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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的那是恶鬼,恶鬼!”张子真炸毛:“我都交了报告了,那鬼是工地不少意外去世之人的怨气凝聚而成,不可能有灵智只会凭借本能害人我才抓的。” 严爵看过报告,他就是因为对方问了个白痴问题想逗逗对方而已,闻言拉长了语调:“疗养院里都有鬼了,你这个道士一点感觉没有?” 张子真一噎:“鬼又不是没长脚,站在这里等我抓……李老那么谨慎,肯定让对方躲起来了呗,我不背这个锅!” 绝对不是他业务能力有问题。 严爵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他们三人都在文旭阳的屋里,他比严爵还宅话还少,有谁会来找他? “李老?”文旭阳开门移开,惊讶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门外正是李淮清,他有些局促的站在门口,点点头说:“是有点事。小严和小张是不是都在你这儿?我找你们有事。” 屋内,张子真和严爵同时皱眉,起身到门口看向空无一人的走廊。严爵是感觉到那里多了点什么东西,张子真则是感觉到了那里的鬼气。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看到严爵和张子真视线所停留的方向后, 李淮清心中反而一松,不再拘谨,主动到离门口两三步远的位置虚虚拉住什么, 和那位看不见的人一起进入房间。 “稍等。” 张子真快速回自己房间拿了朱砂笔和黄符, 画了三张开眼符拍在他们三人身上。 符纸上身,严爵眨眨眼睛, 看向李淮清的身边那个虚幻,仿佛投影一样站在他身边,被他牵住手的妇人。 那应该是就是梅梅了。 梅梅身穿一袭藏蓝色的旗袍,胸口处带了一枚银色的飞鹤胸针, 长长的银灰发丝在脑后挽起,即使不再年轻脸上岁月的痕迹深刻, 也无法掩盖她淡雅温柔的气质。她的身影并不凝实,到了膝盖以下连淡淡的影子都没有, 她就这么飘在空中温和地对他们笑了笑, 无声地打招呼。 “那个,能给我也来一张吗?”李淮清带着激动的声音响起。 张子真惊道:“您看不见?” “我只能感觉到梅梅的存在,看不见她。” 李淮清在张子真把符拍到他身上的那一刻, 就立马扭头看向身旁。他先是愣住,不过几秒就红了眼眶, 背过身去不让屋里的小辈们看见他的丑态。 梅梅拍拍他的后背, 眼中有着明显的担忧。 严爵和张子真面面相觑, 想安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只能把面无表情的文旭阳拉到身前,让他顶上。 文旭阳:“……” 他硬邦邦地开口:“李老, 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谈感情不如谈正事。 李淮清擦掉眼泪, 收拾好自己后牵着爱人坐在沙发上, 眼睛一刻也不敢放松地盯着对方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是文旭阳及时扶了一下才免得悲剧发生。 “我们来,是想问问这位小道长,能不能把梅梅送入轮回。”李淮清好不容易把自己的目光挪开,看向对面惊讶的三人,露出个圆满地笑容:“梅梅已经在人间陪了我四年,我不该再那么贪心了。” 于是李淮清的故事,在他自己的讲述中又多了一些灵异的元素。 爱人去世后的李淮清悲痛欲绝恨不得就这么跟着去了,可他知道他不能,他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孓然一身,所以只能把伤痛交给时间,看它能将它们带走多少。 半个多月后,当他第一次感觉到爱人就在自己身边时,他也以为自己是脑袋不清醒了,但他并不想治疗,他喜欢这样的不清醒。可当这种感觉持续了好几个月都没有消失,甚至有时候他能隐隐感觉到爱人在触碰他时,他就无法再将这些异样当做病症。 医生不也说了他精神没有问题,不是吗? 于是他开始试验,开始和爱人沟通,当他真的多次在掌心特定的位置感觉到一丝冰凉的触碰时,他欣喜若狂。 他的爱人就在他身边。 于是他不再颓丧,开始带着爱人的遗愿与爱人的灵魂——他固执地这么认为——在国内旅行。 看完日出下山的时候意外崴了脚,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梅梅很急,也不按照他们约定好的暗号来沟通了,砰砰砰砸了他好多下,足以让他感觉到对方的气急败坏。 然后他来到了这家疗养院。 捡起以前从不肯学的围棋,让梅梅教他,白天出去实战晚上回来接着学,认清自己在这方面是真的没有天赋后,他却养成了习惯一天不下就手痒。 这样充实的生活一直持续了三年,直到张子真的出现打破了他内心的平静。 爱人都能以灵魂存在了,那么道士不也有可能会有超自然力量吗?他还没忘能进这家疗养院的都是什么人,这时候来一个道士,看样子还要长住,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特意来的吧? 他让爱人先躲进深山,等他摸清了道士的本事再做后续的安排。 意外的是,在另两个年轻人来的那一天,他装作去村子里溜达实际上是与爱人说话时,爱人告诉他,她在深山中发现了长着一只眼睛三条尾巴的猫妖,猫妖还能发出很多种动物的叫声。 这让他很不安,因为世界好像越来越奇怪了。 “老胡让我配合他试探你们的时候,我就知道机会来了。”李淮清笑了笑:“他让我装作不信山里有老虎来反驳他,那时我说话故意吞吞吐吐,目的就是为了引起你们的怀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