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这么前前后后一搞，时间都过去一小时了。平时这个点纲吉早就吃饱洗好，这会儿女孩饿得面青青。 也不管XANXUS那边什么反应，Reborn径直把人掳走，什么事都没有喂饱纲吉重要。奇怪的是，当叁人到达餐厅，迪诺定的大桌已经被巴利安的人坐得满满当当（纲吉还纳闷他们怎么动作那么快，明明乘电梯下来的时候他们各玩各的，衣服也没换，完全没有要下楼的迹象），经理一脸为难地站在一边，根本不敢上前说理。 “喂！斯夸罗！这是我订的桌子！”迪诺表示很委屈，作为加百罗涅的首领，他不可能为了一张桌子和巴利安起冲突，也不是不可以换桌子，但这关于男人的尊严！ “啊？！鬼知道你啊！”斯夸罗看起来比迪诺还凶，仿佛迪诺才是抢桌子的人。 纲吉一个头两个大，她真的好饿：“好啦不要吵啦，还有空位，大家一起吃嘛。” 这个提议意外地没有人反驳，纲吉高高兴兴抱起玛蒙坐到他的位置，她看Reborn一直盯着这边，误以为他想要撒娇：“你也要喂吗？” 世界第一杀手黑洞洞的瞳孔直勾勾望着玛蒙，把人望得冷汗狂冒才移开：“不要。” 菜是斯夸罗点的，色香味俱全，囊括海陆空的生物，摆满一大桌。纲吉面前的是摆盘极富艺术感的虾蟹，红彤彤、张牙舞爪的模样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些海鲜都是原始的样子。虾蟹都没有剥壳，这让纲吉有点无从下手，毕竟至今为止她吃过的食物都是处理好的（没处理好的她还有狱寺）。不过大家都这样吃，纲吉当然不会提异议。她低头询问玛蒙的意向，从盘子里抓了一只虾，那虾巴掌大，蜷成U字型，头上的须须长长的。 她姑且先把虾拉直，然后陷入迷茫，万一剥得丑丑的，会没有食欲的…同时她感受到周围的安静，抬头一看，所有人都在望着她。女孩歪了歪头，大家又恢复吵闹。迪诺好笑又宠溺地接过纲吉的虾：“我给你剥吧。” 于是虾神乎其技地飞跃五米的距离，正正砸中另一张桌的一位女士的头。现场陷入更进一阶的混乱，贝尔唯恐天下不乱在迪诺向人道歉的时候再扔了一只虾，被纲吉瞪了一眼。 在这样的sao乱之中，有人代替迪诺坐在纲吉旁边，银色的长发瀑布一样垂落几丝在纲吉的手背上，痒痒的，被主人急急忙忙刮了回去。 男人坐下以后什么都没说，抓过一只虾就准备剥。虽然很感谢他的好意，但是想到对方的左手…正要说出口，对方唰唰几刀就把虾剥得漂漂亮亮，切得整整齐齐落在盘子上，纲吉默默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夹起红白的虾rou喂给玛蒙：“啊~” 斯夸罗的动作一顿，不仅是虾，还切了各种rou类，但是这些都不是小婴儿的肠胃可以接受的，纲吉另外叫来小米粥，一口一口喂。 玛蒙抬头看着纲吉把粥抵在嘴唇上试过温度才喂给他，深深地感觉这餐饭结束后他可能就没命了。但是当纲吉再一次把盛着热粥的勺子递到他嘴边，声音软软对他说“啊~”的时候，他“啊呜”地一口吃掉食物，心想反正那是吃完饭以后的事，大不了就像指环战那次那样逃跑好了。 反正沢田纲吉肯定舍不得让BOSS灭了他。 第二天的清晨，纲吉是被孩子们的尖叫声吵醒的。昨晚她总觉得有人在家里走动，可是Reborn又没反应，她便认为是自己的错觉，困意和不安来回碾压她的精神，她根本没有睡好。 揉着酸涩的眼睛，纲吉拉开窗帘，正好和蓝波打了个照面，不等她反应过来，眼前的孩子换成一平，再换成她爸。 “？？？？”纲吉瞬间被吓醒，这场景似曾相识，她往下一看，家光果然在楼下。她下意识想下楼，可是又有点踌躇：下到下面就要面对爸爸……不过纲吉很快就把自己的小矫情抛之脑后，迅速下楼阻止几人的危险行为。 “纲吉！我的小蜜糖！早上好呀！！”纲吉看家光笑得牙龈外露，一脸十分想亲近她的模样，破天荒不像往常那么抗拒，还主动搭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面对爸爸和Reborn诧异的目光，纲吉有些恼羞成怒，她皱着眉头微微红了脸，但是却不后悔自己的搭话。自从知道爸爸和西蒙家族的灭门惨案无关后，家光的形象在纲吉心目中稍微有所挽回，而且她也为不信任对方的行为感觉到些许愧疚，这次他回家探亲，在纲吉心里也是加分项。总而言之，如果之前她讨厌爸爸的数值有100，现在，现在大概是90？ 家光最先回过神，连忙迭声回答“昨晚昨晚昨晚”，并且准备扑上去来个拥抱，只不过纲吉炸毛的猫一样的神色和闪躲实在过于明显，他才不得已急急收住自己的动作，在原地亢奋得苍蝇搓手。 