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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有人看不过去帮着说两句,孟老太太能回人家十几句。久来久去也就没人再帮着说什么了。 孟一宁没再看,免得火烧到自己这里来。虽然跟孟家断了亲,但在村子里大多数人看来,孟老太太怎么也都是他的长辈,只要不是做得太过,被说两句,他最好是不要还嘴,听着就是。不然边上那些刚才还想帮忙的,估计一会儿就能把矛头往他头上指。 孟一宁虽然不怕这些,但也不想莫名其妙跟孟老太太对上。 村子里有三个专门给人做衣服等杂活的人,一个是赵家那边的一个寡妇,几年前死了丈夫,自己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娘家那边大嫂是个厉害的,没法帮着她,婆家这边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有一个meimei,家里也穷,除了能帮着看着点孩子,别的也帮不了。 另一个是夏家那边的一个夫郎,他家丈夫去镇上给人干活的时候摔断了腿,家里重活干不了,只能帮着干点轻省的,生的儿子也不大,因此家里地租了出去,就留了一块地种菜,平日里就靠那个夫郎在镇子里接点绣活补贴家用,没事也会帮着村子里人做点衣服什么的。 再一个就是孟家那边的一个夫郎了,他丈夫原本是个猎户,结果一次冬天去村里那大青山打猎的时候遇到了大虫,咬断了一只手,好不容易保住了一条命回来。 猎是没法打了,剩下一只手臂干不了什么活不说,那次受伤身体底子也不如之前好,虽然不到长期吃药的地步,但总是比常人容易生病。加上家里的地本来分的就少,又少了一项收入,时不时还得买点药,孩子还生了三个,这下日子是很不好过。 这个夫郎的绣活是村子里最好的,平日里也会做些绣活拿去镇上的布庄代卖,但挣的那点钱也就堪堪够过日子,三个孩子穿的衣服好多都是别人不要的,补丁比孟一宁衣服上的补丁都多。 当然,村子里日子不好过的大有人在,只是旁的人至少在开窑的时候还能帮着做点事挣钱,那三家却是没办法。 孟一宁要去的就是孟家那个夫郎那里。 说来也是有意思,上窑村三大姓,每个姓都有一家日子最艰难的,这下大家也都不用选了,各家选各家。 孟家夫郎的家在村子靠近堰塘那边,四间泥瓦房。 孟一宁过来的时候,孟家夫郎正在自己菜地里浇水,“阿民哥,在忙呢。” 李民放下手里的水舀子,见是孟一宁,有点惊讶,“宁哥儿,你这是?” 孟一宁将背篓放下来,将上面盖着的一块布打开,“阿民哥,我来找你做几件衣服,还有点布料想让你再做三双鞋子。” 李民赶紧在水桶里洗了洗手,“先跟我进屋吧。” 跟着李民进了屋,家里没人,孟一宁将背篓放到堂屋门口。 李民有点局促的让他快坐,“你看家里也没啥拿来招待你的。” 孟一宁摆摆手,“不用,我先跟你说下要做的衣服的尺寸还有鞋子的大小。” “行。”李民拿了一块碳棒出来,又拿了一块木板子过来,见孟一宁好奇,便跟他说道:“这是我专门拿来记录尺寸的。”他也不会认字,只学了几个简单的数字,这还是为了好给人记录尺寸特意求着人教的。 孟一宁点点头,跟他说道:“这三件旧衣服改成我能穿的……”孟一宁将自己的要求一一跟他说过之后,见他也都记了下来,便道:“大概就是这样了。阿民哥你看是多少钱,是现在给你还是做完之后给你?” 李民道:“做完给我就行。” “那几天可以拿?”孟一宁问道。 李民说道:“这三件旧衣服改的,宁哥儿明天就可以来拿,新服得再等两天,鞋子到时候做好了,我让我家小子给你送过去。” “行。”孟一宁点点头,“那我就不耽误阿民哥做事了。” “好。”李民将人送出院门,便转身将布都放进了屋子里的柜子里。这些布看着都是好的,可别给人弄脏了。 孟一宁背着背篓转道往大青山走去,大青山,也就是那座村长千叮咛万嘱咐村子里人不要往深了去的山。 村子里人挖土做砖瓦的那座山叫小青山,名字简单好记。 他也不去干别的,就是稍微往里走走。 山脚下这会儿有几个村子里年纪稍微小点的姐儿哥儿在挖野菜,几个大点的小子在打猪草。 几人见到孟一宁过来了,纷纷叫道:“一宁哥。” “一宁哥,你也来挖野菜吗?”其中一个小哥儿放下手里的小锄头问道。 原主以前经常会来这边挖野菜打猪草,跟这几个孩子都很熟悉了。 “不是,我到里面看看。” 几个孩子大惊失色,“一宁哥,里面不能去。” “嗯嗯,村长伯伯说了,里面有吃人的大虫。” “对,一宁哥,我们就在外面挖野菜就行了。” 孟一宁摸了摸眼前孩子的头,“放心吧,我不往太里面去,就在那几棵野果树那边转转就行。” 大青山往里有几棵野果树,每年结了果子孩子们都会结伴过去摘来解馋。 “这样啊,那里没多少野菜野草了。”其中一个孩子皱眉说道:“上次夏桩几个人都去挖没了。” 夏桩是村里跟孟一宁同龄的一个哥儿,自来就跟孟一宁不对付。因为夏桩喜欢原主先前的那个定亲对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