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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本村的巫医大妈说自己本事不够,没法同时动用两样神兵,只有村子到生死存亡关头她才会启用它们,而那时候也是她的死期。 巫医大妈说得挺玄乎,我最早听到的时候也给唬住了,怪不得村里不少人身体不舒服都去给被供奉在阁子里头的头盔磕头祈祷祈求拔除灾厄,心甘情愿吃巫医大妈那些用小虫子和奇怪草根搞出来的可疑药品。 大妈总捏在手里的骨杖我见过许多次,恕我直言我看不出任何神异之处,不就是根套了脊柱骨的烂木棒子吗?至于那个总被供在屋里的兽头面具,我没见过,但我估计很难有她说的那种神奇效果。 本村另两大宗教派系是附近村子传说中的溺女派还有拉唬派,信众都不足五人,崇拜溺女的基本都是生计跟水相关的,在每年夏季都往沼泽跟河流里扔一些木头雕刻的小玩意,祈求能得到溺死在水中女神的保佑,按翻译理解确实是女神没有错,但我听着描述怎么听怎么像另一个世界里水鬼的故事,所以听得浑身不舒服,连河边都不想多过去。 崇拜拉唬的那家猎户就他妈更离谱了,我真没法理解村里其他人能容忍他们把为害乡里的拉唬也当成偶像崇拜,拉唬爱吃人,照我看那家猎户在村外木墩上放的动物rou拉唬根本就不会吃,人得要多愚蠢才会以为喂饱了拉唬,它就不会再吃村子里的人? 猎人常要进森林里捕猎讨生活,按理来说他们是最痛恨拉唬,也应该是最想除掉拉唬的人,没想到他们一家竟然会崇拜拉唬,甚至希望能被拉唬抓一下或者咬一下,从此以后得到能在夜晚清晰视物的天赋,我听的时候真怀疑他们有没有脑子。 上河村前年被拉唬咬的三个人去年都已经被叫出去在树林里嚼成一滩碎骨,芦河村的猎户竟然把拉唬当神供着。 我买rou都在猎户家,他们形容过他们心目中的拉唬,我一听就知道他们根本没真的见过拉唬,虽然我自己也没亲眼见过拉唬的模样,但我知道拉唬是绝对不可能像他们描述的那样成为他们的朋友甚至是守护神。 拉唬是比熊更可怕的存在,别说普通人,哪怕是阿福这样的大狗碰上也只会被生吞活剥,更别说拉唬抓伤的人和动物会不由自主受它控制,听到它的叫声就失去理智自己去送死。 芦河村的冬天给人感觉比上河村要冷多了,冷风嗖嗖地吹,我整个人都感觉像在被风干的rou条。 上河村的冬天里我绝大多数时间都窝在小屋里,炭火把屋子烧得暖暖的,吃穿不愁,每天都是慵懒的假期。 芦河村这边就不一样了,每天从早到晚都得上班,几乎就没消停的时间。 入冬以后还总有走投无路的乞丐或者小偷来村子这边碰运气,前天夜里两个歹徒趁黑闯进村边一户人家,刚好被巡夜的我和阿福还有加勒老头撞到,加勒老头拔剑跟歹徒搏斗,阿福也龇牙凶猛地扑了上去。 那两个衣衫褴褛的歹徒,或者说强盗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他们仅有的匕首把阿福身上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恶犬咬断了其中一个人的脖子又撕掉了另外一个人的一条胳膊,阿福埋头给他俩开膛破肚以后他们当场就没了性命。 阿福毕竟不是一条真的狗,所谓狗只是我对它特征的描述,说它看着有犬科特征,又能像狗一样守护村子、保护人。 但我心目中的狗不会吃人,最起码不会像阿福一样把头埋在撕开的腹部狼吞虎咽里头冒着热气的心肝肺。阿福吃那个强盗内脏的时候他还没完全断气,我很怀疑那瘦弱的男人一定很后悔自己跑进了这个村子。 我拿手里的棍照阿福脑袋敲了好几棍才让它恋恋不舍把满是鲜血的大嘴从尸体腹部离开,拽着它耳朵一顿训斥,我每天给它顿顿奶粉香肠吃着,又没饿肚子,哪能吃人rou? 加勒老头对于我出手打阿福莫名其妙,在他看来野兽吃rou是天经地义的事,阿福这样的森林巨狼更是如此,在他朴素的观念里强盗连人都不算,就算活捉也是村头处死,被生吞活剥以后最好把残骸用麻绳串起来挂到村外树上做展览,给村外头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掌掌眼。 我跟老头救了那一家人,死里逃生的夫妻跪地要亲吻我的鞋子表示感谢,我拒绝了,还是嘉勒老头当和事佬让那两个人亲吻了他的脚才平息了夫妻俩的羞愧和愤怒,出门的时候老头给我解释说我要入乡随俗,好歹现在也已经不再是上河村的蛮子,不能再不尊重礼仪。 我都傻眼了,不愿意给亲鞋子,结果反过来他们都觉得我是不通礼仪的野人?真就离谱!什么垃圾村子? 那被咬死的人也把我给恶心的够呛,我不是头一回见到人死,但给啃得血糊糊就反胃极了,抱着襁褓勉强巡逻完剩下的部分,回家照顾伤口还在流血的阿福。 第26章 95年1月天光 回家先给阿福擦了红丝丝的大嘴以后给它清洗伤口,棉花沾酒精把它蚀得直抽搐,但它好歹没叫出声,伤口处理干净以后涂了紫药水,没专用处理刀伤的药也没法用纱布给它包扎,最后用剪刀剪掉了伤口周围浓密的毛,防止它们沾在伤口上影响愈合。 照顾完阿福又给婴儿喂奶换尿布,忙完都已经深夜,我靠着阿福沉沉睡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