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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然想了想,说:“那你和颜笙换一下。” 现在颜笙坐在他和小叔中间, 感觉他有些紧张, 一定是小叔太凶了,他想把颜笙换到靠着角落的位置。 傅疏雨:? 傅疏雨本来不想换,但他突然间想了到什么, 笑着和颜笙换了座位,主动挨着他们家的冷面小叔傅达。 下一刻, 傅达垂眸看了他一眼,不带感情道:“你椅子歪了。” 傅疏雨:“……” 傅疏雨调整好了椅子, 眼巴巴地问:“小叔, 我们能换一下位置吗?” 和傅达换座位后, 他就能挨着谢肆言了。 “不行。”后者毫不犹豫拒绝了他。 “为什么?”傅疏雨不解。 “因为你那个位置对面有一个记者是三七分发型,”男人看了他一眼,幽幽道,“我不喜欢。” “呃……” “你不觉得你的强迫症越来越严重了吗?”傅疏雨埋怨起来,“你之前明明不介意别人发型的。” 后者颔首:“我确实不介意,只是不想看见而已。” 傅疏雨:“……” 最终傅疏雨还是没能换过去挨着谢肆言,他咬着下唇,哀怨地看了谢肆言一眼。 后者却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了颜慎语身上,没有接收到他的视线。 颜慎语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紧身马裤,配枣红色polo衫和黑色皮靴,复古得像是上世纪90年代画报中走出来的港星。 因为天气太热,他把头发盘在脑后,露出了纤细白皙的后颈。颈侧湿漉漉的,黏住了几根碎发。 外面蝉鸣阵阵,偶尔传来马匹走路的哒哒声。 直到这一刻,谢肆言才突然觉得,夏天是真的来了。 夏天有年轻男孩儿潮湿的皮肤,他们在炎热的空气中露出一条唇缝,呼吸灼热,嘴唇比平时都要红。偶尔说话便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纤巧的下巴下是纤细的脖颈,喉结突起,锁骨微曲。平坦的胸膛被轻薄的衣衫掩着,随着呼吸浅浅起伏,宛如阵阵海浪起伏。 谢肆言突然觉得周围空气的气温正在一点点升高,让他心跳急促,喉咙发哑,迫不及待地渴望着什么。 回过神来时,他看到颜慎语放大的脸,青年怔怔地看着他,眼中浮现出好奇与茫然。 “谢总?” 谢肆言连忙移开视线,把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擦擦。” 颜慎语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出汗了,”谢肆言努力用冷淡的语气说道,“先擦一擦。” 这是嫌弃他出汗呢? 难道自己真臭了?颜慎语低头闻了一下,当然什么也没闻到。 男生大部分运动后都臭烘烘的,但颜慎语几乎没有体味,就算平时健完身也只是流汗,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现在他才在外面呆了多久?怎么可能有味道? 但他突然想起来谢肆言是个洁癖,不能用正常人的脑子衡量。 问题是他们这么久没见了,现在好不容易才见一次面,结果谢肆言这货竟然嫌弃他出了汗? 有病啊?颜慎语瞪了谢肆言一眼,没好气地从他手上拖过手帕,随便在身上擦了擦。 擦完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没口袋揣手帕,但他不可能带着脏手帕一整天。颜慎语犹豫了一会儿,开始找房间里的垃圾桶。 反正谢肆言财大气粗,应该不会给他计较区区一张手帕吧? 看了一圈,颜慎语终于在谢肆言旁边找到了一个垃圾桶。不是他眼瞎,主要是这个俱乐部贼讲究,一个垃圾桶伪装得像是一个艺术品,还是感应式。 颜慎语扬手打开垃圾桶,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谢肆言捏住了手腕。 抬头时,他对上了男人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他,仿佛在看什么猎物。 “你干什么?”谢肆言问他,声音很沉。 颜慎语:“丢垃圾?” 谢肆言拧眉,声音更沉了:“你要把我的手帕丢了?” “今天穿的衣服没口袋,手机都只能拿在手里,”颜慎语努力解释,“这不是没地方放……” 话还没说完,颜慎语突然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谢肆言突然抽走了他手里的手帕,重新放回了自己燕尾服的口袋里。他全程动作无比自然,根本看不出一丁点儿不情愿。 这个动作一出,周围几人皆有不同程度的惊讶。 “谢、谢总?”颜慎语也怔了好一半天,这才开口提醒,“那是我用过的……” 谢肆言斜睨了他一眼,冷冷道:“这是我的手帕。” “我不是这个意思,”颜慎语委婉提醒,“那是我用过的,脏了……” “所以你就要扔掉我的手帕?”谢肆言斜睨了他一眼,故作冷淡地说,“你知道制作这一张手帕,有多少春蚕在尽心吐丝?又多少工人付出了心酸和努力吗?” 颜慎语一脸茫然:“啊?” 谢肆言:“而你竟然要把手帕扔掉?” 上次是谁对他说「洗干净我也不要」的?颜慎语有些无语:“谢总,您的洁癖呢?” “谁说我有洁癖了?”谢肆言慢条斯理地反驳,“我只是比较爱干净而已。” 颜慎语:“……” 恰好有服务员进来送茶,距离谢肆言还有足足两米的距离,后者就已经开始挪椅子往他这边躲。服务员还以为他是礼貌,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