他不知道为什么女儿的态度会产生这样的转变，但是对他来说，只要纲吉还当他是爸爸，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他多害怕成日困扰他的那些“你没资格做我父亲”梦境变成现实。 “哦对了小玫瑰！一会儿要来的人你见了肯定会很开心！” 说曹cao曹cao到，围墙外传来脚步声，其中两人因为身高露了个头出来，纲吉认出那是CEDEF的汤美力克和柯利亚诺，她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以至于巴吉尔、可乐尼乐和拉尔出现时都笑得勉强。 “臭对手Reborn，我来了KORA！” “欢迎你，蠢对手可乐尼乐。” 小婴儿们互相用头槌打招呼，可乐尼乐搬出他的代理人箱子，昭示他来日的原因。至此，纲吉已经明白所有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个人并不是回来探亲的，如果不是为了可乐尼乐，为了代理人战争，他根本不会回来，不会为了mama和她回来。 “你们的BOSS是家光吧？”Reborn问，他望向家光时余光扫到纲吉，急忙伸出手想要阻止家光露出BOSS腕表，但已经来不及，纲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拳，目标直击家光手腕上的BOSS腕表，如果不是家光对战经验丰富，肯定已经被得手。 他表面不动声色，但内心暗暗为纲吉的一拳吃惊，正想说点什么，纲吉的下一波攻击竟让他有点分身乏术，最后他只能钳住纲吉的两手，将其翻转锁死在胸前。 因为是背对着，所以家光看不到纲吉的表情，但其他人看得真切，女孩的眼中包含着最深沉的恶意，他们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像一条毒蛇潜伏在黑暗，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伸头出来咬一口，以至于奈奈出来的时候，她都没法好好做出笑容。 可乐尼乐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为了拉尔，他只考虑到寻找最强的代理人来战斗，家光也同意了，但他忽略了沢田纲吉对于“以父为敌”这件事的感受。 太糟糕了……可乐尼乐都不敢去看拉尔和Reborn的脸色。 “你们……”奈奈原本在屋里，听到庭院吵吵闹闹便出来查看，对父女缠抱在一起的场景大感惊讶，家光正想要随便找个借口蒙混过去，没想到奈奈下一秒便露出极为喜悦的表情：“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感情变得那么好的？我真高兴！” 不仅是家光，奈奈也非常担心纲吉疏远爸爸，但是现在看来，她的担心好像是多余的呢！ 感觉到纲吉的力度松懈下来，家光放开手，他急不可耐地伸头去看女儿的脸，纲吉的样子却已经和往常无异，非要说的话只是更加冷漠，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然而家光心里总是惴惴不安，他不相信如果什么事都没有，刚刚面对着他的一圈人会露出那种表情。 看来有必要和纲吉好好谈谈……不过现阶段家光还是得先把巴吉尔他们安顿好。纲吉看着家光满口跑火车地朝奈奈介绍他那些所谓的“挖石油事业”，干脆放空自己。 “似乎很热闹呀~？原来如此，这里就是纲吉的家，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呢。” 纲吉还以为是自己的幻听，但是扭过头看到白兰，她似乎没有那么震惊。之前听山本说白兰救了他，她就有预感不久后会见到白兰，只是没想到他会那么大喇喇跑到她家来。 白兰完全不在意所有人如临大敌的样子，他自顾自地飘上二楼去参观纲吉的房间，还嫌弃太小：“要不我们把旁边的房子买下来打通啊！” 少年的语气就像在说“我们去旁边街喝奶茶”一样轻松，纲吉对他招招手，好歹让他站在地面上：“不用了，我住得很好。你也是为了代理人战的事来的吗？” “对对~我是尤尼的代理！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所以晚点才会过来日本，到时候你们就可以见面了。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和你们结盟。” 