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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观澜勾起嘴角,拉过他的手,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徐宴清正要抽回来,就见他嘴一张,把自己的食指咬了一口。 徐宴清身子一僵,不敢相信沈观澜在做的事。 沈观澜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眼里满是撩拨的意味,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越发的兴起了。 徐宴清紧张的肩膀都在抖了,他很想移开目光,很想把手抽出来。可沈观澜的这个动作就像撒了一张网到他身上,把他的力气都困住了。身体酥酥麻麻的。除了那沿着脊背不断乱窜的热度外,更多的,居然是随着心跳声而越来越鲜明的记忆。 他想起了他们之间隐秘而激烈的那些事,想起了沈观澜给予他的无人曾给过的感觉,想起了那一次比一次更让人难以抗拒的快乐。 血液仿佛都随着记忆涌上了大脑,连呼吸都被烧的guntang了起来,再这么下去某个见不得人的地方又要被人看出来了。他只得装出生气的样子来,狠下心来把人推开。 沈观澜没有执着于刚才的动作,顺势坐起来后就把下巴搁在他肩上,悄声道:“宴清,你脸红的样子可真好看,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够。好想看一辈子啊……” 沈观澜说话时的热气拂过耳畔,徐宴清又觉得痒了。他又去看司机,江枫依然哼着歌儿在开车。他只得再次去瞪沈观澜,让他别在外面胡闹。 沈观澜见好就收,终于安静下来陪他看外面的风景,直到江枫把车停了下来,才牵着他下车。 徐宴清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车子刚才开上了一座山的半山腰,进岔路拐了几道,眼前就是一片茂盛的竹林了。 竹林间有一条蜿蜒的青石小路,沿着坡一路伸上去。阳光透过竹叶稀稀落落的洒在石板上,两侧长着油绿的青苔,一看就是平时少有人走动的。 江枫在前面带路,沈观澜牵着他跟在后面,时不时的提醒他注意脚下,走了约莫十来分钟就到尽头了。 徐宴清弯着腰,刚从沈观澜身后出来就呆住了。 这里是背山的一面,有片新开垦的土地,山壁前立着座石屋,顶上搭着厚厚的茅草。门窗都是开着的,一眼就能看到里面摆着的床和桌椅。 石屋一侧是简易的灶头,上面整齐的摆着锅碗瓢盆等做饭工具。另一侧有株高大的松树,树下是口水井,地上放着系了绳子的木桶。再过去一点就是篱笆围起来的花圃了。 雪白的月季花在秋风中摇曳着,像是阵阵翻滚的雪浪。有一个人正蹲在花圃中,戴着塑胶手套除虫。听到脚步声便转过脸来,兴奋的冲着徐宴清挥手:“师兄,可算把你等来了!” 徐洛宁丢下手里的小铲子就站起来,小心的走出花圃,也不顾一身的泥巴就要去抱徐宴清,结果被沈观澜一步挡在了中间。 徐洛宁不满的瞪着沈观澜:“走开。” 沈观澜自然不会让,江枫最怕这两人一言不合又吵起来了,赶紧打圆场:“瞧你身上这脏的,我陪你先去洗洗再出来。” 徐洛宁“哎”了一声就被江枫拉走了,徐宴清从沈观澜身后探出头来,看着他俩进屋去了,终于问道:“这到底是哪?为什么洛宁也会在这?” “之前我不是说过,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就离开家吗?”沈观澜转过身来看着他。 徐宴清顿了顿,脸上有了为难之色。他们这一个月来一直都没谈起过走的事,一来是他的伤没有完全好,二来也是沈正宏的病比预期的严重,他们现在走并不合适。 他以为沈观澜和他想的是一样的,于是道:“老爷的病怎样了我们也不知道,如果现在走的话,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担不起的。” 沈观澜牵起他的手握在掌心里:“宴清,我不是害怕承担责任。只是如果现在带你走了,哪怕以后我们能自由自在的生活,你也会背着沉重的心理负担,没办法坦然的面对我,对吗?” 徐宴清垂下眼帘,沉默了一阵才点头。 “所以江枫提议先找个地方让你住着。如果爹能康复,那我就跟他坦白和你的事。到时候就算他不同意,那我带你走也不算是偷偷摸摸的,你也就不必有那么大的压力了。你觉得这样如何?” 徐宴清抬起头来,神情变得不安了:“你要和老爷坦白?那老爷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万一他……” “嘘……”沈观澜伸出一指轻轻压在他的唇上,把他未说完的话堵了回去:“爹肯定不会同意的,所以才要你先搬出来。这里是江枫找的,原来是一处荒地,不会有人发现。等大哥通知我爹要回来了,你和骊儿就搬到这里来。只要你不在那个家里就不会受到伤害,我也能安心的解决这件事。” “如果老爷气急了把你关起来怎么办?”徐宴清焦虑道。 “只要你不在那个家里,爹就没法真的困住我的。” “你为什么……”徐宴清本想问沈观澜为什么要为自己考虑到这种程度,话到嘴边又问不出来了。 他忽然有了些害怕的情绪。 要是问了,沈观澜突然醒悟了过来,觉得为了他这种人众叛亲离,放弃少爷的尊贵身份确实是不值得的,然后就放开他了那该怎么办? 这种害怕的心理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却又像一头百足的蜈蚣,紧紧的缠在了他心上。 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手,用力的把沈观澜的手指留在自己的掌心里,似乎这样就能留住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