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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二十一年谢容青还是头一回这么小心翼翼,从前明明完全没有在意过。 毕竟雌虫雄虫上课都是分开的,身边全都是雌虫,谁会在乎你身上有没有信息素的味道呢。 他摸了摸自己有点烧得慌的脸,去翻之前陈榕的资料,然后看到了小雄虫的生日。 陈榕十八岁的生日,就在两周之后。 小雄虫实际上也马上就不小了。 陈榕醒过来的时候,谢容青正在带着他上雌虫学院大三的公共课,气氛比上次在雄虫学院那边人更多,更严肃。 他还没有完全睡醒,意识犯着迷糊,身体已经在潜意识的控制下靠在了谢容青身上。 谢容青看着这个挤到自己身上的小怂包,伸手捏捏他的脸,发现没流口水,便从自己这边拿了一盒草莓牛奶,偷偷在桌下递给他,带果rou的。 陈榕抱着这盒草莓牛奶,懒懒地把脸贴在上面,粉色的眼睛里满是倦意,一副想喝又懒得自己打开的模样。 懒死你了,娇气鬼。谢容青小声地数落了他一句,然后把吸管给他插好递到嘴边,看着陈榕榕愉快地趴在桌上抱着牛奶盒吸吸吸,心道肯定都是陈昔给孩子惯得,连喝牛奶都不乐意自己插吸管。 谢容青带着他坐的是后排,周围的雌虫全都比陈榕高,把他挡的严严实实,他朝桌子上一趴老师就看不见了,小雄虫就这样乐滋滋地喝完了一整盒草莓牛奶,然后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示意谢容青也趴下来。 我还想喝牛奶。陈榕凑在谢容青耳边说道。 因为怕被老师听见,他凑得极近,谢容青都能闻到他嘴里甜丝丝的草莓牛奶的味道,还有呼出的湿润气息打在自己脸侧的感觉。 不能喝太多,等会下课了还要吃饭。谢容青想了想,又道,下午的课已经没有了,等会儿你是想在学校里吃完了再回家还是直接回家吃? 陈榕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拿出了自己的终端,嘟哝道:这我先问问哥哥,回家吃的话还要让哥哥做饭的。 他很少用终端,平时就算是没有事情做的时候,陈榕也宁愿发呆都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刷终端。 谢容青低头扫了一眼,发现这个终端页面干净得要命,上面只有初始的那些功能软件,还有一个明显的紧急联系人。 陈榕榕。他唤道。 嗯?陈榕靠在他身边愉快地开小差,如果他现在有尾巴的话,想必已经安逸的摇起来了。 跟我加一下好友。谢容青拿出自己的终端。 陈榕嫌麻烦,刚想拒绝,就被熟知他本性的谢容青手疾眼快朝嘴里塞进了一颗糖。 吃人嘴软。 陈榕赖赖唧唧地把自己的终端页面调过来,等着他加自己的好友。 陈榕并不喜欢用终端,实际上他不喜欢所有仪器,它们总让他回想起自己躺在那张床上被各种仪器包围的感觉。 从前不觉得如何,但是越来越多的跟哥哥,跟谢容青接触之后,他就越发的无法忍受、无法回想过去的日子。 虽然那只不过是前段时间而已。 谢容青心满意足地跟他加了所有账号的好友和互相关注,然后看到了陈昔给陈榕的回复:抱歉哦,哥哥中午有点事情回不来,榕榕先跟谢容青一起吃吧,等哥哥晚上回家一定做大餐补偿榕榕 这可真稀奇,陈昔有什么事情会比给榕榕弟弟做饭还要重要的。 当初在自己家里,他可是陪谢容与聊到半夜,还要赶在早上五点就起床回家给弟弟做饭的。 谢容青低头看了看陈榕的脸色,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总觉得小雄虫一下子蔫吧了不少。 他伸手揉了揉陈榕的头发,看他嘴里的糖吃完了,又给他喂了一颗。 这次就算是喂糖吃也没用了,陈榕还是没什么精神的趴在那里,揪着谢容青的衣角搓着玩。 真是个娇气鬼,哥哥只是中午没法给他做饭吃而已,就失落成这样。 谢容青揽着人,被这娇气鬼的模样带的心情也不怎么美妙起来。 中午吃完了饭,谢容青看着蔫头耷脑的陈榕榕: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我家?你哥哥不在家,你一个人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哥哥从来没有留他自己在家过,再不济也会把1017留下来。 陈榕榕一下子委屈得眼泪都要掉出来,知道的是哥哥白天有事晚上回来,不知道的还是以为是他哥哥不要他了呢。 委屈巴巴的小雄虫抱着谢容青的腰,脑袋埋在他怀里不肯动了。 谢容青叹了口气,抱孩子似的把他抱起来,朝校门口走去。 路上的同学们已经有点见怪不怪了。 你身上为什么不香了呀?陈榕抱着他的脖子嗅了嗅,有点疑惑地问道。 他一说起这事,谢容青脑子里就蹦出他对于自己信息素的评价是「好香」,耳朵尖尖有点发红。 香味在室外都是一会儿就没了的。谢容青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哦陈榕有点可惜地趴在他身上,那个味道真的很好闻,是我没闻过的香味,就是闻多了脑袋会晕,身上还不舒服。他嘟哝道。 身体不舒服?你身体不舒服吗?谢容青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怎么不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