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家的丫头 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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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琦鹤虽然是名义上的嫡子,但长歪了就是长歪了,就连刘家里头都有不少巴不得他早死了好给后头的兄弟倒位子的人,所以他死了真没多少人伤心,但不影响有心人想利用他的死弄些好处。 先是永乐楼倒了霉,被刘家叫了些混混大闹了好几日,不知是谁出的主意,挑了粪水去泼在永乐楼用饭的客人,这可得罪了不少人。 后头有人就说林颂鸾杀夫,意图叫她陪命。这挑事的,却是刘琦鹤的一位堂舅舅,有人看不惯林颂鸾大奶奶的做派,挑拨了这位堂舅舅,说只要林颂鸾死了,她的陪嫁还有刘琦鹤母亲的陪嫁都能给了他,这位堂舅舅便去告官了。 林颂鸾的彪悍在宫里都无人招架,这会儿上了大堂,直接反告刘家巫蛊太子。 这可捅了马蜂窝。 本隐在人群中看热闹的刘家人愤怒异常,上前去拉扯林颂鸾,反被林颂鸾扯住,大声说了刘家几个地方埋着人偶,还惊叫道:“刘家还诅咒过陛下,陛下生病便是刘家用的咒法,刘家还四处宣扬是班师大军的煞气冲撞了龙气,连李嫔娘娘的胎也是刘家人弄没得,也想栽赃给褚家大军……”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是事实,越来越理直气壮:“试问那边关将士浴血奋战,杀的是東蕃人,東蕃人是什么好人不成?若是没有我大梁将士,栗州百姓遭殃的不知还要多多少,兵士们保家卫国,怎么会有煞气冲撞了陛下?!所有这些都是刘家的阴谋!” 刘家在设计林颂鸾进门的时候,根本没想过她的战斗力这么强,这份不要脸、这份儿随口就来、这份栽赃陷害说的至真无伪,说声举世罕见都不为过。 褚太尉说完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幸亏褚家对比刘家还不算太得罪林颂鸾。 “不能因为李嫔不是个宠妃,就小瞧了林颂鸾的威力。”褚太尉总结道。 老夫人皱眉:“刘贵妃无子,刘家不可能巫蛊太子。”若是刘贵妃有亲生的儿子,哪怕从小抱养一个,刘家做出巫蛊的事也算合理。 “刘家能娶了林颂鸾进门,就知这家里一堆蠢人了,说不定真有利令智昏的,种子没发芽,就想把旁边的大树给刨了。”褚太尉不屑道。 褚翌在一旁听了,直皱眉头,他一开始就不喜欢林颂鸾,她那目光跟一把尺子一样,看人的时候度量着利益得失,又自以为天下人都在她一手掌握之中,不知天高地厚。 老夫人的担忧更多了一层:“就算陛下仍旧宠爱刘贵妃,估计皇后也会借机杀一杀刘家的风头。”说完与褚太尉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担心。 皇上再宠爱刘贵妃,可也不能与天下作对,太子再不成器,那也是嫡子长子,是正统。 有刘氏一派在,太子就算对褚家无甚好感,也不会先对付褚家,可若是刘氏没落,褚家若扔不肯臣服太子,估计到时候太子就会伸手来对付褚家了。 褚翌早就跟褚太尉商议过,此时明白二老担心,干脆直接道:“父亲母亲莫不是忘了肃州还有个李氏?” 李玄印虽然死了,可他的儿子众多,尤其是二儿子李程樟不臣之心早就有了,这头猛虎盘踞在西北,迟早要成为大梁的祸害。 