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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礼想到校医务室纱布的材质,没勉强:“那好吧。” 电话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应云生说:“没别的事了,我先挂了?” 纪礼说了声「好」,然后又道:“等回学校,我再送你一朵?” 应云生静了一下。 那头估计误会了他沉默的意思:“如果不要玫瑰花,那换颗幸运星?” “呃……” “或者小白兔?” “呃……” “应云生?” “不用,太麻烦。”应云生垂下眼,“而且你以前送过我很多折纸了。” “以前那些是奖励,和这个不一样。” 应云生很慢很慢地眨了下眼:“什么奖励?” “因为你不会哭。” “呃……” “无论以前经历些过什么,你都从来没哭过。”纪礼笑了下,“我从小就觉得你特别厉害。” “呃……”纪礼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对面的动静,只能疑惑地再度开口:“应云生?” 那头「嗯」了一声。 “怎么了?” “没事,我先挂了。” 听筒叩下以后,屏幕上的光跟着熄灭。 应云生掌心盖在眼睛上,却还是摸到温热的泪溢出指缝,一滴一滴悄无声息地往下淌,像在室内骤然降下的一场大雨。 无人知晓。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玻璃瓶 “一对K。” “一对A。” “呃……” “要不要?” 简明远捏着手里仅余的三张牌,目光在对面人脸上游移半晌,一咬牙:“一对2!” 纪礼拿出四张6:“炸弹。” “呃……” “一个8,一个7,一个5。”纪礼一连摊开三张纸牌,方才象征性地问了句,“有想要的吗?” “呃……” “一个3。”纪礼将最后一张扑克放在桌子上,“我出完了。” 结果已成定局,简明远却还不死心,拿着几张牌反反复复地计算,算完后崩溃地把手上仅余的4往桌上一扔:“但凡我没把两张2就这么打出去,这局就是必赢啊!” 叶如晦难得没嘲笑他,甚至还算人道地拍拍他的肩膀:“输着输着就习惯了。” 简明远毫不留情地挥开:“你不是早就只剩一张牌了?刚死哪儿去了?” 叶如晦无辜地一摊手:“我就剩张5,你说说我怎么打?” 简明远无话可说。 这才是他最挫败的点。 真要拉个表出来,他甚至输得比叶如晦还多。尤其是每次到了后期,几乎就成了他和纪礼的个人战,明明一直有赢面,可偏偏他从未赢过,这就显得好像他们一方会输全是他的责任。 “以后再碰扑克我就是狗。” 纪礼一边收拾散落满桌的扑克牌,一边朝他笑了笑:“你斗地主其实很厉害。” 简明远捂脸:“别劝我了。” “叶如晦出牌不讲究投石问路,打出的牌面通常是和上家对比后的第一反应,但你会习惯性瞻前顾后。”纪礼说,“所以你总能撑到牌局后期。” 虽然有拉踩的嫌疑,但不得不说,简明远居然被微妙地哄到了:“所以我和他,你还是觉得我更难对付一些吗?” 纪礼想了想:“你比较好引导,因为你看得出我想让你看的东西。” “你直说我好骗就行了。” 简明远眼睁睁看着就要对方将扑克牌收进盒子里,猛地一拍课桌:“再来!” 纪礼还没说话,旁边围观了半晌的崔酌月先插了句嘴:“都连输十三把了,还没认清班长和你们玩的就不是一个游戏吗?” “蛤?” “你们在斗地主,他在最强大脑。” “呃……”中午留在教室里的学生并不多,一个接一个被这边吸引了注意,有人忍不住问道:“真的连输了十三局?” “是啊。”崔酌月乐得当解说,“其实一开始还有输有赢来着,但后来他们发现纪礼就没输过,干脆每局都让他当地主,结果就这样了。” 问话的学生满脸同情:“太惨了。” 简明远的好胜心硬生生被挑起来了:“不行!再来!” “下次吧。”纪礼把盒子推给叶如晦,朝挂钟示意了下,“快考试了。” 像是为了应和他的话似的,广播刚好响起铃声,昭示午休时间已过。 叶如晦把扑克牌盒往书包里一扔:“散了散了,考试去。” 结果刚踏出门,就差点撞上个人,两颗脑袋重重地碰在一起发出「咚」的一声响。 叶如晦一声骂已经到了喉咙里,拧眉捂着脑袋看过去:“祝屹?” 祝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低声道:“我来拿本书。” 叶如晦「哦」了声,让开道路。 . 虽然学习节奏紧,但学校从未压缩众人的考试时间,月考开始和结束时间点严格恪守高考标准,每天两门,一共两天,多余的时间全集中起来上自习课。 这天下午刚好考完最后一门英语,众人还没把被征用作考场的教室恢复原状,毛先知就抱着过来了。 刚刚打印好的绿色纸张哗啦哗啦往后传,入手时还带着熨烫的温度,倒还真应了班主任「新鲜出炉」几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