纲吉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虽然她不清楚年长的尤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时代，但是一想到很快就要见面还是让纲吉很高兴。结不结盟这种事对纲吉来说根本不重要，她拉着白兰询问尤尼的情况，得知对方过得很好便十分心满意足。 只是艾丽娅消失实在让人遗憾，她竟然做到这份上也要将名额让给尤尼，可是如果她不这样做，还没有继承大空彩虹之子身份的尤尼没有资格参加此次代理人战，万一艾丽娅落败，尤尼便无法摆脱命运，即使艾丽娅胜利，尤尼也只不过是更早成为大空彩虹之子罢了。 不管怎么说，艾丽娅的牺牲都是伟大而感人的。 至于是否结盟，这要看Reborn，毕竟这场战斗的主角是彩虹之子，小婴儿瞥了眼家光，没有当场给出答案。细想也是这个道理，本队的战略哪有告诉竞争对手的道理，尤其是这个竞争对手相当不好对付。 “吃过再走？”该讲的事情讲得差不多，纲吉留白兰在家吃早饭。少年看了圈院子里不太欢迎他的人们以及在围墙外露出个头，马上就要到院门口的十代守护者，还是决定回日本所在的大本营和自己的六弔花吃。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纲吉拉住他：“阿武的事情很谢谢你。” 白兰低头看着女孩，对上她灼灼的目光，竟一时有些想不起她在记忆中痛恨他时用的什么眼神。 她和尤尼某种意义上像了个十成十，总是能够轻易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莫名的感情在白兰心中发酵，他慢慢地笑弯眼角：“纲吉，我果然还是最——喜欢你了。我决定留在这里吃饭，尝尝伯母的手艺！” 他的话正巧被狱寺几人听见，差点没引发另一场可怕的战斗，最后还是纲吉一人给了一记拳头，才让他们安安分分坐在同一张桌上吃饭。 吃过饭以后白兰没有多作停留（主要是狱寺瞪他都快瞪出火了），纲吉带着自己的男孩们上了楼，奈奈还奇怪她怎么不带巴吉尔玩，明明上次两人同进同出，亲密得跟双胞胎似的，反而是巴吉尔帮纲吉说话：“没关系的伯母大人，公主大人的队伍和在下的队伍不一样，所以不想要我们知道他们的策略才这样的。” 天然的奈奈只认为他们在玩游戏，没有深究。 场景转移至二楼，纲吉小小的房间挤满高大健壮的异性，显得窄小不少，不过大家都不在意，让纲吉坐在主位，各自找了自己觉得舒服的地方坐下。 听闻尤尼还活着，所有人都露出高兴的表情，唯有狱寺对她选择白兰作为代理人的事情耿耿于怀。在他看来，白兰杀死纲吉的事情还没有揭过去，至少在他这里没有。 对此纲吉倒是没什么情绪，现在她总算能够理解先前山本说的“他的表情很神清气爽”是什么意思，除了在这个时代变得年轻，他不像旧十年那样从生命上震慑他人，也许对其他人来说他仍然可怕，可是就纲吉看来，他已经没有威胁性。 “他提议和我们结盟…”Reborn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了狱寺的反对，不止是狱寺，白兰的行为对所有人造成不可磨灭的创伤，就连曾被救过的山本都表示必须“谨慎行事”。 唯独纲吉没有发表意见，不是因为她没有意见，而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就算有意见也没有用，如果正巧顺到Reborn的想法还好，如果顺不到就是给自己添堵。 世界第一杀手不会让人左右自己的想法。 按照纲吉对他的了解，他估计会同意结盟，白兰和密鲁菲奥雷家族都很强，如果结盟可以大大增强胜率。果不其然，Reborn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现在的他为了恢复最初的身体，哪怕是地狱也敢闯进去。 而且白兰的危险性，他不认为和白兰周旋那么多个平行世界的尤尼会不清楚，她选择白兰作为她的代理人，绝对不可能只是为了解除诅咒那么简单，也许这场战斗另有隐情。 这一点猜测纲吉十分赞同，她自从上次Reborn提起代理人战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感觉，超直觉隐隐约约让她感觉到这场代理人战不简单，尤尼可以看到未来，也许她知道更多，但是纲吉这边想要获取信息，就只能等尤尼抵达并盛再说。 “就是这样，我会和白兰·尤尼队结盟。