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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的时候,还冲韩昭昭一笑,眨了眨眼,韩昭昭昭低头,似是因羞怯避着他的目光。 正巧桌子上有一壶水,烧好没多长时间,他便拿出几个杯子,先倒上一杯,递给秦县丞,又一杯,递给韩昭昭,没成想,她还在站着。 坐下吧。 陈子惠一只手端着杯子,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正把椅子拉到韩昭昭的身下。 一身嫩黄色的衣服衬得他这个人格外明媚,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陈子惠的手握住杯子,递到韩昭昭手中,杯子小,韩昭昭接过来的时候,不免与他的手相碰,冰凉的玉镯撞到他的手上。 他的手移动,露出杯子上的红梅图案,与那白玉镯摆在一起,如白雪中绽开的一朵红梅,分外夺目。 陈子惠手已经松开,韩昭昭一愣,手没抓稳,杯子一滑,往下落,溅起来水花。 杯子里的水还有些烫,激得韩昭昭手往回缩了一下,来不及再去接住那杯子。 眼见杯子就要落到地上,陈子惠眼疾手快,托住,杯子晃了两下,又有几股水飞出来,落到陈子惠的手上。 水烫,水花触到他皮肤的时候,一阵火辣辣的痛。 他蹙着眉,手托住这杯子,重新放回到桌上。 一些水溅到了衣服上,还有的溅到他的手腕上,烫红了一小片。 陈子惠无暇顾及,连吹一下都未,对着韩昭昭目露歉意:烫着了吗?拿水冲冲。 对秦县丞又道:失陪一会儿。 带着韩昭昭去这屋子里的水盆处,舀了一勺水,洒到她的烫红了的手腕处,水浇在手上,凉意传来,顿觉舒爽。 抱歉,没想到给你拿的水是烫的。 韩昭昭忙道:是我一时间走了神,手没拿稳。 她见陈子惠拿舀子舀水的那只手正是被烫的,却若无其事一般。 被水浇完了两下后,韩昭昭被烫的手腕也觉得不是刚才那般难受了,陈子惠握着舀子的手劲不大,她略微一使劲,就夺了过来。 我瞧瞧你被烫的地方怎么样了。 被韩昭昭突然从手里抢过舀子,陈子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未及答话,韩昭昭的手触碰到他的肌肤,很快,袖子被人拉上来一点儿,一丝凉意泛上来。 这回是韩昭昭给他舀水,细白的手腕上玉镯摇来摇去,陈子惠已不甚感受到凉意了,只瞧着韩昭昭的动作,手一倾斜,水落下来。 他不知道为何,她关心起自己来,甚至还给他挽起袖子来,脑中又浮现她前些天烧得厉害时,把他认成为了别人,扒住他的袖子,让他不要走。 一时间,他的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韩昭昭往他的手腕处浇水,问道:好些了吗? 没事了。 让秦县丞久等,他的心里过意不去,被水浇过后,手腕处也确实不似刚才那般疼了,他便回去了。 这么一折腾,不论刚才心里有多么狼狈,陈子惠回去的时候,依旧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和秦县丞说话,这一次,不再是房子,换成了公务,有关边境防备匈奴的事情。 待陈子惠和秦县丞说话的时候,韩昭昭寻到了刚才陈子惠拉过来的那把椅子,坐下。 这回,趁着陈子惠和秦县丞说话的功夫,她端详着秦县丞拿来的那盒子,盒子里装的应该是秦县丞在街上买的点心。 她自小上街必买些吃的东西回来,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人应该再清楚不过。 她的眼睛瞟着别处,实际却认真地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似有玄机,问答的时候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秦县丞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送完了东西,也没什么话可以说,话题几乎都是由陈子惠开启的,两人一问一答,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她注意到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陈子惠一边套着话,一边与韩昭昭表演着,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双方该套的话都套完了,不一会儿,这天就聊不下去了。 临走的时候,陈子惠又塞给秦县丞些东西,秦县丞笑着接下,眼睛先看向韩昭昭,后又掠过陈子惠,他会心一笑,眼神中却有隐隐的遗憾。 秦县丞是官位虽远比不上陈子惠,但胜在年长,又有与韩昭昭父亲的一层关系放在这儿,陈子惠对他态度尊敬,带着韩昭昭直送他到院外。 秦县丞一走,陈子惠跟变脸儿似的,神色立马沉重下来,从秦县丞的表情、言语中,他发觉有鬼。 这诡异之处搞得还不小,牵连到的不仅仅是楚王。 他又想起了那个给韩昭昭书的人,悄无声息地,他是派人去查探了,但查探的结果多半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算上上辈子,这也还是头一次,别人的一场戏能演得让他如此迷惑,一点儿头绪都摸不到。 回屋后,韩昭昭拿起秦县丞送给她的东西,正欲走,却被陈子惠拦下。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韩昭昭一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别人给你什么东西,你就拿什么吗?当都是我给你? 韩昭昭一愣,抬起懵懵懂懂的双眼,问道:什么意思? 说是这么说,她手中却还提着盒子不放。 韩昭昭未动,陈子惠走到门口,把门关上。 哐地一声后,她猛地抬起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