褚太尉想到此脸上就带了笑,“上了年纪,险些忘记。” 只要李氏一反,褚家就有用武之地。 褚翌跟父母说完话,陪着吃了晚饭后出来,看见立在廊下的随安,一下子又想起今日在街上那些糗事,眉目间顿时覆盖了一层加厚的冰霜。 随安已经将那身村姑服换了下来,缩着肩膀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去。 褚翌走到她跟前:“你跟我来。” 随安将今天发生的事在脑子里头已经过了好几遍,怎么想都觉得是自己又救了褚翌一次。若不是她破财然后冒险进去救他,今日之后,说不定他要添一屋子通房,这其中应该还有些良家妇以及女壮士,这种结局就是个色狼也消受不起。 但她虽然这么觉得,也深知褚翌的脾气,并不敢义正辞严的坚持“真理”。 褚翌没有回锦竹院,而是去了书房小院。 屋里仿佛还残留着上次他醉酒留下的气味,这叫随安越发的不自在。 左等右等褚翌不开口,她只觉得被他看的浑身发热,在落荒而逃之前开口道:“婢子刚才整理了一下您名下几家铺子的情况。”伸手从袖袋里头拿出一张纸。 褚翌懒懒的扫了几眼,问道:“你觉得给老八哪家合适?” “八老爷应该喜欢铁器铺子,不过铁器铺子不大赚钱,若是叫柳姨娘来选,大概脂粉铺子最好。”八老爷最爱舞刀弄棒,要是有个铁器铺子,整天叫人给他打造兵器,那铁器铺子指定得亏本。 “那就将脂粉铺子给他好了,你记着把帐结算清楚了。” 随安应了声是。 褚翌低咳一声:“站过来些,你离得那么远做什么?我能吃了你?”说到“吃”的时候脑子立即浮现那片艳色,瞬间口舌生津,身下也绷紧了。 随安拽着衣襟没动。 褚翌不愿意跟她死犟,觉得那样既耽误事,又浪费时间,因此站起来主动走到她跟前,“谆谆善诱”道:“今日老夫人的话你也听到了,让我把你收了,若不是考虑你不乐意,我也不会那样放你一马。做人呢,要知恩图报,这才是个好姑娘,你说是不是?” 第一百五十九章 收拾 随安不是第一次见识褚翌的无耻,见他这样说,立即小声道:“我也救你了。” 褚翌将她拉进怀里,闻言恨恨的捏她的桃腮:“不是你哄我进去,我会出那么个大糗?以后那条街都没法去了。我要是被人认出来,你就给我等着瞧吧。” 随安不服气的撅噘嘴。 “你还不服了,我今日在车里是没来得及收拾你,你瞧你笑的那样,都坐不起来了吧?嗯?” 他的最后一个“嗯”字总是人,绕绕的,叫人脸红。 褚翌的手就在她的襟下摆,故意转移了话题:“对了,那个地方到底是做什么的?说栏也不像啊。”说着想起那位被他看了“”的壮士,了个寒颤,贼手则飞快的钻进她的衫,盖在她的心口上。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他这样扣住,可她的脸还是瞬间就涨红了,心跳的飞快,似要挣扎着跳出口。 褚翌的臂力非凡,她这样的挣扎除了给他更多吃豆腐的机会,毫无其他用,他用力捻动手心里头的珠子,垂了头嘴唇就挨着她的脖颈,道了一声:“快说啊。”就把她的耳垂含在嘴里开始啃咬。 随安如此被抓住七寸的小青蛇,挣扎再无了力道,软软的缩着完全的在他怀里。 他坏心的用了些劲,“不专心,还不回答我的问题?” “唔……,是肆,就是专供人洗澡沐的场所……,分……,分了男…………,你放手啊……”最后一个音直接颤了。 “你不说话,我倒喜的多些。”褚翌坏心的嘟呶,又道:“别乱动弹,叫我看看。”心里觉得那颜好的那样,叫人看不够。 “你说话不算话,今日是你输了。”随安气的哇哇大叫,去抓他的头发。 襟已经散开,桃子也露出半只,明明青涩,偏顶端带了一点桃儿红。 