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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乔真眉头微微一皱,“你都认定了的事实,还有什么好谈的。” 秦隽垂下视线,发现纪乔真手腕上已经出现了一圈清晰的印记,但他没有因此减轻力道,低到沉哑的嗓音里,压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痛意“有一句话我没有和你说过,我不喜欢背叛,不接受,也不容忍。” 纪乔真睫毛轻颤,说不上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其他,在秦隽的压制之下,气场也弱了下去“我知道,可刚刚的事情,你确实误会了。” 他声音很低地道“不仅是你,我也误会了。我也以为席锐要做什么,才聚出冰凌,把藤蔓击退。” 纪乔真说这话时,秦隽没有从他脸上找到任何一点心虚。他有一双纯净剔透的眼眸,即使垂得很低,也让他看起来足够真诚,不似作伪。 所以,藤蔓末端的那点水痕,仅仅只是水系异能的痕迹 纪乔真非但没有做那些他以为的事情,反倒是为了保全自己做出防御 就算知道纪乔真可以招架两个体格强健的成年男性,秦隽也没料到他可以粉碎席锐cao纵的藤蔓,他对席锐的木系异能了若指掌,知道后者粗壮坚韧,数量众多,斩断它们所需要的精神力远远大于前者。纪乔真进步的速度,竟让他也始料未及。 秦隽胸口压着的冰寒化开少许,眉宇间的戾气却仍未消散。就像席锐所说,这两天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他想一笔一笔和纪乔真算清。 他问“就算今天是个意外,那么聂凛冬呢” 纪乔真心底很轻地叹了口气,说“聂凛冬和你不一样,我以为你能知道的。” 他对聂凛冬是真心的,但对秦隽不是。 但他当然不会现在就和秦隽这么说。他的情绪看起来十分低落,刚在一起不久就被粗暴地对待,被不声不响地软禁在房间里,前所未有的经历让他感到难言的委屈。 “是。”秦隽想起纪乔真昨天说过的话,却觉得郁结难纾,“为了他,你可以离开基地。” 纪乔真眼角微垂,“我只是不想被剥夺正常生活的权利。就算不是聂凛冬,是其他事,我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你说过的,跟着你,我可以变得更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身上愈来愈浓郁的委屈让周边的气压都低沉起来,像若干扎破气球的银针,秦隽胸腔里的愠气慢慢被粉碎瓦解,渐次被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替代。 他下意识地松开紧扣着纪乔真的手,转而抬手按了按他湿润的眼尾。 纤长的睫毛从指腹刮过,带来一阵细密的电流,让他有一种想把他拥进怀里的冲动。 也许纪乔真确实有他的苦衷,也许他的要求是有些不近人情。 总之,他不希望再从纪乔真口里听到任何对他的失望,他乖驯温柔,或是冷静自持的模样都很好。 “就算是我误会了。”秦隽沉吟片刻,终还是说,“我也希望你能和他们保持距离,尤其不能逾界。” 虽说秦隽道歉道得不甚诚恳,但他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已经超出纪乔真的预期。 原剧情里,秦隽从未和原主提过他的想法,也正因为这样,原主在被人侵犯后,才会满心期待秦隽回来后替他出头,更会在秦隽的不闻不问中心灰意冷。一直到那时候,原主都是懵然的,他从不曾想,给过他承诺的秦隽,看中的只是他的身体。 纪乔真任凭秦隽摩挲他的眼尾,轻声说“我知道,我会干干净净地和你上床。” 他语气极轻,却在秦隽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秦隽险些以为席锐对他说过什么,却没有从他神色间发现任何异常,猜测是他和他上床前必须洗澡,即使是情动时也必须戴套,让纪乔真看出他对一个洁净身体的执念。 就算在情侣之间,这样的要求也很常见,秦隽即刻打散了疑虑,纪乔真的承诺,有效地抚定了他不安了整整两日的情绪。 秦隽的空间里有一间宽敞的浴室,放置着一架大而洁净的浴缸。 秦隽抱着纪乔真走进浴室,水火异能的共同作用下,水面很快热气蒸腾。 末世的天气太过于炎热,他们在基地里都是洗凉水澡,但秦隽的空间里四季如春,泡澡是再惬意不过的享受。 秦隽没有席锐的木系异能,不能化出玫瑰花瓣,但他贮藏的植物样本同样不少。不知名的花瓣落满水面,也是一番芬芳馥郁。 温暖水流的包裹下,纪乔真神经难得放松。他没有再抗拒秦隽的检查,男人修长的手指探索进他的身体,印证着他从未说过谎话。 秦隽盯着纪乔真堪称艺术品的漂亮身形,眸色很深,不知不觉中,对纪乔真的信任度又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但秦隽没想到,纪乔真对他的戒备仍未放下。 当他把纪乔真压在床上,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纪乔真睫毛在抖,掩着眼眸里的一片水光,连同生理上都带着畏惧。 秦隽发现纪乔真的状态不太对劲,不得不终止进程。 纪乔真声音闷在枕头下,显得脆弱而轻“秦隽,今晚能不能不做了” 秦隽声线喑哑,不确定道“你在害怕” 纪乔真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哑声陈述着事实,“昨天你弄的力气太大了,结束后就觉得很疼。” 即使秦隽是把纪乔真作为床伴的身份留在身边的,此刻也没有觉得这个请求有多不可理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