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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是嘱咐店里的人给韩昭昭的碗里多放些rou的,未成想这姑娘跟他调换了。 面已经有些凉了,他挑着捡着把几块rou吃完了。 陈子惠语气缓和:韩姑娘,一会儿我带你回府中。 陈子惠不在她尚且逃不出去,这人一在,更无可能。 就车到山前必有路吧。 你就在屋里,别处不要去。 陈子惠又重复了一遍,在他说到屋里两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韩昭昭还等着陈子惠吃完这一碗面,之后带她到父亲的府中,未成想,陈子惠站了起来。 桌子上的面还剩了大半碗,rou都吃没了,面没吃几口。 我先带你回去。 走出门的时候,恰好碰到店里的小二,陈子惠随口说了一句:一会儿我回来,你换碗热的面端过来,你们掌柜的拉着我说了那么长时间,面都凉了。 认识陈子惠将近半年,韩昭昭第一次感受到他这么能说,语气里还带着一股子傲娇味儿。 走吧。 二人还未踏出门,大街上已喧闹起来。 街道的尽头,一人骑着马,挥着鞭子,居高临下地斥责着沿街的店家和小贩。 说是京城里来的巡查史不日便到了,骂骂咧咧地催促着他们收回占道的摊位,还砸了离他最近的两个小贩的东西。 这店里的小二身手极为利索,不消片刻,便撤回了摆在街道上的摊位,一边收拾还一边笑嘻嘻地跟陈子惠说:您什么时候回来,给个准信儿,我给您预备好。 半个时辰。 好嘞! 韩昭昭到了在晋阳的住所,陈子惠把她送到了大院中,还欲往前走,她忙不迭地拦下:麻烦你送我到这里了。 因了那场梦,韩昭昭防他防得紧,生怕他摸清楚了道路,哪天来了兴致,做出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来,别看他表面温文尔雅,内心黑透了。 那好,我先行一步。 陈子惠与她告辞,他要走,韩昭昭巴不得。 好,你多保重。 最后那句话她说得极为违心。 陈子惠又诧异地看了一眼她,案子正焦灼,她父亲正在得不可开交,回不来,在这般凶险的局势下,身边没有一个真正值得信任的人,她居然还能这样淡定。 韩昭昭自己倒没有想这么多,能摆脱陈子惠就是最好的,少和他接触,不要掺和进他的那些烂事。 出于礼貌,她站在门口目送着陈子惠坐在马车里渐行渐远。 在陈子惠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她的视野中时,她注意到那人掀开帘子,头微微往侧面偏了一点儿。 哪怕仅有一点儿,但她还是注意到了。 韩昭昭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远处似有一人藏在人群中,时不时地偏过头瞅她一眼,待她再要细看时,那人又一次隐匿在人群中,再也找不见踪影。 她注意到了陈子惠的目光,只一瞥,便有压人的气势,对她,因为想从她身上得到东西,他是好言好语哄着的,而对别人,他要动手时,便是冷酷无情的。 近几天去晋阳的路上,韩昭昭被刺客追杀了好几波,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她知道陈子惠是不安好心,但现在除了闭门不出,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她只能吩咐下人把门防紧了,一个人也不让进来。 第4章 忘恩负义 ◎ 听到这话,韩昭整个人呆了。 这账只有一◎ 一上午,韩昭昭精神紧绷,可直到中午,除了府里头几个丫鬟问她如何摆放东西,其余的事,再没有了。 或许是她想多了,跟陈子惠走了这一路,她愈发多疑。 因昨天带着伤赶路,此时她已是筋疲力尽,中午的饭又不合口味,扒了几口就不想吃了,见无事,她躺在床上不过一会儿,就睡熟了。 姑娘? 韩昭昭睡得太死,小丫鬟低声叫了她好几次,她都没有反应,最后小丫鬟鼓起勇气,把音量变成了与吼相当,终于叫醒了她。 干什么? 猛地被人叫醒,韩昭昭显出不悦之色。 小丫鬟似乎是被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韩昭昭舒缓语气:遇到什么事了? 原先秦府的管家要见姑娘。 不见! 想都没想,韩昭昭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他说有要事! 有要事的话找我父亲商量,若是我父亲不见他,我也不见他。 韩昭昭清楚自己的身份,出了事有她父亲在前,轮不到她。 你先带他找我父亲去,问了我父亲的意见再回来。 小丫鬟应声下去了。 趁这个功夫,韩昭昭找了个原来府里信得过的人给父亲递纸条。 刚把信写完,小丫鬟就引着一个男子进来了。 瞧着这男子,韩昭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般,与对那个小店的感觉有相似之处。 在晋阳呆的时间不长,加之当时年纪小,许多事只存了模糊的记忆。 她放心不下,又召来几个小厮守在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