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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对蔺辞的形容还是喜欢,怎么转眼间就变成爱了? 后来学校也知道纪乔真和蔺辞在一起了,但因为他们成绩优秀而且稳定,并没有加以阻拦。 蔺辞在学校中的高人气,无形中削弱了学生们一味地以身世看待人的风气。 顾之珩就这样看着蔺辞,把所有他想做的事情,都和纪乔真做了一遍。 包括光明正大地和纪乔真谈恋爱。 包括全校都是他们cp粉,为他们嗑生嗑死。 如果撞见他们接吻,那些女生们会激动到昭告天下,他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他发誓,等到纪乔真和蔺辞分手,他一定会看住他,绝不让他再有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机会。 显然,蔺辞也感受到了他的敌意。 他远没有他看起来那么简单。 蔺辞有时候会在明知道他看着的情况下,故意亲吻纪乔真。 或是佯作不经意,实则刻意地转头。 纪乔真撞见他的偷窥,也只会挽着蔺辞的手,冷淡疏离地对他道:“顾之珩,你能不能别跟我们了?你想一直当电灯泡么?” 顾之珩厌恶纪乔真在他面前,去维护另一个人。 但他无法去改变什么。 从知道他的生平开始,他就发誓,他会对纪乔真无条件选择纵容。 更何况,现在不是他在挑拣纪乔真,而是纪乔真在挑拣他。 从他带着不纯粹的意图接近他开始,他就失去了话语权。 从他彻底地沦陷动心,就输得一败涂地。 只是铺天盖地的妒意,依然会让他心脏疼痛,辗转难眠。 顾之珩甚至在喝醉酒后,眼眶通红,用力掐自己掌心,指骨都泛白:“蔺辞到底有什么好?” 江驰越在他身边亦是喝得烂醉如泥,却还是不忘陈述事实:“比我俩好。” 蔺辞比他们干净,他连亲情都不曾拥有,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了纪乔真。 顾之珩听到江弛越在这种情况下还在说蔺辞好话,胸口堵着一口气:“你倒也是心大。” 江弛越目光有一瞬的落空:“也许吧。” 蔺辞早就不是过去那个穿着破旧白衬衫的蔺辞了。 自从他变得自信起来,穿着崭新的校服衬衫,身上甚至多出了点清矜的味道。 和纪乔真一样,出身泥淖,却气度非凡。 更遑论他优异的成绩,和卓绝的实力。 和他比起来,他们除了家境好,又有什么优势? 江驰越思想觉悟虽高,但也没能逃得过残酷的命运,他家境好的这一优势,很快也被剥夺了。 a市江氏,偌大一个企业,一夜之间轰然倒塌。 江氏上下一片悲恸,江弛越也变得无比憔悴,眼底一片乌青。 在最彷徨迷茫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人就是纪乔真。 他闷头走到纪乔真面前,紧紧地拥住了他,肩膀轻微耸动着,试图寻找慰藉。 等到纪乔真问他怎么了,江弛越又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 他不想在纪乔真面前表现出任何脆弱。 诚如他所说的,如果失去了优越的家境,他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优势,值得纪乔真喜欢。 哪怕不是情人间的喜欢,就算是作为朋友,他都觉得他不够格。 纪乔真却总是洞察一切:“是不是你家里出事了?” 他的嗓音无比温柔,缓缓抚平他心中的芥蒂。 江弛越声音哽咽:“真真,怎么办,我们家出事了,我们家破产了,我……” 纪乔真轻拍着他的背:“你怕什么,江弛越。你看看你的成绩。通过高考,你也不是不行。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可你不是已经做到了么。” 江驰越这才猛然醒悟,他和纪乔真在一起的时候,纪乔真不断地让他去做,去改变的事情。苍白的脸孔中闪过惊讶:“真真,你从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了?” 纪乔真:“从去年国庆开始。那次出行,你不是没来么。我担心你,就去查了下江氏。当时觉得,可能存在一些隐患。” 江弛越一把鼻涕一把泪,遭逢变故的绝望之余还涌出了一丝温馨的感动,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纪乔真就在关心他了:“所以你让我勤俭节约,让我好好学习,其实是为了让我改正这些陋习?” 纪乔真捏了捏他的手腕:“嗯,所以你不许辜负我的良苦用心。” 蔺辞得知江弛越的事情后,整理了本英语笔记,递给了纪乔真:“江驰越让我知道,不是所有纨绔子弟心性都是恶劣的。虽然他是我的情敌,但当时我很感谢他,他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帮我转交给他,别说是我给他的。” 纪乔真把笔记本抱入怀中,小心翼翼地暂存着他的心意:“蔺辞,你真好。” 在他转身离去的一瞬,蔺辞却把他往怀里一带,清冷质感的嗓音中有淡淡的起伏:“纪乔真,别和他说太多话,我会嫉妒。” “至少现在,你是我的。” 顾之珩发现,蔺辞的小心机,远不止从表面上给他带来不快。 他在逐渐把他做过的一切都覆盖。 他也会带纪乔真去天台,会在纪乔真的锁骨上刻下吻痕,甚至于他做的饭,也不比他差,也同样会让纪乔真眼睛亮起,流露出让人想把他摁进怀里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