虽说这是代理人战争，但由我这个彩虹之子决定应该没问题吧。” Reborn望向纲吉，完全没有要征求其他人意见的意思，见纲吉不反对，有一肚子反对理由的狱寺也只能把话全部消化掉。 敲定这个议题，大家自然而然进入到下一个。Reborn队现在有5个代理人，但是除去婴儿手表还有7只手表，而且已知的队伍里，每个人都那么强，他们还得再找两个代理人填补空缺才行。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狱寺还是向纲吉推荐了云雀。 “他啊……”纲吉露出微妙的表情，和Reborn对视一眼，颇有哭笑不得的感觉：“他应该不行。之前和斯佩多的战斗的时候，他说太经常和大家在一起，出疹子了。” 云雀的原话是说男孩子们让他起疹子，但是纲吉善良地模糊了部分真相。难怪她说他怎么从西蒙圣岛回来后总是见不到人影，偶尔几次来见她都是月黑风高夜，原来是为了掩盖他身上的红点。少年肤白，有一点点皮肤异常都特别明显，这几天好多了，脸上看不到了，才准她开灯。 纲吉好笑又可怜地摸了摸少年敞开的衣领下还没有完全消退的疹子，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开口让他加入Reborn的战队（好意思开口的Reborn已经被拒绝）。 既然云雀这边行不通，那就只能找其他人。夏马尔去钓女人而兰奇亚还在赎罪之旅，两人都联系不上。 “炎真呢？” “唔~炎真吗？唔~炎真的话…还可以吧。” 纲吉佯怒地捏了一把Reborn软绵绵的脸颊，让他不要皮这一下。炎真多好，他也很强的，干吗要用这样的态度。 既然说定了就要行动起来，迪诺说自己会再去说服一下云雀，争取将他拉到Reborn战队。大家四散而去，纲吉和Reborn一起去寻找炎真，最后在河畔找到他。 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史卡鲁，虽然还没有明说，但是纲吉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他们来晚了一步，炎真已经成为史卡鲁的代理人。 “也就是说整个西蒙家族都……” “啊，不是的，史卡鲁队目前只有我一个人。” 听到炎真这样说，纲吉瞬间担心多于庆幸。纵观此次代理人战的战队，都不是省油的灯，像这种容易变成大混战的战局，大家基本都会瞄准最弱小的一环来突破。 就战斗力来说，炎真也没有弱到这种地步，但他没有同伴，战斗经验、觉悟都不足的情况下，纲吉已经能够预想到他会被暗杀部队那群人撕成碎片。 “对了纲吉，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本来想邀请你进入Reborn队的，但是既然你已经答应史卡鲁就没办法了。要不然我们结盟也可以呀。” 不等炎真表态，史卡鲁一蹦叁尺高：“我才不要和Reborn这种人结盟呢！”Reborn则露出计划通的微笑：“看，不是我不同意，是史卡鲁拒绝的。” 意识到自己拒绝了什么的史卡鲁非常后悔，“你”“我”了半天也没敢在Reborn骇人的眼神下说出点什么。 最后还是纲吉放不下两人，要求他们在第一场战斗开始后立马向她的方位转移，至少确保他们不会在level 5的时候强行对上level 100的大BOSS。 于是听完规则讲解的第一天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去了，当天晚上纲吉躺在床上，迟迟不愿入眠。代表着新的开始的第二天令她厌恶，她徒劳地睁着眼睛，似乎这样就能够延迟黎明的到来，除了第二天必定会开启战斗外，还因为直到代理人战结束，她每天早上都要在饭桌上见到自己的爸爸。 讨厌他的一举一动，那种感觉像极了呕吐感，明明极力想要忍耐，它却一浪更比一浪强。 再拖下去mama该起疑了，纲吉这才收拾起自己不情不愿的心情下楼。男人一如既往看到她便兴奋不已，让奈奈赶紧把纲吉的早餐热好端过来。这些事其实平常也是奈奈做的，但是纲吉就是看不惯爸爸指使mama做事。 “小蜜糖，帮我把盐拿过来好吗？”家光眉开眼笑，把姿态放得极低，向女儿撒着娇，他的样子实在太谄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纲吉才是辈分大的那个。 纲吉斜眼扫过手边的盐罐子，沉默了一会儿才伸手去拿，就在大家为这了不起的一举放下心来的时候，盐罐子“咚”一声敲在桌上的噪音让整个饭桌都安静了。 