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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韩昭昭便醒了,昨天折腾到大半夜,今天还不容易赶上休沐,陈子惠还在睡着,睡得还熟。 她蹑手蹑脚地坐起来,拾起来丢到桌子上的衣服,那小荷包还在。 昨夜,陈子惠告诉她,库房里还有几件首饰,她若是寻到了喜欢的,便拿去。 她的手中本就有库房的钥匙。 她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以找几件首饰的借口去了库房,按照从陈子惠嘴中套出来的信息,准确地找到了那盒子的位置。 用这把钥匙一拧就开。 果然,陈子惠去库房,少不了要去见见这件东西。 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沓子纸,读过几行字之后,她大惊失色,手一抖,盒子落到了地上。 是有关陈子惠的身世的,父亲与母亲的身世皆不同寻常,是如今的人看来是该避讳的。 梦醒后,这里具体内容,她生生想不起来,她只记得凭借着这件事儿,她把陈子惠逼到穷途末路过。 无奈陈子惠的党羽太多,为人又十分谨慎,最后她惜败。 这次,她的情况比那时要好得多,现在还是在自己家还没有被逼到末路的时候,那些她不愿意再回忆的手段,她不必用。 不过,她一直以来都想不明白陈子惠为何会对她这般痴迷,她不相信仅仅因为那方面的事情带给他的满足感。 一个在京城里是无数贵女梦中的理想郎君的人,又身居高位,他想要什么,要不到,何必非要因着这件事来找她。 风轻轻吹起帘子,韩昭昭又一次见到了那张熟悉的布置。 许是屋里太热,韩昭昭的额头上冒出汗,她抬手,擦了一下,被陈子惠看在眼里。 怎么,不舒服? 没什么大事,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因着刚才那段回忆,多与陈子惠接触,她心里有芥蒂,故敷衍了这么一番话。 陈子惠不理会她的狡辩之词:我瞧着你不大好,去给你请个郎中。 都这般时候了 陈子惠的口气不容人拒绝:多晚医馆里有人,你先歇息吧。 临走的时候,他吹灭了屋里的蜡烛,韩昭昭又一次陷入到了黑暗里。 好在,陈子惠走了,没有再在屋子里停留。 陈子惠府中的下人办事效率极高,韩昭昭躺在床上,将将进入梦乡的时候,郎中进来了。 看了一次病,开了几副药,喝了几口苦得她皱眉的中药,她便歇下了。 这回,陈子惠直至她歇下才走来,喝干了一碗药,她的精神气好了些。 又问了有关这间屋子的情况,陈子惠一说,她才知道这屋子里她父亲住的那地方近,里陈子惠住的地方更近,陈子惠新搬的那个地方就在她这间屋子的隔壁,两间屋子之间只隔了一睹矮墙。 同时,这房子里离那间库房也近。 对她来说,的确是个好地方,正合她意,还是陈子惠帮她选的。 感风寒是常事,又喝了药,韩昭昭也没怎么在意,哪里想到竟然烧起来了。 越到晚上,烧得越厉害,第二天天还未亮的时候,她已经烧晕了,分不清时候。 门吱呀一声打开,她循着声音寻过去,翻了个身,差点儿从床上栽下去,仅差着一点点儿的边。 来的是她父亲还有陈子惠。 她听到他们模模糊糊的说话声,父亲很是忧心,又派人请了郎中。 也是,从小到大,她很少烧得这么厉害过,唯一一次烧得比这回厉害的时候还是那次落水,高烧不退,在床上躺了四五天,差点儿要了她的命,在那之前的事情几乎忘了个干干净净。 韩德元的手覆上女儿的额头,guntang。 不一会儿,郎中便到了,把过脉。 怎么样?怎么吃了药之后反而烧得更厉害了? 韩德元已是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抢先一步冲上去,他的声音似乎是吵到了躺在床上的韩昭昭,她皱着眉头,翻了个身。 郎中抚了抚花白的胡子,抓过笔,刷刷地开始写,极为淡定地答道:无甚大碍,晚上烧起来也实属正常,吃下这几副药,再过两天,烧应当就能退了。 无甚大碍?吃了一副药还不好,还更厉害了?你开的是什么药? 韩德元拧着眉毛,挡在郎中面前,死死地盯着他手中的那副药方。 不过他看不懂,别说药材的用法,光那字迹就看不懂。 韩大人别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得慢慢养,这位姑娘身体的底子还好,吃过药,发了汗,便能熬过去。 被韩德元这么追问,他已经有些急躁了,他行医多年,病人见得多了,韩昭昭这种情况,不算少见。 那什么时候能好转? 得等着一半天。 郎中抬眼瞥了一眼韩德元,继续拿着笔在纸上写。 一半天?还不得烧糊涂了?她以前便是这样烧过,连着烧了三四天,差点儿没丢掉性命。厉害了你负责? 韩德元又气又急,极快地道出这番话,又想到女儿这一晚上受的罪。 这庸医! 听着韩德元絮絮叨叨地说,郎中皱眉:这回不会烧上个三四天,我行医多年,这姑娘的病情我还了解,再说那烧个三四天的,我还是很少见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