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煞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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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承将才拔出的剑重新收鞘,目光从叶照身上缓缓挪开,回道,“属下也无碍。”话毕,又凝在了叶照身上。 陆晚意有些狐疑地看了眼何承,这人盯着叶照作甚! 尚且思虑间,承天门处的禁卫军闻声纷纷赶来,值勤首领观现场场面,拱手道,“让王妃和县主受惊了,还望恕罪。” “我们无碍。”叶照道,“且去查查这马从何处来,怎会出现在此处?宫城安全为上。” “不必查了,是本王的马。”不远处拐道口,竟是楚王萧昶转了出来。 “本王奉急召入宫,这策马而来。谁料这畜生疲懒,临近宫城竟是不肯向前。本王抽了他两鞭子,不想发了狂,将本王给掀翻在地!” 话至此处,萧昶理了理衣襟,对着叶照道,“让弟妹受惊了,这厢皇兄给你赔罪了。” “妾身不敢。”叶照道,“皇兄没有伤到便好。” 萧昶目光凝在叶照白绫上,直盯了片刻,方回首看了眼断气的马匹,笑道,“弟妹好本事!” 叶照原听萧晏提过,自荀昭仪去世,萧昶便如同变了个人,偏执又疯癫。故而她亦不曾多言,只避身让他先入了承天门。 这日回府,已经暮色四起。依旧是何承送她回来,只是直到秦王府门合上,何承方转身离去。 * 之后一段时日,萧明温依旧隔三差五便召叶照入宫。 不是让她抄写经文静心,便是在御前斟茶烹煮,所行之事无不提醒她身有疾患,不及常人。有时便同最开始一般,将她晾在殿外反省。 之间又下过一次雨,叶照不堪连日磋磨,晕在雨地里。 贤妃终于忍不住,将人接回寝宫,离开勤政殿时对萧明温道,“若还需叶氏来此侍奉,请陛下一同传召臣妾。侍奉君上,本该是臣妾的本分,请陛下莫累及孩子们。” 至此,萧明温方未再未传叶照入宫。 算日子,萧晏还有三日便抵京了。 叶照对着铜镜愣神,她看不见自己的脸色,但吃了这么多滋补的药膳,总能恢复点气血吧。 揉过面颊,捏出了一点rou,她总算松下口气。 又翻开屉盒,摸出一截量绳,起身丈量过自己胸,腰,臀,量完不由颓败地坐回榻上。半晌,她唤来廖掌事吩咐道,“姑姑,明日起给我午后和夜间再加两膳吧!” 廖掌事闻言惊了惊,轻声道,“王妃,夜间积食,最易囤rou脂。” 顿了顿,朝叶照不堪一握的腰腹扫过,“且rou脂多来堆存在小腹上,腰腹渐丰后,随之而变的便是面庞,最易显阔。” 叶照闻言,频频颔首,“那姑姑多给我备些!” 廖掌事有些回不过神。 叶照方催促,“现下就去吩咐,今个晚间我就开始多用一膳。” 廖掌事到底还是去了,然叶照一顿都没多吃到。 这日,掌灯后,叶照等着加膳的第一餐。结果膳食还没等来,竟是把人给先等到了。 原是霍青容一行过了潼关天鉴后,情况稳定,无有危险。萧晏方留下如何看顾,一人快马先回了。 对这种突来的惊喜,叶照半点不喜。 她仰躺在榻上,听着净室水声由大变小,最后停下,取而代之的是男人脚步声踩踏而来。 锦被被掀开一角,寒意直击裸露的肌肤。 叶照覆在小腹上的双手十指搅动着,两条笔直的小腿并拢些。 “你看完没,冷。”到底叶照没撑住,先开了口。 “瘦了。”男人声色里带着不满。 “不该瘦的地方,没瘦。”