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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而且阿清如今在村子里养病,多的是花钱的地方。 徐砚清咧嘴一笑:川哥不用担心,权当是阿爹阿娘一同上礼了,到时候我写了家书寄回去,让阿爹从私房钱里面偷偷给我补贴回来。 这地方人多眼杂,徐川怕人来人往闹腾得徐砚清心烦,于是赶紧将人带到了房间里,这地方放着一些大家送的贺礼,徐川外面还要忙活,就让徐砚清和殷晏君坐在屋子里喝茶,还特意给两人准备了瓜果点心。 殷晏君饮了一口茶,微微蹙起眉头:小郎君渴不渴,我去厨房倒点热水? 徐砚清摇头,外面闹腾个不停,屋子里倒是显得安静,他随手抓了一把瓜子嗑得津津有味,好长时间不吃瓜子,猛得一吃感觉很上瘾。 瓜子壳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嗑出来一大堆,殷晏君看得有些好笑,到底还是叮嘱了小郎君两句,然后提着茶具到厨房让赵姑姑给他烧壶开水。 殷晏君没有在外面多留,怕小郎君一个人在屋子里被人冲撞,于是跟赵姑姑交代了一下便回了房间。 徐砚清还在嗑瓜子,并且闲来无聊,他把一堆瓜子壳全都在桌面上铺开,拿那些瓜子壳作画。 不过他那点儿画技本就不堪入目,用瓜子壳拼出来的东西就更是一言难尽,最后勉强「画」出来一只缺翅膀少腿的胖鸟儿。 没等殷晏君回来,几个老妇人抱着一堆喜庆的被子、毯子走了进来,她们嘴上说着话,并没有注意到趴在桌子上用瓜子壳画画的小郎君。 这就致使小郎君从桌子上坐起来的时候,把一群老妇人吓了一跳,见着模样乖乖巧巧的小郎君,她们几个本就没有什么事情,于是就凑过来主动搭话。 小郎君是谁家的亲戚啊,这模样长得可真是出挑。 是啊是啊,小郎君怎么不出去玩,坐在这里不无聊吗? 小郎君吃糖,喜糖,甜着呢! 徐砚清被一群老妇人围着,这种感觉太过于新奇,让他一时之间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于是一眨眼功夫他的手里就被塞满了喜糖。 手脚无措的小郎君只能扯着嘴角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慢慢跟这群看起来就很热络的老妇人聊起了天。 我是村长家旁系的亲戚,喊新郎官兄长。 我从小身子骨就弱,所以川哥怕我被人冲撞了,就让我在这里待着。 确实算是生了病,不过也不太严重,就是需要静养一段时日。 等到殷晏君从厨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原本还在沉浸于嗑瓜子的小郎君这会儿已经跟一群老妇人们聊得热火朝天了。 这几个老妇人都是长辈,像她们这个年纪的长辈都喜欢乖乖巧巧又懂事的小辈,所以拉着小郎君聊起天来,一点儿也不避讳。 最后快要开席的时候徐砚清和殷晏君一起都被热情的老妇人们拉了过去。 小郎君就跟我们一起,跟那群汉子们坐一桌,只管着喝酒去了,根本吃不好饭。 是啊,小郎君你身子骨弱,这会儿还生着病,能不碰酒就不要碰,好好吃饭才比较养人。 咱们这一桌离戏台子远一些,比较安静,待会儿新娘子接来了还得炸炮仗,小心惊着你们两个。 正说着,外面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去迎新娘子的花轿回来了。 感觉周遭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彼此之间说话声都听不清晰,殷晏君见着小郎君微微蹙眉,似乎不太适应的模样,于是轻轻抬手捂住了小郎君的耳朵。 徐砚清整个人仿佛都被玄尘道长罩在了怀里,鼻翼间闻不到那种刺鼻的鞭炮味儿,只有道长身上清浅冷冽的气息,他的耳边亦是从锣鼓声、鞭炮声的震耳欲聋中安静下来。 一桌的老妇人们见状,面上都对着玄尘道长露出满意的笑容,是个会照顾弟弟的兄长,虽然出家了却也是个很不错的郎君。 院子里一下子从外面涌进来了许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们围在两侧,簇拥着一对新人牵着团花红绸慢慢从外面走进来。 徐林脸上带着成家的欢喜,新娘手中拿着却扇遮住了脸上通红的羞涩。 徐林的父母被人推到主座,一对新人就站在堂下,只听有什么人在喊着唱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于是众人又响起了一片熙熙攘攘的欢笑,高座上的二老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徐家村的风俗是将喜宴设在中午,新郎新娘这边被送进了洞房,那边鞭炮锣鼓声再次响起,戏台上的曲子吹奏得更是欢喜热闹。 开宴喽! 伴着一声高喊,便有很多汉子、媳妇端着大大的托盘,其上摆着各式凉碟、热菜走了上来。 菜上得很快,也很丰盛,同桌的老妇人们晓得小郎君身子骨不好,一见上菜就招呼着小郎君身边的玄尘道长给弟弟夹菜。 一开始徐砚清还稍微有那么一点儿的窘迫,但是慢慢的窘迫散去,他就心安理得接受道长体贴周到的布菜。 等到徐川过来上菜的时候见到席位上凑在一群老妇人堆里的徐砚清和玄尘道长,忍不住笑了起来:刚刚我和赵婶还打算给你们两个安排个好位置,没想到你们俩倒是早早就给自己找到了舒服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