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中暴富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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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叶从周奶奶家离开后,心情愉悦地提取了一斤五花rou出来。 她把五花rou包好,乔装打扮一番去了黑市。 苏叶用掉了一斤猪rou作为敲门砖,见上了黑市最能干的倒爷。 王虎伸出手跟苏叶虚虚一握“我叫王虎。” 这个名字就跟她的“泥材村”似的,多半也是假的。苏叶轻轻咳嗽一声,掐着嗓子眼压低音色,清脆的少女声变成了沧桑的老妪声。 她沉沉地说“我手里有十斤五花rou,要买一个人的‘消息’,谁有他的消息我都买。不过,如果你把这个人给我打听齐齐全全,让我满意了,十斤五花rou就给你。” 现在打击投机倒把很厉害,干这一行的人灵活机动,没点本事人脉,这会早就混不下。王虎在这一片的名声很响亮,消息面不知比苏叶灵通多少。 说完,她把一斤五花rou当做订金给了王虎。 王虎还算是个混得不错的倒爷,此时见到苏叶手里一斤白花花的五花rou也馋了。五花rou搁在眼下有多么稀罕,即便王虎也很久没见到一块像样的、这么大块的猪rou。他打量了苏叶许久,爽快地应下“成。” 直到苏叶走了之后,王虎心里嘀咕,奇了怪了,这年头居然还有人花猪rou买消息。 要是直接给他钱,恐怕他还一定会接受。但五花rou却不一样,除了紧要的部门单位像政府、军队还有猪rou,市面上的供销社已经大半年没有了猪rou的踪影。 十斤五花rou,恐怕比十斤金子还要珍贵。 干这一行,别的方面可能不行,唯独消息面一定得是最广的。王虎花了三天的时间,精心地打听了于福达这个人,从出生地到念书、工作都打听得清清楚楚,一样不落,就连他平时爱下哪个馆子、哪里养了个姘头,甚至十岁还穿开裆裤的糗事都打听得清清楚楚。 王虎把写满了于福达过往经历的信封压在了砖头下,心里思忖着要不要把有人买他消息的事,告诉于福达,卖二手钱。 可是信封刚放下没多久,王虎回了个头,一袋五花rou沉甸甸地挂在他面前,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再回过头去看压在砖头底下的信,已经没了!一丝丝动静也没有,出神入化到无人之境,仿佛跟中了邪似的。 一股冷飕飕地风吹得王虎心里瓦凉瓦凉,冷汗直冒,脑海里刚冒出的念头顿时散得干干净净。有这种本事的人,想要弄死他太容易了。他吓得屁滚尿流,抱着五花rou,慌不择路地踩着单车,呼啦地消失在街头。 家属大院。 苏叶把信封抽出来仔细读了一遍。 原来传言真没错,于福达在乡下还真有一个老婆,但没有领证,只摆过酒。那个年头乡下结婚,还不兴领结婚证。他老婆比他大上十岁,虎背熊腰、脾气暴躁。当年花了大一百块接济于福达念完高中,于福达感激之下十六岁便同她办酒结婚。 高中毕业后于福达在村里做了会计,52年调到县纺织厂当工人,54年迁任玻璃厂。调任玻璃厂后一路高升,做到工厂委员干事,59年调到c市长友油厂当了副厂长。 履历还是挺顺风顺水的,苏叶翻了一页看到了满满的八卦,她眼前骤然一亮。王虎真可谓一个妙人! 啧啧,苏叶看完信后捂住了自己纯洁的眼睛。 接下来的几页,于福达丰富的经历辣得苏叶直呛眼睛。因为一场意外于福达的老婆丧失了生育能力,两个人结婚多年却没有孩子。 他在玻璃厂工作多年一路升官,飘飘然忘乎所以,瞒着老婆给自己搞了一个姘头,调到c市后还念念不舍地把姘头带了过来,盼着姘头生娃娃。 闹饥荒的这两年,于福达先后做过倒卖玻璃厂玻璃,二手翻新手表、粮食,积攒了不少钱财。具体富有成都,王虎未写,直提于福达在乡下盖了一座青砖瓦房。城里的姘头穿金戴银,年前于福达给了她一百块,裁了五身衣服,吃喝均下馆子,粮票不计其数。 