叶照咬牙挣扎道。 萧晏扔开被子,左右摸过,“狡辩。” “郎君,我冷。”叶照扯开话头,讨饶。 被子他是没准备给她再盖回去,自己做了她的被子。 一身精壮筋骨压下来,如烙铁烫她,化她。 “你、这样出浴,不冷吗?小心风寒。”叶照细软滑腻的臂膀抱紧他,想要给他遮住夜风侵袭。 “你说我冷、还是热?”萧晏冷嗤,掌着叶照腰身将她托起。 两人面对而坐,四□□错,交颈而靠。 并刀如水剖新橙。 叶照猛地一颤,足趾蜷起,一口咬要在他肩头。 萧晏掌腰的手,从一侧缓缓滑至另一侧,“尽剩骨头,这些日子受委屈了?” 叶照没回他,只以面贴在他胸膛摇头。 男人眉眼沉下,揉过她后脑,握了一把她丰茂柔软的青丝在指尖。 雨骤云歇,案头烛火摇曳又静止。 掌中发有一瞬崩直,叶照蹙眉低吟。 “走时,我怎么说的?” “…照顾好自己,少根发丝郎君都会生气的。” “嗯…我生气了。” 叶照细汗凝珠,落在他耳际,“思念郎君,方才衣带渐宽。” 至此,萧晏这夜紧绷的神经方松下些。 叶照嘴角有了些弧度,往他身上贴紧些,“我们安置吧。” 萧晏咬了口她润泽的唇瓣,有些好笑地推了推她,“我帮你收拾。” “我乏了,郎君也乏了。”叶照搂着他脖子不肯松开。 萧晏低眸笑了笑,拉来被子合了眼。 第56章 、晋江首发 叶照觉得这一夜格外漫长, 仿若醒过两回,又模糊地睡过去。 夜不当这般长的。 神思慢慢聚拢,她听到外头鸟儿振翅的声响, 院中风过翠竹的摩擦声, 还有侍者提壶浇花的濛濛细水声…… 水声渐大,在屋中? 是杯盖点壁的瓷器声…… 有人在饮茶。 嫩叶新茶啜饮,喉结滚动,微苦回甘。 对, 昨夜,他回来了。 叶照坐起身,抱膝朝向茶水声传来的方向。 她看不见。便是能看见, 也不甚清晰, 因为中间架着一座屏风。 她只能看见他的轮廓。 眼下,她从记忆中寻他伏案阅卷的模样。 “醒了?”萧晏隔着屏风出声,几步便到了床畔。 叶照冲他展颜,问几时了。 “再小半时辰便是午时。”萧晏嗓音冷冽。 午时。 叶照从来不曾醒得这般晚过。 纵是萧晏昨夜闹得久些, 也不该如此。 是这段时日中被磋磨后的高压惶恐,在他回来后,在她深夜伸手就能抱到他后, 彻底消散, 剩得安心和踏实。 所以她才会睡得这般久,这般熟。 甚至他起身后,给她梳洗过身子,她都能半睡半醒地窝在他臂弯中。催着他快些, 道是容她再睡会。 萧晏想, 他要是再晚回来两日, 那样深黑的夜, 她要怎么办? 一个时辰前,他坐在榻畔看过她一回。 闻府中掌事回禀后,想了想,他晚些回来,她大概也不会怎样。 她甚至会自己养好身子,粉饰完太平,控制自己睡梦中不抖、半醒时不攥被褥的习惯。 如此,他什么都不知道。 只知,她过得很好。 怪不得,昨晚回来的四目相视的一瞬,她先沮丧,然后再有的惊喜。 叶照闻他没有温度的话,便有些心虚。 她伸手拉他袖角,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萧晏坐下,掀了被,将她两条腿捉来搁在自己膝上。 叶照缩了缩,因那人握在足腕的手骤然用力,仿若瞪她一眼,便老实不再敢动。 萧晏撩起她襦裙,从一侧案上,倒了些药油在掌心搓至发热,一双眼睛盯在她双膝青紫处。 裙摆撩至大腿,叶照便知他看到了。 低声道,“是我自个不小心……” “闭嘴。”萧晏截断她的话,温热掌心覆上,给她按揉。 昨夜,他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