就连当事人的纲吉都有点懵，她其实没想要这么做，但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女孩蠕动了一下嘴唇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只扔下一句“我去学校”便匆匆离开。 担心女儿的奈奈追上去，正好碰到纲吉坐在玄关穿鞋，女孩的背影蜷成一团，看起来可怜极了。 “纲酱…”奈奈太了解女儿，她不是那种会给父亲下马威的人，她也明白家光那么久没回家，父女之间产生隔阂在所难免，说不定现在纲吉比谁都难过。 纲吉确实很难过，准确来说，她很懊恼。明明没有打算那么用力放下盐罐的，这手怎么就自己擅自动了呢？她刚才下意识就想道歉，可是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口了：对方才是欠她，欠mama道歉的人，凭什么要她先说！ 为了不让自己的不满在mama面前泄露，纲吉跑了出来，正好也给自己争取平复心情和思考借口的时间，她恰到好处地在奈奈叫她的时候露出带有歉意又不知所措的表情：“对不起…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 奈奈心疼地抱住纲吉：“我知道。” 把脑袋搁在奈奈肩上，纲吉抬眼，正好和站在饭厅门口的Reborn四目相对。她丝毫不介意把自己真实且冷淡的模样暴露给他，反正他看过她所有的好与不好，不是吗？ 她看到Reborn神色凝重，纲吉知道他对他们父女之间的事情有很多想法，可是事到如今，她除了奈奈，不想对任何人隐瞒她对家光的厌恶。Reborn曾说她变了，现在她也这么觉得，变得任性，变得成熟，变得…懂得取悦自己。 男孩子们惯例过来接她上学，纲吉乖巧地和mama告别，前往并盛中学。明明是会开启代理战斗的日子，却可以这样悠哉地去上学，因为随时警惕战斗号角吹响，什么事都不发生反而让人有些泄气。 当然这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对纲吉来说，最好接下来也能像这样子什么事都没有。 经过一整天的待机，大家都累了，放学的时候很明显可以看出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积极投入到日常生活中去。狱寺昨晚通宵巡逻，今天的课都是睡过去的，他感觉到纲吉起身离开，睡眼朦胧地坐立起来，原本白皙的右侧脸颊被压得通红，纲吉忍不住笑出来，伸手摸了摸他脸颊：“你可以再睡一会儿，我去职员室交了作业就回来。” 英俊的少年花了叁秒理解她的话，无意识地握住她的手，枕着又睡过去，纲吉好笑地小心翼翼抽出来，轻手轻脚离开。 当所有人都以为今天也会像昨天那样平安无事的时候，手表发出声响大大昭示它的存在：“嘟嘟嘟！距离战斗开始还有一分钟！” 不得不说手表的这个开战时机抓得真好，它正正在大家都觉得不会来事、最放松的时候响起，饶是纲吉都愣了几秒。 不过她很快就制定好策略，虽然现在集合自己的战队一起来对抗外敌才是最好的办法，但她还是决定先赶往炎真所在的地方，她相信自己的男孩们不会有事的。 手表的倒计时伴随着令人焦虑的警鸣，如果不是天还亮着，纲吉都想直接从天上找人，一分钟的时间很短，短到一些队伍可能直到战斗开始都反应不过来，一分钟又很长，长到……一些队伍能够在战斗开始之前到达想要前往的地方。 急速靠近的死气之炎让纲吉停下奔跑的脚步，几乎是在她停下的瞬间，她右侧的墙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纲吉及时进入死气模式，没有被波及到。 让她想想，是谁那么不要命把她当成第一个目标，目前所见过的尤尼队、威尔第队、玛蒙队、史卡鲁队所带领的队伍都是她的手下败将，白兰甚至要求和她结盟，她就看看是谁那么不长眼睛把她这块硬骨头当成软柿子捏。 “先说好…爸爸不会手下留情哦？就算纲吉是爸爸最爱的女儿，爸爸也有需要遵守的承诺。” 烟尘散去，穿着工字背心的男人高大健硕的身影逐渐清晰，纲吉怒极反笑：是啊，她怎么把他给忘了呢。第一战，大家都会攻击最弱的队伍，在此时此地看到自己的爸爸，她还真是一点都不意外啊！ 小剧场： XANXUS：（暴怒）老子才没有觉得很可爱！！ 斯夸罗：（捂胸口）我有。 迪诺：（倒地）呜嘤……~ 玛蒙：被宠爱的人有恃无恐。 Reborn：内心复杂.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