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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沐浴之后,只披了一件单衣,韩昭昭的手触碰到了他的衣袍,还能感受到沾染在肌肤上面的水渍,以及肌rou的纹理。 碰到的那一瞬,肌rou紧绷,让她嗅到了某种危险的信号。 身子不大爽利。 看向韩昭昭,他缓缓开口。 又是一句敷衍的话。 接着,陈子惠挨上了她的手,轻轻握住,接着,带着她的手到了她的身侧,接着松开让她的手安心地呆在那里,不要再靠过来。 她再这么一折腾,苦心压抑的欲.望真的要爆发,一会儿,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本是无心,用来敷衍的一句话,让韩昭昭提起神来,在新婚之夜,说出这样的话,又为何意。 被剪过的烛火燃烧正旺,噼里啪啦地响着,伴随着她的心跳。 天色不早了,去睡吧,明日一早,还有事情要处理。 手环上她的腰,带她回了房中,面色比方才平静了不少,不似刚才,如猛兽一般扑向她。 越发令她捉摸不透。 在平时,看向她时,压制的欲.望都会流露出来,怎的到了这时,反而这般淡定。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发慌,心脏跳得剧烈。 其实,她是清楚的,有些事情,迟早要来的,是早还是晚,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望向愈来愈近的喜床,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 往后错了一小步,身子半靠在他的怀中,乌发拂过他的面庞,酥酥痒痒的感觉。 手轻轻地搭到了他的脖颈上。 明日一大早,你起来还有事? 修筑运河的事务繁忙。 瞥向怀中的人,陈子惠回答得一本正经,目光由远方缓缓地移到近处。 便要起那么一大早吗?一刻也耽误不得吗? 她本是靠在他怀中的,头微低,恰巧耳朵凑到了他的心口处,听得心脏如擂鼓一样,咚咚咚地跳。 面容平静,可是藏在身侧的手的指节已然曲起,揪住衣角。 手从他的肩上起,顺着脖颈向上游移,终于,在触碰到他的脸颊时止了。 微微侧过头来望他,那一双眼睛里盛着最潋滟的春.光,眨一眨,便将这明媚的颜色倾洒出来,涨满了他的眼帘。 那种感觉又袭上他的心头,比方才更甚,刚才,是寻了个机会暂避过了,这一次,似乎再寻不到其他的门路。 到了此时,他也是愈发难以断定韩昭昭的想法。 他想,她应当是不愿意的,不然,方才不会表现出如此抗拒的样子来,可是现在,她却又这般主动,倚到了他的怀中,甚至手勾住了他的脖颈,一寸一寸地抚摸过他脸颊上的肌肤。 从嘴唇、鼻梁,再到眼睫,可以说是无一处落下。 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想起来方才韩昭昭问过他的话,明日是非要起个大早吗,如若耽误些什么,便使不得吗? 同刚才那情形一样,本就是他编出来的,不过是他为克制自己的欲.望,而寻得的一个借口罢了。 其实,也不是那般急,新婚后的第三日,便要去中山郡,陛下倒也不会把太多的事情分派给我的。 若是晚上一些时候,也是能处理完的,想要如何,便听你的意思。 我 猛地被反问过来,韩昭昭一时间有些无措起来,脸颊上扑上一抹飞红,灿若天边的红霞 。 终究是把话憋到了心里,指尖触碰到他的眼睫,不知是因为她的手抖得太厉害,还是未控制力度,只觉得他的眼睫狠狠地颤了一下,如同在狂风中飞过的蝴蝶的翅膀,狠狠地抖动 。 掀起了他心中的骇浪。 半晌,韩昭昭也没有回答。 屋里又归于沉寂,只有烛火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最终,还是陈子惠打破了沉默。 手扣住她的腰肢,低下头,凑到她的耳畔,以极其低,只能由她一人听见的声音问道:月事是何时来的? 本来,屋里也未有别人,可他偏是如此,更显得其隐晦来。 绸缎的衣料贴到了他的衣服上,炙热的温度传来。 三五日前走的。 这日子,她算的正好,饶是如此,她也不忘在暗中准备了避子汤。 不想让孩子在这时出世,牵扯上父母的仇恨,成为一辈子的阴影,他的父母,大抵是要抵死相斗的,最后结果如何,谁也不知。 如此说来,还不如不让他来到世上,从未有过这一对。 虽然避子汤伤身体,但是,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一种办法,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 几根手指轻轻地在他的脸上划过,往下行,点到了他的喉结上。 喉结一滚动。 月光铺撒到她的脸上,淡黄色的一片,她到目光里落了窗外的远山,悠远中而又带了几分凄怆。 可是身子却紧紧地依偎在她的怀里,不舍与他分离的模样。 喑哑的声音传到她的耳畔:想不想要个孩子? 韩昭昭一愣,她不想,可他应当是想的吧,在某些根深固蒂的观念里,娶妻生子,是一个人生命中必不可少的经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