今年初于福达嫖了几个工厂下岗女工,利用职务之便把她们调到食油厂工作,最近他见到长得水灵灵的覃兰,顿生想娶的念头。 末了,王虎称于福达经常和政府单位的某某官员来往密切,近期恐怕有擢升厂长的可能。 苏叶把信里的内容记在脑子里,烧掉了信。 难怪于福达这么嚣张也没有人管,还敢算计厂子的儿子,原来是背后有人撑腰。 苏叶烧完信纸后跟顾向前聊天,谈起了覃兰的事,问他“向前,你跟市委那边的人熟不熟?” 顾向前诧异地地看了苏叶一眼“有几个关系还不错。” 苏叶眼前一亮,“我想和他们的爱人吃顿饭,你给我引荐引荐,可以吗?” 顾向前不假思索地说“没问题。” 第73章 所谓军政不分家, 顾向前虽然并不热衷于关系往来,不过由于工作缘故,不可避免地要和政府的人打交道。加上他恰好有几个同学在政府单位工作, 苏叶想和太太们吃顿饭也不算难事。 周末,桥头巷。 苏叶穿了一身新衣裳去见市委的太太, 她特意在团圆国营饭店订了几个位置请太太们吃饭。 苏叶花了三斤的粮票,点了两斤白面馒头,恭迎太太们的到来。 刘玉是苏家苏海的太太,丈夫苏海是市组织部长。苏叶看到刘玉的时候, 稍微停顿片刻, 淡定地挪开目光。 这么世界也未免太小了, 刘玉不就是方女士的嫂嫂吗? 其他两个妇女分别是宁太太、丁太太, 一个瓜子脸, 一个小圆脸, 看起来都是很普通的人,一脸正气, 几个人还没开始吃饭便摆起了谱。 刘玉平日里有些看不上这种请她吃饭的人,只顾连长和他们家倒是有些交情, 两家走动不多, 平时八竿子打不到一块来,还凑在一桌上吃饭?今天她是勉强出来应付苏叶而已。 来之前刘玉已经做好了打算,不管如何肯定不能让顾连长的爱人请客吃饭。 不就是几斤精细粮,还能短了面子? 苏叶今天是有备而来,只把这几个人当成工具人, 笑眯眯地只管请客吃饭、别的出格的话题一字也不提, 她一会聊市里的新鲜事,一会聊衣服料子。 幸亏方秀莲这个茶会名媛平时没少拿这些时髦的东西sao扰苏叶, 否则苏叶一时半会还找不到东西应付这些高官太太们。 她随手拿出了方秀莲送的小物件,“这是香奈儿的豆沙口红,涂上去整个人都年轻了几岁。” 三个太太都还风华正茂,即便穿着平时再朴素,私心里也抵挡不了这些东西的热爱。她们听出了一些趣,忍不住往苏叶那瞧去。 苏叶笑眯眯地掏出一支润肤乳说“还有这个玉兰油,平时光擦雪花膏怎么够?雪花膏又厚又重,冬天涂还好,大热天涂油非常油腻。玉兰油比雪花膏味道淡一些、更清雅……我敢说翻遍c市都买不到,这个是进口的牌子货,只有港城那边才有货。” 她抹了一点出来涂到几个人手里,质感轻薄、气味芬芳,几个女人果然眼神闪了闪。 宁太太和丁太太发现苏叶好像很懂这方面的事,一来二去渐渐聊了起来。 苏叶接着笑眯眯地说“听说沪市和港城那边的年轻人都爱穿的确良,耐磨美观又大方,国家正在积极推广这种料子,你们买到了吗?没买到不要紧,我手里正好有一块。” 苏叶瞥了旁边一眼,把隔壁桌肆无忌惮打量的看在眼里。隔壁桌坐的不是别人,正是于福达的姘头――廖青。 苏叶谈得头头是道,三个人也被吸引得围着她。 太太们纷纷伸出自己的手腕,跃跃欲试打算试用苏叶的玉兰油,结果苏叶擦完了自己,却挨个把自己的宝贝放回去,开心得地吃起了自己的馒头。太太们脸上浮起疑惑,齐齐愣住―― 刘玉轻咳说“顾夫人,你……这是特意拿来送给我们的吗?” 苏叶瞪眼,奇怪地反问“你们怎么会这样想?当然不是,我这样不就成了‘贿赂’你们了吗?国家不是倡导勤俭节约么? 这些是我家那位妯娌送给我的宝贝,都是很难弄到的时髦货。只是我一介普普通通人民教师,用不上这些东西。我于是想着让爱人给我找几位太太,把手里的好东西平价转让出去。” “连长的爱人果然有意思咯咯咯……” 宁太太和丁太太脸色热情的笑容顿时凝住,刘玉反而松了口气。 刘玉问“这口红多少钱?” 苏叶笑眯眯地说“香奈儿口红五块一支,玉兰油两块,的确良五块,古龙水香水十块……” 东西确实都是原价,没掺水分,却也没让一分利。不过这么稀罕的东西卖得没有黑市贵,太太们又欢欢喜喜地笑了起来,纷纷吹捧起苏叶神通广大,能弄到这些没多好东西,下次有了好东西还得找她们。 