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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响,裴沐之和黛瞳一齐回头。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黛瞳原本疑惑,但一而再再而三,不像是故意为之,她虽未生养过,也猜出几分端倪。 裴沐之脸色阴沉,似有所察觉,低身握住箐岚的喉咙将人提起,甩手扔出殿外,恐他污了承欢殿的地。 他也随之跟出去。 黛瞳吩咐候在殿外的魔修,将墙柱下箐岚留留下的血迹擦拭干净,自己则走到濮怀瑾身边,轻声询问他可有碍。 濮怀瑾摇摇头,撑着身子重新坐回去。 殿外,瞅着痛苦的面目狰狞,苦苦哀求放过自己的箐岚。 裴沐之缓缓一笑,蹲下身望着他:“方才你是哪只手想要碰他?” 完事,看着因断了只手臂疼的昏死过去的箐岚,裴沐之冷漠的移开眼眸,吩咐道:“把他的嘴缝上,既然不会说话,就永远别再开口。” 殿内已经清理完毕,除了被损毁的一块墙柱外,其他恢复如初。 裴沐之走进来,其余魔修纷纷退下,连黛瞳也低着头迅速出去。 濮怀瑾坐在床上,侧头看他,或是刚发过火,眉宇间的阴霾还未散尽,俊逸的脸庞依旧黑沉。 而裴沐之却发现,几日未见,眼前的白衣仙君似乎清瘦许多,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他走到濮怀瑾床前,低声道:“反省那么些时日,还不肯认错吗。” 第12章 “出去。” “我没错,为何要认?” 濮怀瑾不紧不慢的开口。 裴沐之原本攒了一肚子气,瞧到他这副生死不畏的模样,又生生给憋了回去。 他目光偏移,望着濮怀瑾垂落在身边的手腕上拖着的沉重铁链,提出条件:“只要你求本座,本座就将这铁链打开,如何?” 本以为这个条件已经十分诱人,没想到濮怀瑾根本不屑一顾,索性闭上眼不理他。 裴沐之见状,心里没由来的烦躁,一手召过铁链顺势一拉,在手臂的牵动下,濮怀瑾整个人扑进对方怀中。 随即下巴被捏起,只见裴沐之恶狠狠的威胁道:“给你台阶你最好是下。” 濮怀瑾面无惧色,坦然回视他。 两人谁都不肯让步,就这样对峙许久。 最后还是裴沐之先败下阵来,他牙齿都差点咬碎:“你清高,你能耐,本座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罢,手上的锁链一松,退回床边,十分不悦的挥袖离开。 等人走了,濮怀瑾的表情才有些许松懈,没有皱起,手腕上传来皮肤被割破的那种火辣辣的疼。 铁链本就是裴沐之随手变的,质地粗糙,凹凸不平,贴朝手腕那一面的末端还露出端铁勾刺,刚刚裴沐之那一扯,勾刺嵌入皮肤,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现在血正顺着链子往外渗。 链面拦着,没法处理。 濮怀瑾只得将手放下。 裴沐之横眉冷目离开承欢殿,可见是又被里面那位惹怒了。 守在外边的魔修忍不住叹气,敢几次三番激怒尊座的,恐怕也只有华清仙尊了。 回到寝宫,裴沐之还在为濮怀瑾的不识好歹而生气,门突然被推开,乐弦身着白衣走了进来,将刚温好的一壶兰亭醉放在桌上,翻过一只杯子,往里面斟酒。 “尊座不是去了趟承欢殿,怎么回来又不高兴了。” 裴沐之眯起眼,看着乐弦自觉地摆弄着他寝宫内的东西,倒和在自己屋内这般自然:“谁准你进来的?” 乐弦正握着茶壶的手一僵,故作镇定:“有事禀报,不请自来,尊座不会怪罪吧。” 话音刚落,身体就被巨大的力量掀飞出去,喉咙被紧紧扼住,双脚离地,悬浮在半空。 空气越发稀薄,感觉快要窒息,乐弦的脸已经涨红,开始拼命挣扎。 裴沐之望着企图从他手中逃脱的蝼蚁,眼神没有半分怜悯。 “本座有没有说过,不要去招惹他。” 乐弦想要掰开扼住自己喉咙的手,可不论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只得艰难的开口:“尊座在说什么,乐,乐弦听不懂。” 裴沐之冷笑一声:“箐岚跟随本座多年,他的秉性本座再清楚不过,狠恶残忍不假,但唯一的好处,就是对本座惟命是从。” 眼看乐弦已经在没意识的翻白眼,快要真的窒息而亡,裴沐之才松开手。 乐弦跌坐在地上,浑身瘫软,拼命的吸着得来不易的空气。 “要不是还想看看未沿还有什么花招,你连出现在本座面前,和本座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裴沐之坐会座位上,翘起一条腿,目光阴鸷:“你和濮怀瑾之间有什么过节,本座不想管,但如若还有下次,本座就把你的心挖出来,喂给狗吃。” 乐弦一个哆嗦,方才因缺氧而混沌的大脑,被吓的一激灵,又清明起来。 “滚。” 上座的人脸色阴沉,吐出一个字。 乐弦忙起身,低着头匆匆退出寝宫内。 刚踏出门,心脏仍在怦怦直跳,惊魂未定,要不是想留着他掌握鬼君的动向,今日恐怕真要丧命在裴沐之手里。 长舒了口气,乐弦又想起他方才的话,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嘲讽。 倘若不是箐岚对濮怀瑾心中有恨,又怎会真轻易受他挑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