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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和他说那都是死者。 谁的心不偏。在疼爱他的母亲与根本不认识的陌生死者之间,势必是偏向前者。 康熙瞥了一眼胤祉,说老三心性不纯,还真是丝毫没判断错误。 这人不能给他权力,否则会扯着大旗搞打压。 让他清闲地编书就好,书籍品类也要把控好,也不能似以往想的将历法类书目交给他。 这一眼瞧了瞧旁人,就将弘晳没能藏好的幸灾乐祸神色收入眼底。 显然,弘晳认为要重罚跑去乱葬岗的六个人,不难推测他针对的是弘晖、弘昐与弘昇。 近半个月内,宫内发生过一段小插曲。 康熙收到消息内务府给阿哥所的部分物资出了纰漏。 牙粉是低档货、膳食半冷不热、换洗衣服的速度慢等等,诸如此类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却会影响到日常生活。 目前,阿哥所住了五位皇子与六位皇孙。这些纰漏好巧不巧就出现在弘晖、弘昐、弘昇的居所。 胤祥很快去找了内务府总管凌普询问究竟,是谁给的胆子,竟是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在阿哥所搞出小失误。 凌普自是责罚了负责阿哥所日常起居的部分太监与宫女,但他给出的答案令人不满。 只说是几个宫人病了,有两天人手不足,而造成了一时间的纰漏。 康熙却是查出了另一回事。 弘晳是唯一不住阿哥所的皇孙,他随太子住在毓庆宫。 在阿哥所发生纰漏问题后,有去给弘晖三人送温暖,但就是那天胤祥提早一个时辰去找了凌普质问。 内务府总管凌普,他的妻子是太子的奶娘。 这让凌普与弘晳的关系之亲近,远胜其他皇孙。说句不恰当地比喻,怕是把弘晳当成了外孙。 问题来了,是谁敢背地里唆使宫人为难三个皇孙? 答案,恐怕不是凌普所谓的人手不足。 弘晳有意施恩于堂兄弟,所以自导自演了一场雪中送炭,但被护崽的胤祥先一步给戳破。 这件事没有再向上捅。 隔天,太子给阿哥所送了一堆东西,每个人都有份,是要息事宁人。 康熙按兵不动,把那些宫人的名单给拿捏在手中。准备端午节正式表态后,杀个回马枪,把这一件事情给调查清楚。 百般思量就在一瞬。 康熙似不经意,将目光投向了钱晋锡。 别看钱晋锡疾病缠身,这位顺天府府尹的灵活思维不减当年。 他极快地领会皇上的意思,就对胤祉明褒暗贬起来。“三贝勒可真是公正严明,对待兄弟与侄子也毫不例外。” 四月朝会,胤祉抢着揭发乱葬岗一案,就是没给顺天府颜面。 不管他想打谁的脸,但在早朝上当众检举,也就是变相说府尹渎职瞒报。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钱晋锡既然得了康熙的暗示,他才不忍着,直接戳破胤祉的阴暗心思。 “三贝勒最懂规矩,您要严肃处理偷去乱葬岗一事,那要怎么才能以儆效尤?是非要降爵才行吗? 哎呦,十四阿哥与三位皇孙都是没爵位的。这就是要严惩裕亲王了,还是您想说子不教父之过啊?” 子不教,父之过。 这话别人都能认,身为皇子却不能乱认,因为这笔账最后不会算到康熙的脑袋上。 胤祉脸色一白,钱晋锡的还真是一如当年般犀利不饶人。 “钱大人,话可不能乱说,本贝勒绝无此意。” “下官知错,把您给想得太严厉了。” 钱晋锡认错速度非常快,但正话反话都讲了出来。 胤祉不能开口承认他其实连孩子也不放过,也不敢承认有意搞连坐。这会又是给他加了一顶帽子,说他不会太严厉。 那么到底要怎么办呢? 钱晋锡把问题给反抛了回去,“还请三贝勒明示,应该如何惩一儆百?” 胤祉本来希望康熙把老四、老五的爵位给降一等,可现在不能承认了,一时间支支吾吾起来。 康熙再度萌生出把老三给踢到水里给洗一洗脑子的想法。 真不想搭理这个儿子,转而看向了老四,“老四,你觉得要怎么办?” 武拂衣就知道得接这一问,“三哥提出加重惩罚,应是看到了孩子们没有实质性处罚,怕他们没能深刻认识自私出行的错误。三哥,你说对吗?”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胤祉憋屈地承认了。不认不行,话赶话到这个份上,他不能被定义成对小辈喊打喊杀的人。 武拂衣自然明白胤祉本是居心不良,而现在这厮只能捏鼻子认了。 没给老三更多眼神,她本来也想告诫孩子们做事要考虑更加周全,是准备给他们找点事做。 这就提出建议:“儿臣以为该让孩子们完成最初的目标。一切始于闹鬼流言,那就让他们亲自证明没有闹鬼。 在实践中认识到搞研究的不容易,不会再犯一时冲动就偷跑出去的错误。与此同时,通过这个实验也能尝试建立起一套研究标准流程,是一举两得。” 规定该什么时候去乱葬岗?需要什么人陪同? 如果有运尸体回来,那么要放在什么地方研究?研究报告怎么写?谁来验证真伪? 一连串cao作流程,总需要第一队人马去实践可行与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