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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庆幸的没有一个人再去靠近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繁杂恼人的声音终于停止了,偌大的荒地上,也只剩下了他们。 黄昏已幕,黑暗也渐渐浸染了下来。 “这就是你一直以来坚持的永久的利益吗?” 悲伤的低哑声在空气里回荡着。 “爸爸?” 德拉科睁着干涩的眼睛,痴痴地望着天穹上那新出现的一抹淡黄色的月牙。 夜晚的马尔福庄园亮起来了星星点点的灯光,沉寂了不久的庄园又迎回了它的主人。 可这次不太一样了,墙面上精致的壁纸黯然无光,画像上的巫师们都低着头看向同一个方向,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的寂静。 在门口,德拉科背着父亲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 他的脚步很稳,却很缓慢。 “我们回家了,爸爸。” 他抬起头环顾熟悉的一切。目光却是一片清冷,没有任何温度。 他慢慢的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抚摸着着雕花红木的扶手一步步上楼。 “很抱歉没有经过您的同意进入你的房间。” 德拉科用手推开门,走进卢修斯喜欢长待的那个卧室, 熟悉的环境展现在眼前。 父亲卧室里的东西永远都比自己的有趣,这是从小养成的念头,因为他从不让德拉科碰自己的任何东西,但德拉科没少偷偷地碰。 他还记得自己曾摆弄过书桌上的一个雕塑小人,那个小人端着手里的黑色长条的奇怪东西,碰——的一声打伤了德拉科的鼻子。 那时多疼啊,他的鼻子因此肿了足足一个星期,他永远不会忘了父亲的责备,父亲那时居然还一个劲的责备他偷跑进他的卧室,说他活该。 他还记得,他当时哭着喊着爸爸是世界上最绝情的家伙,再也不原谅爸爸了!之类的话。 之后,父亲充分的展示了他令人惊讶的性格特点,甚至连纳西莎也表示很无奈。 父亲赌气买了足足几十个类似的雕塑小人,听说每个都很珍贵,但他收集了全套,将他们一个个摆在桌子上如同一个军队。 差点没把德拉科气的疯掉,足足一个星期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 而那套雕塑小人如今还摆在书柜的每层隔间里。 他停止对这个一片漆黑的房间产生回忆,默默的将卢修斯放在床上,给他打理好身上的袍子,又用手指梳了梳他柔顺的淡金色头发。 “冷吗?”他问道,没有等到回答,他便擅自帮他盖好了天鹅绒的被子。 “我从来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他坦白。 他想,他这个时候应该做些什么?他的内心却一片茫然,茫然到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好。 “那么,如果您不介意,我要去睡了。”他尽量大声的说道,似乎这样父亲就可以听见。 话音在房间里久久回荡着,撞在冰冷的墙上,裂成碎片。 “可是您明明知道我讨厌呆在黑暗里,却甚至不在这房间里点一只蜡烛。” 委屈的声音传来。 “那就都熄掉好了!” 德拉科像小孩子一样赌气的说道,然后起身跑了出去。 他熄灭了所有的光芒,在大厅里来回跑着,在熟悉的房间里穿梭,就像在完成一项特别的任务。 最后在彻底的黑暗里,他又摸索进了卢修斯的房间。 他微微喘息着,然后又拼命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德拉科费力的将破碎的声音拼凑到一起 “你真的不理我了。” 德拉科呆呆地看着在黑暗中的床上的模糊轮廓。 “你永远都不理我了。” 第10章 感谢你 霍格沃兹的时钟还在一如既往的工作着,复杂的齿轮在巨大的表盘背后贴合密切的旋转,一圈又一圈。 无论是冬天里带着寒冰的风还是夏日里卷着阳光的热浪,都没有影响过时间的流动。 带着救世主光环的男孩就坐在染成暗红色的木质窗台上。 时钟敲响了六下,天空上的一个角落里才迟迟的出现了微弱的浮光。 暖色的窗纱被晨风撩起,轻柔的擦过他的脸,还给他带来了一丝泥土的清香。 他在这里坐了一晚上,还是没等到他想等的人。 可能就像罗恩说的那样,无家可归的人才会躲进危险的地方来,霍格沃兹就是这样一个危险的地方。 哈利希望如此,德拉科就应该无忧无虑的和家人呆在温暖的马尔福庄园。而不是和他们挤在一个小小的红色房间里,“从没有想过我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你。”讽刺的语气仿佛还在耳边。 事实或许如此,说不失望是假的。但至少按这个走向,德拉科是安全的。 真正令他感到后怕的是事情的另一个走向,哈利心想,希望你不是出事了。 可能他永远都不会习惯活在猜测里,这令他痛苦也令他想要冲动。他不仅一次想破开魔法阵,逃出去寻找希望。 “你就是希望,哈利” “你已经长大了,不要有这么幼稚的想法,不要把自己压在冲动上。” “你是在拿大家的付出当玩笑吗?” 显然,哈利的束缚太多了,多的几乎快要失去自己。 他看着窗外,绿色的眼睛像一片平静的湖泊,在那片湖泊上,一只白鸽簌簌的飞向了远处的灯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