦揣测莫不是又梦到了他是那吃人的猛兽,把她啃食了,所以在一睁眼看到他的时候,便受了这么大的惊吓? 明月给主子擦了脸,听到侯爷这么说,忙去取干爽的衣服。 谢玦在床沿坐了下来,宽厚的手落在她的衣襟之上,顺着圆润的两边肩头利落剥开,雪白凝肤似可掐出牛乳一般。 翁璟妩腹痛难忍,且心系腹中的孩子,谢玦做什么,她都无暇在意。 衣衫全数剥下,明月去而复返,谢玦给她让了位置。 院外许久无话,约莫小半个时辰后,下人才匆匆领着大夫回来。 大夫入了屋中查看情况,随后施了针,约莫一刻后,翁璟妩才慢慢地平缓了过来。 谢玦与大夫从屋中出来,老太太忙走上前询问:“如何?” 大夫略一行礼,而后面容严肃:“贵人腹中孩子不足两个月,月份尚小,胎还未坐稳,最忌疲劳与情绪波动大,但娘子这两样都占了,方才已经施了针,算是没有大碍了,但……” 大夫顿了顿,才继续道:“但若再来一两回,恐不用在下言明了。” 谢玦静默片刻,转头往房门瞧了眼,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只是一双黑眸格外深沉。 老太太暗暗松了一口,孩子总算是保住了,心头大石也落了下来。 再看向孙儿,也没了脾气,只劝道:“你明日还要回营里,先去东厢的屋子休息罢,翁氏哪里让下人多盯着便好了。” 谢玦点了点头,送走祖母和二房的人,便也就回了房中。 翁璟妩已经缓了过来,躺在床上暗暗吐纳呼息。 听到房门打开阖上的声音,没有察觉到半点脚步声,便知是谢玦回来了。 明明已不是十几岁的年纪了,还经历侯府变移,更是与二房的人斗智斗勇了多年,她怎就被一个噩梦给吓到了? 可仔细想想,她亲眼看到了谢玦那浑身斑驳伤痕的尸体,又亲眼看着他入土,可梦到他从坟墓中爬了出来,梦醒时又看到他的脸,哪能不受惊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