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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胎记对人家印象深刻?是因为美貌吧! 意识到他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唐骁堂赶紧在心里呸呸呸了几声,赶走那不该有的想法。 他觉得他现在的心思很不正常。 首先,他现在是男的!魏择安也是男的! 他即便要吃醋,那也应该是为了魏微月,而不能是为他魏择安。 其次,魏择安有没有在秦卿卿年幼时便记住她,有没有在她三年前一来檀城就一眼认出她,这些都跟他没关系。 按照魏择安的话,秦卿卿十年前就是魏家的人了,就算是先来后到也轮不上他吃醋,他无端端在这冒什么酸气。 “等等!”唐骁堂突然一顿,刚刚他说秦卿卿十年前就被魏元德揽了来,还在身边养了两年。 唐骁堂猛地抓住魏择安的手。 魏择安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却又忍不住嘴角偷偷上扬,反客为主的将另一只手搭上去,握住了唐骁堂的手。 或许是因为先前饿了半个月瘦了许多,唐骁堂的御寒能力大不如前,刚吃完馄饨时他尚还觉得身体有一股暖流。 只是,夜风微凉,一阵风吹过,他身上那点热量便被吹得七零八落。 此刻被魏择安双手握住,他顿时感觉全身的热量都朝那一处去了。 干嘛呢干嘛呢?! 唐骁堂突然警觉。 这魏择安看他的眼神很不对劲啊,他刚刚抓他的手也不是这个意思好吧。 说起来,魏择安从一开始对他的示好就十分诡异,现在想来居然有迹可循。 唐骁堂莫名打了个寒颤,这个魏择安,他莫不是个弯的吧? 他那时在魏公馆回答魏微月的同学有没有女朋友时,他说“没有”,目光还投向了沙发。 那时候,沙发上不光坐着魏微月,还坐着他自己啊。 还有,从丽花宫出来时,他问秦卿卿是不是他的人,那时候突然急刹车,很是郑重的跟他声明,他没有女朋友,没有情人,一直单身。 所以,这话他也不是想要他转告魏微月,而是说给他听的啊。 有些事情吧不能想得太明白,一旦想明白了,唐骁堂有些不受控制的小腹一阵气血上涌,面颊也跟着绯红起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他真是要被壹号坑死了。 不行不行,这里距离警局可就一条街的距离,万一被晚上出来巡逻的弟兄们看到他跟一个男人拉拉扯扯,他这局长的面子还要不要的呀! 想到这里,唐骁堂像是心虚一般,赶紧就要抽回被抓住的手。 魏择安却对他的百转千回毫无所觉,只想着明明刚刚你是先动的手,怎么现在一副扭捏的样子像是被我强迫了一般。 “魏择安!”唐骁堂使劲瞪了他一眼,眸中波光滟潋,他猛地抽回被抓红了的手,朝他正色道:“说正事!” “说吧。”掌心的温暖骤然消散,他有些恋恋不舍。 “或许,秦卿卿并没有叛变,只是从始至终,她效忠的都是老爷。”话刚一说完,唐骁堂觉得他脑海中好像有一盏灯泡,叮的一声被点亮了。 “义父……”听到这个答案,魏择安陷入了沉思。 “魏择安。”唐骁堂稍稍迟疑,还是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你当初为什么要帮我?你怎么会知道我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很重要,如果魏择安知道他长治党的身份,那么代表魏元德也一定知晓了。 先前他没察觉魏元德的异常,现在知道了他背后的小动作,却对他的动机不明,为了那些兄弟们的安危,他必须让他们隐藏起来。 “我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当时帮你纯粹只是因为黎白两家拿场子换货,而我刚好从秦卿卿那里知道一点跟货有关的消息。码头是你的地盘,我想着,你应该会想要了解得多一点,于是自作主张。只是……”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笑。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或许,这个坑是义父一早就挖好了的吧。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担心的事情,需得尽早做打算了。” 之前从未怀疑过的人,此刻一旦开始怀疑,很多谜团也就浮了上来。 比如,魏元德因为怀疑魏择安串通黎家,没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便将他打得体无完肤,却在唐骁堂轻飘飘的一句“相信择安兄的为人”后就轻易将他给放了。 还立马请医生上门医治,这几日没少让下人给他炖各种补品。 堂堂一个帮派大佬,怀疑和相信都不需要任何证据,这实在是不合理。 除非,他心里一早就有答案,而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掩旁人的耳目,或者,也掩魏择安的耳目。 那么,他要遮掩的到底是什么呢? 还有,魏元德既然早就有干掉黎家的实力,为什么在之前那么多次冲突时没有激发,甚至魏家还曾吃过不止一次暗亏。 却在他意外受伤昏迷后突然摊牌。 突然摊牌,能将一个根深蒂固的家族连根拔起,有实力固然是一方面,但强兵还不打无准备之仗呢。如今的结果应该是魏元德准备多时了的吧。 而且,白家在针对魏家这件事情上,向来是和黎家同气连枝的,这一次为什么会袖手旁观? 按理说唇亡齿寒,这个道理白生做了这么多年的大佬,不可能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