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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阑感受到狂风拽着她脸上覆着的面纱,身边的一切都在飞速地移动。 渐渐地将南面的山撇开,越往北走,草越茂盛,越离了她徘徊在脑海中的画面。 站在一处稍微高点的地方,她回首南望,舞动的面纱下,对着中原那对渐渐远去的军队,无声地张开了口,吐出了两个字,哥哥。 从来,这个词都是听到别人说的,识得这个词以来十几年,还是第一次从自己的口中吐出来,竟感到有些许的陌生。 咬了咬牙,抑制住要奔涌出来的泪水。 姑娘,怎么了,是卫国军队当中有变,又派追兵过来了? 旁边的一年轻人见此,立即勒马,出尔反尔,阴险狡诈,是他对与他对战的中原将领的普遍印象。 没有,没过来,他们的人都已经走远了。 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腕处的玉镯往袖子当中藏了藏,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场合,这么多人面前,把这玉镯戴在手上。 姑娘似乎是哭了?遇到了什么事? 一张年轻的脸庞凑到了她的跟前。 我是想着,很快,单于之位就要落到右贤王的手中了,这么多年,也是没有白白积累。 那年轻人点头。 走吧。 马鞭抽到马的身上,马嘶鸣后奔走,很快,便将这一切场景甩到了身后。 第135一章 模一样的脸庞 ◎了却你的心愿后,去寻你◎ 自离开了战场之后, 陈子惠便带着人加快速度往中山郡赶。 路上,听到中山郡传来的最新消息,堤坝暂时是堵住了, 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害,又把堤坝加固了一番, 是经过了三天三夜。 与堤坝的消息几乎是一同到的,是朝廷过来的讯息, 通过张家的亲信暗暗传过来的,皇帝的病情愈发严重, 几天之内, 就昏迷过去三次,召楚王入殿进见,楚王不去,反倒带了兵驻守在外头, 兵戈碰撞间,矛盾一触即发。 京城内局势危急,陈子惠写信答复京城里的人,说自己安排好中山郡这里的事情,会尽快赶回京城。 第二日的傍晚,陈子惠回到了中山郡自己居住的府邸当中。 到了府邸中, 先去了韩昭昭的房中,天渐渐地黑了,遥遥地看去, 屋里却还没有点灯, 往近一走, 屋里还是安静的模样。 想来这几日来, 把韩昭昭累了够呛, 她也是刚回府中,应当还是在睡着。 陈子惠拦下了要去禀告的丫鬟,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入了房中。 帘幕之内,影影绰绰地瞧见一个人影,躺在床上。 他不愿去惊醒韩昭昭,放轻了脚步,脱下大氅,挂到架子上,便去了隔壁的书房,进去之前,还拉上了两个房间之间的房门。 刚一进书房,便有人扣门,送来京城的密信,陈子惠接过拆开,接着那人离去,关上了门,发出了些许响动。 韩昭昭便是在这时彻底清醒过来。 蒙蒙胧胧中,她听到陈子惠回来的声音。 起身,见隔壁的书房中点了灯,便是能确定下来,陈子惠正在那里。 有人给他送了一封信,后又离去。 悄悄地起身,见书房那边又来了一个人,那个人她识得,是陈子惠极为亲信的,主管中山郡与京城的联络。 这几日,韩昭昭一直惴惴不安,知道京城当中有大变动,又怕父亲那边出事,陈子惠有什么要瞒着她的。 书房里传来说话的声音,是以,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那边的门前,听着从里面传来的话语。 京城里的情况不妙,您准备何时启程? 大概五日后,处理完这边的情况,莫要让后方再乱了。 听得一声叹气。 属下想,楚王宫里也有内线,若是在皇帝病重时,被他们的人控制住了,咱们的境况恐怕不大好。 现在也是没有法子了,我看陛下的身体状况,还是能坚持个十日的,先把在中山郡的楚王党羽处置了再说。另外,京城里,韩德元那边,找人看守好了,莫要让他那边生出什么事情来。 听到他们唤起自己父亲的名字,韩昭昭心中一揪,也是瞬间就明白了陈子惠对于自己的父亲是何种态度。 看守好了? 她在心里冷笑了一阵,果然,在她面前承诺的话都是骗她的,可是,那些话,仍然一遍遍地在她的脑海中回荡,他匆忙写下家书,每日寄到她跟前,问她是否安好。 她咬牙,努力抑制住要涌出的泪水。 都怪她,差点信了这些话。 那边的谈话扔在继续,说的都是些对策,听了些时候,觉得也没什么必要听了,也怕陈子惠忽然从屋里走出来,恰巧瞧见她在外头,便作罢。 又溜回床上,拉下帷幕,躺下,仍是辗转反侧。 不一会儿,门开了,陈子惠从里面走了出来,没有到她的卧室,而是又出去了。 直到确认他出了院门,她才重新坐起来,下了床,对着窗户做了个手势,立马有人从树丛里钻了出来。 京城那边有什么消息? 那人答复她,基本上和陈子惠方才谈论的相同。 我父亲那边怎么样? 被陈大人派人看管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