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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平奚皱眉:“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药辰子转身问道:“你是不是动心了?” 动心?动的哪门子心? 她板着脸怒瞪药辰子。 药辰子才不怕她瞪:“你也就现在对我凶,有本事对你那岳母凶,又或者对你的妾凶?” “不知所云!” 长阳公主气冲冲起身离开。 药辰子在后面喊道:“动心,不丢人!” 分明是看人家老娘眼睛要好了,担心美人留不住才跑来他这愁眉不展。 但他是谁? 来到他这,他只会说大实话! 被怼了一脸大实话,季平奚回房见到郁枝专心致志缝制春衫,多嘴问了一句:“给谁缝的?” “给阿娘。”郁枝头也没抬。 “哦。” 知道是给她的便宜岳母缝的,某人兴致大减,坐在原木凳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郁枝收了线头小心将缝制好的春衫放在小竹篓:“我给你缝了一件,来试试?” 听到还有她的份,季平奚眼睛一亮,压着喜色:“没事给我缝衣服做甚?” 她是公主殿下,衣食住行样样都是做好的,郁枝想着兴许她看不上自己的手艺,眉眼略一耷拉:“你不要,那还是算了。” “……”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要了? 一口气堵在那上不去下不来,长阳公主小脸憋红,猛地一咳嗽,吓了郁枝一跳。 两人各自闹了个大红脸,季平奚干脆道:“衣服呢?” 郁枝转身走了几步取出一身天青色春衫,日夜耳鬓厮磨,公主殿下的尺寸她心中有数,做出来的和本人身量差不离。 “这还差不多。”季平奚得意地扬了扬眉。 许是伺候她久了,两人之间磨合出极好的默契,不用她吩咐,郁枝弯下腰来服侍她试穿新衣。 美人脊线、腰线甚为漂亮,俯身.下来,发丝清香,季平奚没忍住往那腰肢摸了一把,摸得郁枝呼吸一乱,眼尾发红地看过来。 她这人色.欲重,不知没开荤前是怎么保持好一副清心寡欲的,难为郁枝边为她解衣,边默默承受她的欺负。 “你阿娘眼睛要是好了,你是不是就要离开我?” “嗯?” “和你说正事呢,认真点。” 郁枝羞愤:究竟是谁不认真? 她腰软腿软,破罐子破摔跪在这人腿边,仿若芙蓉花开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季平奚见了她这模样发自心底的喜欢,不忙着试新衣,一手挑起美人发丝:“我还没腻了你,她如果要你离开我,可怎生是好?” 一头是心尖上的人,一头是亲娘,郁枝从意乱神迷的状态醒过来,陷入两难。 她迟迟没个准话,季平奚暗恼:“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你如今是忠烈侯的外孙女,就敢不认账了?” “我、我没有!” “鬼知道你有没有。” “你生气了?”郁枝趴在她肩膀柔柔哄着:“不要气了。” “谁生气了?”她嘴上不客气:“你是我的人,哪怕你阿娘眼睛复明你还是我的人。我一天没睡够,你就得老老实实陪着我,否则……” 郁枝心一颤:“否则怎样?” “否则……” 酝酿了半天后面的狠话还是说不出来,长阳公主脸色发沉,没头没尾想起药辰子那句“动心”,整个人愣在那,竟走起神。 等了好久不见她有其他话,郁枝索性依偎在她怀里。 阿娘那里确实是个难题。 不过…… 她偷看公主殿下,如果奚奚不想她离开,她会努力在她身边的。 她忽而笑起来,指尖在殿下胸口绕圈圈。 季平奚眸子低垂看她:“你又轻薄我。” “奚奚。”郁枝开心地亲她唇瓣,一触即分:“你是不是离不开我了?” “笑话!我——” 她这张嘴有时候很气人,郁枝不想听那些,干脆堵上。 夕阳西下,小院洒落一地余晖。 金石银锭来给姨娘送东西,人刚到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捂着耳朵羞答答跑开。 美人玉白修长的腿颤颤,绵软无力地搭在殿下不够宽厚的肩膀。 两辈子加起来季平奚还是头回用这样的方式赏弄美人,一则上辈子死得早,始终没寻见惹她心痒的女人,二则她这人毛病多,素喜洁净又眼高于顶。 从来都是旁人哄她,断没她好言好语哄人的时候。 这次更不知中了哪门子的邪,愣是想尝尝桃源流出来的蜜。 这一尝,尝到天幕昏沉。 季平奚唇瓣润泽含着水光,许是头回这般伺候人,她面上挂不住,草草为郁枝收拾一二,红着脸跑出门,一晃眼不知溜到哪去。 她如此,郁枝更甚。 头低着,浑身撑不起力道,竟比新婚夜时还觉得羞人。 她捂着脸,心道:那也是能尝的么? 宫人赶在宫门下钥前赶去报信,得知女儿住在郁家今晚不回,颜袖露出了然的笑。 季萦手拈棋子:“你说咱们奚奚何时才能开窍?这人啊,就得受受爱情的苦,才晓得疼人。” 皇后打趣道:“这还是亲女儿呢,陛下舍得?” “怎么舍不得?反正吃苦的不是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