虽然几个人只吃了一顿白面馒头,走出了国营饭店后大家手挽手宛如亲姐妹似的。 苏叶出了国营饭店后,瞥了一眼隔壁桌,走进了隔壁的理发店。 于福达的姘头――廖青正在理发店里剪头发。根据王虎的精心调查,每个月的这一天廖青都会到团圆饭店吃一顿饭、接着到顺利发馆理发。 廖青刚走进理发店的那一刻便注意到了苏叶,那个先前在团圆饭店和市委的太太们吃饭聊天的年轻女人,现在正在剪着头发。 廖青跟着于福达,平时没少挖空心思想办法和这些政府单位打交道。那些她连袖子都摸不着的那几个太太,却和这个年轻女人谈笑风生。太太们对她颇为尊重,称呼她为顾夫人。 廖青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这个顾夫人到底是那个顾夫人,旁边的顾夫人便同理发师傅拉起了家常。 苏叶在理发店等了廖青有一段时间了,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理发的师傅拉家常,慢慢地把话题引导到“长友食油厂”。 师傅热情地和客人说“要说油啊,当然是长友食油厂榨的香!” 苏叶漫不经心问“哪个长友?” 理发师傅爽快地笑,“还有哪个长友,全市不就那一个?咱c市的大厂子谁不知道!长友工人福利好啊,好得没得说,富得流油说的就是这个厂子,它榨的油特别香!” 苏叶似是终于想起来,说道“哦……原来是那个长友啊,我起来了。它哪有您说得这么好?它现在差劲得大不如前。 您别瞪我,市委xx部的太太我认识……yy委员的太太我刚说过话,她们都跟我过吃饭。长友的副厂长是条大蛀虫,人民的公敌,早就把油厂掏空了。我听说要有大麻烦喽,师傅你还真别不信,要是不着急就等着看热闹,我保证半个月内长友的副厂长完蛋。他不完蛋,厂子就完蛋。” “幸亏他老婆没跟他领过证,他犯下的事要是全翻出来,老婆恐怕都要一块抓到监狱里蹲一辈子。” 廖青听得冷汗直冒,差点想抓住这个年轻女人的手质问她什么意思。 只见年轻女人剪了个刘海儿,付了五毛钱后走出了理发店,坐上了一辆小轿车。 她不仅跟市委的太太们吃过饭,有小轿车坐,还知道于福达没跟老婆领过证…… 廖青心神完全不在状态,头发还没烫完额头就冒出了冷汗。 苏叶上了小轿车后,笑眯眯地亲了口顾向前,兴致勃勃地点了点兜里的钞票说,“今天赚了五十二块,秀莲送那些东西真是费心了。” 说着,她把香喷喷的钞票塞进顾向前的口袋,“顾师傅,赏你的,今晚回去给我洗脚?” 顾向前忍不住咳嗽一声,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摁住苏叶的脑袋。 “没个正经。洗,当然给你洗。回头你给我说说今天做了什么事。” 苏叶让顾向前在邮局停了,她走下车从兜里掏出了一封信,花五分钱买了一张邮票贴上去,递给了窗口的快递员。 回到军属大院后,苏叶乐呵呵地到饭堂取了两斤五花rou。 别人一个月只有五两的猪rou打牙祭,苏叶这一口气就提了两斤五花rou。食堂的大师傅已经见怪不怪,淡定地把rou包给她。 可是别人就不一样了……每每见到都要震惊一次。尤其另一个排长队打猪rou的窗口,还没到饭点便排起了长龙。 姚春雨旁边的女人,摇了摇她的袖子,羡慕地说“顾连以前打的那头野猪那么久还没吃完吗,怎么总是见苏叶来食堂领猪rou?” 正在排队的姚春雨见了这一幕不由咬唇,冷冰冰的双眸中透出一丝不屑。 她淡淡地说“不必羡慕人家。一头野猪,总有吃完的一天。” 锦鲤文的女主难道能一直顺顺利利?这不见得,这种人虽然能在小事上占一些便宜,大事上却不见得。平时捡点兔子、鸭子、野猪有什么好让人羡慕?这不过是沾了饥荒的光罢了。 再过一年全国粮食恢复生产,在这群有权有势的一代二代之中,苏叶的光环还能那么闪耀?姚春雨觉得不尽然如此,现在越是高调,不知道以后的十年摔得多惨。 姚春雨和朋友各自打了三两猪rou,离开了食堂。 苏叶恰好在路上碰见了方秀莲,想到自己今天卖掉了她送的宝贝,破天荒地良心发现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