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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盘异常顺利,眼看着就要打破记录了,施怀熹越发专注,耳边却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这是兔子吗?” 施怀熹手一抖,小兔子失去控制,咻一下就跳楼了。 施怀熹深吸一口气,“显然是的。” “它死了?” 施怀熹把摔成墓碑的兔子举到他面前,“罪魁祸首可以不要用这么无辜的语气吗?” “是你自己技术不好。” 辛灼说完就看着小布偶气得上下飘了飘,而后抱着手机转过身,不再搭理他了。 他伸手戳了戳,“恼羞成怒?” 施怀熹拍掉他的手指,“我要睡觉了,”他看着光秃秃的飘窗,“有没有小毯子?玩偶也行。” 辛灼指了指他的手办柜,“随便翻牌子。” 谁要这种硬邦邦的东西。 施怀熹放下手机飘起来,“我去趟对面。” 施怀熹把陪了自己一天的恐龙玩偶抱起来,转身的时候看见辛渐冉靠在床头上,手里抱着个圆乎乎的抱枕,眼下发青,一脸憔悴。 “睡不着吗?” 辛渐冉点点头。 除了陌生之外,这个卧室太……丰富了。 他害怕这样的丰富,总是会让他回想起在他小的时候,收养过他的几户人家。 他们为他准备的卧室都很温馨丰富,无微不至。 但是最长不过一个月,他就要从这个卧室离开,被送回到孤儿院。 只有在孤儿院那个小小的简陋的房间,在惨白的灯光下,躺在惨白的床上,他才能安稳地睡过去,不用担心第二天会不会被送走。 他想着这些,卧室里浅黄色的灯光变得刺眼,浅青色的被子也扭曲着,像是游动的蛇。 辛渐冉觉得反胃。 恐龙玩偶在这时被丢上床。 辛渐冉抬眼看去,施怀熹飘到了书架旁,仰着脑袋像是在找什么,不一会儿就顶着一本厚厚的书飘过来。 辛渐冉连忙接过——《道德经》 “看会儿书就能睡着了。” 辛渐冉欲言又止,还是拿起书看了起来。 十分钟之后,书摊在床边,床上的青年窝在被子里,睡得很熟。 施怀熹:没有人可以逃离《道德经》。 当然也有辛渐冉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的原因。 他抱着恐龙玩偶离开房间,把灯和门都轻轻关上。 然后转身就撞上了靠在墙边的辛灼。 施怀熹:“你是来专程听墙角的吗?” “只是来看看辛渐冉是不是突然还童,变得只有三岁大。” 他说完就走了,施怀熹花了数秒才理解他这句绕着弯的话。 刚飘着路过小沙发,又被连着玩偶一起揪过去。 揪他的人穿着一身浅灰睡衣,垂着眼看他,眼眸又深又凉,“辛渐冉本来该死在昨天,是你救了他。” 作者有话说: 被揪住jpg 第7章 不跟幼稚鬼计较 施怀熹扭了扭身子,后者放开他,他坐到小沙发扶手上,想了想回答:“严格来说也不算是我救了他,我死后没多久就在他的身体里醒过来,后来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到了他的魂魄,我就把身体还给他,一起去了道观。” 辛灼听到他说还身体的时候眉头挑了挑,“房子里只有你们两个?” “还有个男人,叫程听,”在辛灼面前他就没有那么口无遮拦了,“分房睡的,不知道是什么关系,我就是被他叫醒的,然后他说公司有事就走了。” 辛灼知道程听,他们兄弟两个虽然不来往,但是父母会把辛渐冉的近况告诉他,包括他谈了一个感情稳定的男朋友。 那这个男朋友毫无疑问就是第一嫌疑人了。 事情有了初始了方向,辛灼就不费心神去想了,他看向施怀熹,语气不明,“你和辛渐冉之前认识?” “不认识啊。” “那辛渐冉是真的有本事,你们才认识不到一天,你就这么护着他。” 真是好酸里酸气。 施怀熹不想跟他起争执,“不能这么说,我是觉得挺有缘分的。” “哦?我觉得我们也挺有缘分的,你怎么就对我爱搭不理?” 施怀熹抱着恐龙玩偶的尾巴飘走,“那你应该反思一下。” 辛灼慢悠悠地跟着他到了飘窗,手指抓住恐龙玩偶的头,“那你教我怎么反思?” 施怀熹站在飘窗上,一只手上还捏着恐龙细细的尾巴尖,他气得扬了扬小镰刀,“你是不是想吵架?” 辛灼冷着一张脸,一脸正色,“我只是想虚心学习。” “够了吧?”施怀熹把话说开,“明明可以用探测行踪的符知道我有没有异动,偏偏要我到你的房间,待在你的视线范围里,不就是因为对辛渐冉有意见,想给他找不痛快吗?” 辛灼被戳中动机,咬着牙磨了磨,“你都知道了还过来?” “因为我懒得跟你计较,”施怀熹把玩偶扯了回来,“我比你大三岁,不跟你这种幼稚鬼计较,走开,我要睡觉了。” 辛灼看着他气咻咻地放平玩偶,然后把它当成床睡到了它的肚子上,还背着身子不看他。 一副「你动我反驳我就是幼稚我懒得跟你计较」的样子。 辛灼气得笑了一声,他咻地抽走小布镰刀,还戳了戳惊得回头的小死神的脸,“没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