褚翌只觉得一片桃飘飘的在自己心头,可怜又弱,叫人不敢大声,生怕一阵风来将那儿走了。 他半抱着将她抱,挥下了帐子犹自嫌不够,将铺在的细布拽起来,顶到两人头上。 空间一下子得狭小,他敷衍的亲了亲她冰凉的脸蛋安抚,嘴里再次说道:“别动,我好好看看。”伸手去扒拉她的裳。 随安直觉今日的他比往日更加危险,死命的挣扎,将要跑出帐子外头就被他拖了回去,然后眼前一黑,意识停留在最后,脑子里只来的及留下一句:“我你祖宗!” 褚翌摸了摸刚才砍手的地方,见没有肿松了口气,然后从头的小柜子里头翻出些药膏,胡乱给她抹了,将她裳往下剥了剥,搂在怀里,低头瞧一瞧那山峦般美好,神魂颠倒。 今日肆的那些,环肥燕瘦的,他莽莽撞撞的也瞧见了不少,可当时的心一点喜都没有,反而是惊吓多。 褚翌将她搂住,才肯确定,他确然是喜随安的,喜她的人,更喜她的体。当然,他也确定她是喜他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说救了他那次,就是今日这事,她若是半分对他的心都没有,也就不会冲进去拉他了,要晓得时人重名节,他跑进了肆,要是被人扯住,就是老爹是太尉,也不一定能摆平……,尤其是想到自己差一点就要娶一个三百斤往上的壮士,他就头皮发麻。 说起来,他还得感谢她的眼疾手快,没有丢下他逃之夭夭。 可她不肯好好的同他好这一点也着实叫人难受,他也忍得辛苦,“一鼓作气办了她”的想法总是冒出来,然而心里又有几分犹豫,怕她不高兴了,两个人真闹生分了去。 想起她软乖顺的时候,心上就涌起一阵甜蜜,转眼面前的她又换成嗔怒,他便多了烦恼。 可想来想去,还是爱多一些,那恨里头仿佛也裹着蜂蜜,甜不溜丢的。 就因着如此,他还是叹了口气,从帐里露出头,着她的后颈跟几个xue位。 她侧躺在他的臂弯里头,肌肤比玉还要好看,又比玉多了层醉人的温暖,褚翌忍不住将她往自己上拢了拢,温润的唇在她光洁的肩头。 随安幽幽从昏沉中醒来,眸子清澈如水,像不谙世事的天真孩童,可惺忪也只是片刻,她很快就彻底清醒过来,双臂推拒着褚翌,咬牙切齿的低声喊:“你个臭,竟敢晕我!” 褚翌如同捉小鸡一样将她的两只手都扣在她头顶上,俯压噙住了她的嘴。 射人先射马,他决定用实际行动来理她,也免得两个人光嘴仗,浪费时间。 她本来全绷紧,想盯着他看他怎样再把自己敲晕,没想到他换了计策,唇舌相接,仿佛被喂了浆糊一样,脑子里头稀里糊涂了起来,就觉得他有点喜她,她也有点喜他,然后那儿接触到他体的化,隔着服都能感觉到那种热度跟硬度。 她的脸一下子升了温,仿佛干木柴被泼上油烧着了一般。 褚翌从她唇上抬起头,眼中也带了潋滟,唇湿润如同涂了一层油脂一般,声音里头倒是带了委屈:“我才压下去,你又撩拨我。” 说是这么说,却没进一步侵犯的动作,随安歪过头喘吸片刻,声音低哑:“你起来,穿好服说话。” 褚翌的表有点意犹未尽,又有点依依不舍,但总归还是压住了,直起,不过却没有先整理自己的,而是替她拉拢衫,又贴在她后道:“以后不要再穿束了。”大手趁机摸了一下桃子的边缘。 关于这一点,随安的看法却又不同,她不喜太大,跑起来颤颤巍巍,看着比坠上沙袋跑步还累,就还嘴:“用不着你喜,我这样正好,等我再有机会去军中,还要穿的。” 褚翌暗中磨牙,心道老子一辈子将你按,叫你什么都穿不了。 第一百六十章 说话 褚翌也算是看出来了,她心里存了气,成心跟他闹别扭,这时候最安全的法子便是转移话题。 其实他也不是多么高兴,回回只吃个半饱,他又正兴头上,这得亏他“意志坚强、品德高尚”,才没有粗鲁的用强,就是那柳下惠,估计见了自家婆娘也没有他这样的好定力。 