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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关系好到这个“很好”的形容词可以像平行线一样无限延伸下去。

    可是松田阵平不想要这个形容词。

    他不想变成关系很好很好很好很好的好朋友,他觉得关系很好的男朋友就够了, 如果不可以的话, 去掉“很好”,男朋友也勉勉强强可以接受。

    他每天不是在难过地思考自己的终身大事, 就是忙去拆他新接的“拆了么”炸>弹订单。

    不过这天,当他匆匆忙忙和理子从电影院出来分别, 拆完就像一连串像是超市大促销活动送的炸弹连环套以后, 出来看见萩原研二举着他的手机, 表情有点呆滞。

    不会是把我的手机号给了哪个路边搭讪的女孩吧!

    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不行呐不行呐, 手机里有理子一个人就足够了。

    这是他的第二想法。

    直到萩原研二拿着他的手机,有些呆滞地缓缓转过头对他说:

    “刚才……有个人打电话给我了, 你的备注写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咳咳。”他不好意思地低头咳嗽了两声,以掩饰自己有些发红的脸,“她……她什么事情呀,是买菜还是买零食还是……”

    “她说她手里的炸弹只剩下五分钟了……”

    “???”松田阵平马上脸色突变, 拔腿就跑,“你的车呢车呢!我们快走!!”

    “五分钟也就从这个路口跑到下个路口把……”萩原研二在他背后大喊,“我刚刚远程拆弹啦!!你回来~~”

    “不回来!”松田阵平边跑边喊, “我要亲眼过去看看, 她一定吓坏了!”

    可惜现实似乎更糟糕。

    萩原研二说他虽然远程拆弹的前半段还比较顺利, 但是后面对方的手机好像没电了,嘟嘟了两声就自动挂掉了。

    “这可是最后的关键时刻啊!”他面色有些难看。

    松田阵平感觉自己眼前发黑了。

    如果自己能够早点出来的话……如果自己今天看完电影能够陪她一起回家的话……

    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一切了。

    如果……如果……

    如果什么,他不敢想。

    他把车都要开飞起来了,就算是飙车逮虾户大师萩原研二也在车内晃得头晕眼花,忙对他说:“你冷静点!五分钟已经过去了!现在不管炸没炸,事实都摆在那里了,你着急也没有用哇!”

    可是他现在什么也听不见,他脑子里只闪现着她不同时期的笑脸。

    如果她真的侥幸逃过一劫的话……

    松田阵平的眼睛有点红。

    他觉得差不多到了跪地求婚的时候了。

    虽然他没戒指没计划。

    等等……

    画外音说,你们现在似乎还不是男女朋友。

    萩原研二虽然不太明白对面的人究竟是谁,但是一听是个女孩子的声音,一看松田阵平急急忙忙的样子,心里明白了一大半。

    他耐心地凑了过去,偷偷地问了一句:

    “欸……进行到哪一步了。”

    松田阵平一想到理子生死未卜,一想到降谷零换了一个名字在虎视眈眈,防线崩溃,全盘托出。

    萩原研二听完,摆着一张饶有兴趣的帅脸问他到底有没有表达过心意,松田阵平很罕见地沉默了。

    到底算有,还是没有?

    松田阵平不是没有犹豫着表达过自己的心意。

    那天和她见面的日子,他一直记得,是个好天气。

    倾盆大雨,树东倒西歪。

    他带的伞根本就不能抵挡这样的狂风大雨,他只能从雨中,飞速狂奔至唯一的避风港——

    一个小小的电话亭。

    电话亭里宁静安详,连雨声都似乎小了好几个分贝。

    他犹豫着,决心用电话亭里的的电话给她打一通,告诉她,今天风大雨大,记得收衣服,不要出门,不然被淋湿了感冒了生病了怎么办。

    嘟嘟嘟——

    电话没有接通。

    他塞进去的硬币又吐了出来,圆圆地像是在朝他吐舌头嘲笑。

    好吧。他想,也许是今天风大雨大,她没有听见电话响,哪能像他一样呢,就算外星人攻击地球了,他估计也会出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偶遇她。

    他挂了电话,在电话亭里静静等待风雨变小。

    直到电话亭的门又被打开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雨太大了,进来躲躲。”

    进来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孩子,她的伞也坏掉了,看起来狼狈的很。

    松田阵平刚想说:没关系没关系。

    然后绅士地自动退后一步,在这个狭窄的电话亭里给她让出一点点位置。

    但是那个女孩抬头一望,露出来她湿透了狼狈又倔强的脸。

    诶!理子!

    “好巧!”还没等松田阵平惊喜,理子先开口说了话,“正好在电话亭里遇到你,你也是来避雨的吗!”

    “好…巧…”松田阵平有些僵硬地抬手打招呼,默默退回去的脚又偷偷缩了回来。

    “这个电话亭避雨刚刚好。”理子打了一个寒颤,吓得松田阵平马上就要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

    “不过……”理子说话的气息都要喷到他胸口了,他一怔一怔地,都能仔细地看到她睫毛上悬挂着的水珠,“就是小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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