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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为了让其余居住在四国本土的灵地子民也充分感受到这种季节变换的氛围,云日月星四柱的初任柱主便联合当时四国的初代国主一同制定了四个具有季节特色、迎合灵地文化的大众节日。 即每年春季元月一日用以祭祀天上神明的天圣祭,每年夏季五月五日用以凡人同亲友欢聚的地灵庆,每年秋季七月七日用以伴侣之间定情或独处的乞巧欢以及每年冬季十月一日祭奠尸解故人的寒衣奠。 每逢佳节之日,作为灵地中心的太乙城都会举办一个面向四国大众的欢庆盛典,此日进出太乙城的限制会减少而从外地赶来太乙城的游客则会增多。 正因如此,当时只有六岁半,同样是跟着自家至亲来到太乙城欢度佳节的寒涟才会理所当然地把深夜意外闯入醉梦阁的炎炘当成了一个第一次来到太乙城,还不清楚城中规矩的普通外地游客。 但当时还保留着几分孩童率性的寒涟没有想到,在她眼里出人意料却又无关紧要的一次意外邂逅竟会给以后的自己带来一个甩不掉的麻烦。 因为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外表稚嫩内心却相当早熟的炎炘就已经不自觉沦陷。 在见到寒涟之前,炎炘从来没有对自己决定的生活方式产生过动摇。 她与炎炀虽是孪生,却一个像娘一个像爹,自两岁起她俩的能力和外形差距也开始明显变大,除了顶上的一头红发同样夹杂着一小绺自娘亲那儿遗传而来的青丝便找不出半点相似之处。 同样翌日才满六岁,她站在一直苦练技艺的炎炀面前,不仅发色显得暗沉无光,还要足足矮了一个头,说她比炎炀小上两三岁恐怕都有人信。 但她以前听到类似调侃讽刺她身形长相的话语内心都只会一笑置之,根本不当一回事,可真以这般孱弱矮小、毫无亮点的寻常面貌站到自己有意讨好之人的面前,她才意识到脱离了炎家子女的身份,她竟没有半点值得他人深交的外在价值。 以至于她后来无数次庆幸自己赶在了一个好的时机出现,不然她跟涟儿还不知会以什么样的形式相遇。 那晚她还未完全意识到自己已经情窦初开,但还是顺从了自己的内心接受了涟儿的赏月之邀。 当时的她还不知涟儿的姓名,但看到涟儿那一头墨里夹霜的亮泽秀发,她也猜到了涟儿也同她一样双亲都来自两个不同的国家,只不过她的双亲是来自青阳和朱明,而涟儿的双亲则是来自白藏和玄英。 对比她白日碰到过的、其他正常成长的他国孩童,她也不难猜到她与涟儿其实年岁相差无几。 只是当时的她瘦小得不像一个身体健全的朱明幼童,个头甚至比公认身材娇小的同龄玄英女童还要小一个型号,即便她说自己跟涟儿年岁相近,恐怕当时的涟儿也不会真的相信,更何况涟儿从一开始就没有让她们彼此做一次正式自我介绍的打算。 “谢谢你邀请我一起赏月,我应该怎么称呼你才好?” 据当时心情大好的寒涟自己所言,她刚取得了一个重大突破,所以被家里的人奖励到节日提前闭馆的醉梦阁游玩一个时辰,至于为什么她能够在闭馆后的醉梦阁里独自赏月,则是因为托了在阁中就职的一位家中长辈的关系。 寒涟还对炎炘说,一个人在偌大的醉梦阁之中随意游玩,虽然听上去很美好,但却有些无聊和孤单,正好这个时候炎炘误闯了进来,心血来潮的她便想要测试一下自己和这位素不相识的外来小旅客是否有缘。 若炎炘能跟她想到一块并找到她当时所在的位置,她就决定邀请炎炘同她一起坐在塔边欣赏太乙的夜景。 但如果炎炘止步于八层之下或者途中乱动了阁中要物,那炎炘只要一踏上水梯就会被一直在最顶层监视阁中动态的高人直接送出阁外。 炎炘听完寒涟的讲述才发现自己在无意之中违反了阁中的规定,便连忙对着周围的空气,向那位她既看不见也感受不到的所谓高人表示歉意,不过内心却在为自己歪打正着结识了寒涟而窃喜。 “你就叫我小玄吧。相逢即是缘,有缘岂问出身和名号?再说你我尚且年幼,若真有缘,总有再相见之时,到时候再正式介绍彼此也不晚嘛。” 可惜当时的涟儿未遂她意,并未向她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 后来回想她才明白,涟儿误以为她是平民出身,担心坦白身份之后,她就无法淡然处之。 至于涟儿后面说的那些总有机会再见的话,实则也是出于好意,旨在激励当时看上去灵力稀薄到近乎于无的她不要放弃修行,只要她足够努力,有朝一日还能在太乙城谋得一官半职。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你也叫我小朱吧。但等下次见面之时,你一定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喔!” “嗯,我会的。” 虽然当时的她还不清楚涟儿的确切身份,但稍微动脑一想就能猜到涟儿的身世应当不输于她们朱明炎家,于是她便学着涟儿借用国名当化名的方式回应了涟儿。 之后她便同涟儿愉快地聊起了天,她听涟儿讲述在玄英经历的趣事,涟儿听她诉说在朱明生活的琐碎,明明初次相逢,又一个来自天南,一个来自地北,却像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畅谈起了彼此还未正式启程的人生。 相处时间虽然短暂,却弥足珍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