但是在这件事上,褚翌也承认自己是赚了便宜的,是以她委屈胡闹,他也得忍上三分才够意思。 他将她的衣带系好,拢在怀里,斟酌着语调,很“深沉”的说道:“今儿我听了一个事,一直想和你好好说说,偏你又一个劲的胡闹。” 随安就是蜗牛,此时头上的触须也非要气直了不可。 褚翌窥着她脸色明显的已经十分狰狞,连忙道:“刘家出了大事,本来他家出事与咱们也不甚相干,可你知道刘家这大事是谁捅出来的?” 能被褚翌称为刘家的,也就刘贵妃的娘家了,褚府与刘家交往并不密集,提到刘家,随安自然就想到了林颂鸾。 “难不成是刘大奶奶?”随安搬着他的手随口问道。 “可不就是林颂鸾。”褚翌假装没看见她忙忙碌碌的样子,大手扣在她肚子上不为所动,而后将从褚太尉那里听来的八卦都讲了出来,若在平时,他是绝对没这等多的耐心,但因是随安,两人也算自小一起长大,相知相伴了四五年,他便努力的遣词造句,把林颂鸾反转这场大戏讲的绘声绘色,最后又道:“刘家固然不是好东西,可林颂鸾也不是个善茬,连父亲都说小瞧了林颂鸾的威力。” “可不管怎么说,林家,还有她,都是褚太尉带来上京的,她这一次也算是为褚家正了名了,要不整日的担着个冲撞龙气的名头,大家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可都那样想呢。”随安皱着眉,总感觉林颂鸾将这事闹大了,恐怕有许多人要倒霉。她可是记得汉武帝晚年就因为巫蛊案,不仅死了太子跟皇后,还前后有数万人也因此而死…… “难不成还要因此感激她?这冲撞龙胎龙气,可一直都是李嫔跟林家搞出来的事,此时她也不过是将褚家撕掳开来,好一力的对付刘家而已。哪个不长眼的要是觉得她好,尽管将这毒寡妇娶回去得了。” 褚翌说到一个“娶”,又惹了随安一桩烦心事,只是此时却不是说的好时候,只得先压了下去心思,竭力将自己的心思转向朝局:“皇后娘娘一向与刘贵妃不对付,这次林颂鸾反水,说不得刘家就要被皇后娘娘压下去了,林颂鸾送了皇后太子这么一份大礼,怕她回头又要帮着皇后太子来对付……” 褚翌按了一下她的唇角,打趣道:“与她有旧怨的可是我,你这是担心我?我就说了你喜欢我,你还不肯承认。” 随安不悦:“虽然名义上是你,但我是你的丫头,出面得罪人可是我这个狗腿子跑前跑后!”知道林颂鸾是个什么人后,她再不敢以为那点旧怨就只是一点旧怨了,林颂鸾的手段活脱脱的一个“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她再不严阵以待,死了也没地儿喊冤。 褚翌屈起手指敲了她一下:“说你自己是狗腿子,我成了什么?” 说完他的眉一挑,唇略勾,低声咬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你是我的小……”最后两个字含糊不清。 随安气得柳眉倒竖,伸手就去捣他,自然无功而返,反被制住。 褚翌按住她,啃了一遍唇,弄得两人嘴唇都有些肿了才松口。 随安一下子想起《东成西就》里头西毒欧阳锋的香肠嘴,板着脸更想打人。 可褚翌偏就喜欢她这样子,外头看似乖顺温柔,其实内里是只小刺猬,不,比刺猬更可爱一些,他摸一下她的头发,道:“我们那点儿旧怨,我可不是那心胸宽大能不当回事的,她就更不是了,不过她脸皮厚的很,若是能用到褚家,说不定就将那旧怨埋住,可若是用不到了就翻脸不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