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5

    柴仲苓看到约好喝咖啡的叶少彤、李依樊跟郭妮华出现后，便笑了一下说：「天啊……好久不见了。」

    「真的很久不见耶！」郭妮华跟叶少彤拉开椅子坐下说：「你这三年多是跑去哪？」

    「也没跑去哪啊。都跟前女友相处比较多。」柴仲苓回。郭妮华、李依樊先跟叶少彤去点咖啡，拿着咖啡回来坐好时柴仲苓看着叶少彤问：「你最近过得怎样？」

    「能怎样？人生起起伏伏啊?」叶少彤讲完花点时间跟柴仲苓讲这几年的事，自然也是有跟周冠臻的分分合合、自己恍惚出了车祸、工作一直都不是很顺利的但找到送羊奶的有比较稳定、还有跟胡幸慈短暂交往的日子。

    「三八还是一样超诡异耶。她怎么可以一点都没变？」柴仲苓难以置信说。

    「她不这样就不是三八了。」叶少彤耸着肩膀说。

    「那你过得如何呢？」李依樊微笑问。

    「马马虎虎啦……」柴仲苓挤着嘴角从外套拿出菸盒说。

    「你竟然学抽菸！」郭妮华说。

    「哩马咖拜偷几咧。仲苓都成年好几年了你别像个老妈看到未成年孩子抽菸一样大惊小怪好吗？」叶少彤说。

    「这不是成不成年的问题，重点是这很伤身体会早死！」

    「死就死啊。活那么久要干嘛？活着一点都不快乐，我多希望可以快点去死。」叶少彤不以为意说。

    「快乐要自己找啊。」

    叶少彤大翻白眼说：「不要再跟我讲这些废话，我真的很讨厌听到大家都跟我说不要想那么多、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快乐的事，问题就是我感受不到，也不是我想太多，我的病跟想太多没有关係，是会让我很不快乐也无法感受快乐好吗？」反正我也没有一定要有谁理解我想死的心意，这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庸人，根本不会知道我的心情，只会讲一些他们不用说完我就知道要讲什么的话，根本愚蠢。

    我到现在还没有听到一个说服我别自杀的好理由，我知道根本没有人有办法说服我，因为他们都想得太简单，辩不过我。

    柴仲苓点了菸看着叶少彤片刻后说：「我也觉得你过得不快乐，就自杀吧。」叶少彤大愣看着柴仲苓。「不快乐的话干嘛要活在这世界上？再说，我们本来就有权利替自己生命做决定，老实说，为了父母、为了朋友而勉强活下去不想让他们伤心，越发痛苦的却是自己，如果爱你的人真的爱你便要尊重你的感受与决定，支持认同你，毕竟老实说，如果他们的爱与陪伴可以让你好过点，你何必想自杀？就是因为他们帮助不了你。」柴仲苓又吸口菸说：「很多时候那些口口声声说爱你的人不希望你自杀并且阻止你，只是不想承受失去的痛苦，但用这种方式去要求活着很痛苦的人根本自私，或许也会有人认为自杀的人很自私，让爱的人痛苦，可是我觉得话不能这么说。要是真的感到痛苦无法走过，那就去死啊。你又想活着又不想痛苦的只知道强求活着很痛苦的人不要去死，到底谁比较自私？」

    「呃……你发生什么事了？」叶少彤问，郭妮华跟李依樊也张大眼看着柴仲苓。

    「也没……只是改变想法，以前我也会觉得不要因为一时不快乐就想不开，还是有美好的事情。但经歷过一些事、看过一些人后……觉得自杀不是一件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事。你这样的人不是不会知道世界上还是有快乐跟美好的人事物，但确实就像你曾经说过的不是每一个人都会遇到，也不一定能够长久，又若感受不到快乐，就算快乐已经包围你也没用，这样的人生跟死有什么两样？」

    李依樊想想后说：「你说的也是。」

    「呃……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这么想啦。我可不希望影响到你有自杀念头。」叶少彤说。

    柴仲苓苦笑一声说：「这不是你影响我。」

    「人跟人之间肯定都会受影响啊。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什么事让你有这样的想法，跟我之前很像，我希望你不要想太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叶少彤说，李依樊斜睨她一眼。

    「我没有要这么做啦！只是换个角度想罢了。你想死，却还是一直要你别这么想与别这么做只是在增添你的压力吧？除了父母，那些要你别去死的朋友有真的为你做什么吗？他们不可能是叫你去死，都只是怕有罪恶罢了。」

    三个人暂时没说话，片刻后郭妮华率先说：「我还是无法认同你的想法，但我不否认你说的也有几分事实。」便转头把手放在叶少彤肩膀上说：「如果自杀真的可以让你快乐……我还是不会支持，但我尊重你的决定。」

    「我还没有要死啦！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就算我想自杀也不想要有遗憾啊。我还是难免会顾虑到爸妈，虽然我妈是个贱人，我爸也太不管家里事了，但他们毕竟也是养育我，我有好几年没工作他们也没说什么的养我，我不希望他们花那么多钱在我身上结果我就这样一走了之什么都没有回馈给他们。

    当然这也是看我的情况啦。搞不好我明天就想死了，但还是尽量先别这么不负责任，也不想欠他们，起码就是要把他们花在我身上的钱全部还给他们。」

    「那应该是很大一笔数目吧？」李依樊问。

    「当然。我也觉得很烦啊。可是不还完就去死会让我觉得很对不起他们，怕我死不瞑目。」

    「喔。」

    「我是有个计划啦！要还给我爸妈的钱这么多，我哪可能靠送羊奶还有兼差送便当就可以存到？除了想还给我爸妈以外，我也不要死了没价值，我的命很珍贵好吗？」

    「你有什么计划？」郭妮华问。

    「我打算去保意外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