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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昭昭被他这么盯着,想起他放才说过的意味隐晦的话,却是觉得难挨起来,有些不自在地道:你不是说要去拜见陛下?怎的到了现在还不过去? 误了时辰,可是大不敬,任他是天子近臣,被人扣上这个罪名,也难挨。 你便是这么急着赶我走? 他抬头直视韩昭昭,目光里带了一丝委屈,宛如一个被丢弃的孩子。 没有,我只是怕你误了时辰,被人怪罪下来。 语气之中难掩些许的慌乱。 不急,现在去了反而不合适,陛下正忙着,没有功夫见我。 什么意思? 现在这时候,陛下正忙着见楚王,我若是去了,也是在大殿外面干等着,远不如在府中。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只是瞧着韩昭昭面带微笑,常言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此时,不是那旖.旎诱.人的时刻,可于他来说,也值千金。 他的手轻轻碰到韩昭昭衣角上,她身着的是绸缎制的衣服,摸上去极轻极软,又光滑,只是有些冰凉,不如那日醉酒之后,碰上她的唇与脸颊时的触感。 那一晚上大胆的举动以及那种触感他一直记忆到现在,印象极为深刻,只不过此时他揉捻的是绸缎制的衣角。 忽然,有一个东西磕到了他的手上,冰凉而又有些硬,磕了一下后,便抬开。 低头看时,才知是玉镯,是他送给韩昭昭的那一对羊脂玉镯,方才在街上,他就注意到韩昭昭戴了这个的。 于是,心中的情绪一起,手一把抓住了一只羊脂玉镯,将韩昭昭的手腕轻轻扣住。 原来她还记着他送给她的东西,还戴在手腕上,不论出于何种原因。 他轻轻地摇了摇韩昭昭的腕,这玉镯在韩昭昭细细的腕子上晃了晃,白皙纤长的手指,如凝雪般的腕,再配上洁白的玉镯,宛如一件艺术品。 以前,玉镯放在库房的时候,他便想象过这玉镯被人戴在手腕上的模样,它在见不到光的盒子里躺了十年,这十年里,他想象过无数次它戴到人手上的模样,它该戴到何人的手上 。 可如今,这玉镯戴到了韩昭昭的手上。 这羊脂玉镯原是他母亲临终前给他的,说是留给他,送给他将来的妻子,可惜自己命薄,看不到他长大,亦是看不到他成家立业了。 送给自己的妻子,送给自己喜欢的人,不要有太多的顾及,只要喜欢便好。 脑海中回荡过无数遍这话。 想起这些年发生过的点点滴滴,又想起自己的内心,他还是将这镯子送给了韩昭昭。 与这玉镯相配成一对的是一个簪子,亦是用羊脂玉制成的。 想起那玉簪,他又是一阵唏嘘。 等等,我去拿个东西。 说罢,转身出了屋子,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看到小盒子,韩昭昭一愣,那样子太熟悉了,她在梦里见过,有一日还偷偷地进了他的库房里,见到的那个盒子的纹路,几乎与这个一模一样。 抬头,见到陈子惠的面上带着笑容,她的身子却是不自觉地一抖,笑里藏刀的事情,他做得多了,不过这个盒子看起来比那几个小了些。 见到韩昭昭身子的颤了一下,陈子惠微感诧异:想到了什么,这么害怕? 你进来的时候带进来一阵风,有些冷。 说着,裹了下衣服,衣服贴到身上,顺着她的身形,勾勒出来她身上的曲.线来 ,窈窕婀娜。 陈子惠点头,把盒子捏到手心里,转身,到了门口,把已经关得死死的门又拉了拉,确认没有一丝缝隙了,才慢慢地走到韩昭昭跟前。 到了韩昭昭跟前,旋开按钮,打开,韩昭昭见里面躺着一个羊脂玉的簪子。 这与那玉镯是一对的? 是。 陈子惠淡淡地开口,手抚过那玉簪,道:都是我母亲给我的。 戴上去试试。 他捧起玉簪,插到了韩昭昭的乌发上。 戴上之后,他还有些不舍,用手轻轻地抚过韩昭昭的发端。 之前,韩昭昭穿得简朴,头上也没有什么饰品,玉制的饰品点染上去,愈发衬得人如清水芙蓉一般。 陈子惠一时看得有些呆了,仿佛一对玉镯与这玉簪都是为韩昭昭而制的。 陈子惠将手从她的发丝上拿来,搭在了她的纤腰上,不盈一握。 手下忽然暗暗使了力气,耳畔传来一声低低的喘.息声。 忽然间,手松开,蓦地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说,这簪子和玉镯是母亲送给他的,其实不是。 第79章 好看么 那玉镯确实是陈子惠母亲给他的, 而这玉簪却是他表姨母给他的,他的表姨母,便是那已经故去的, 被卫国皇帝抹去了名字的清河长公主。 其实这两个物件,原本是一起的, 只是在他外祖父那辈,被她的曾外祖母分给了姐弟两个人, 到了她表姨母这里,因为没有后嗣, 而晚辈中只余下了他这么一个子嗣, 因此,就把这东西给了他。 临走的时候,也说的是将来若是碰上喜欢的人,便送给她。 那天, 她穿着一身黑衣服,身影被夕阳拉得老长,自从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