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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合作异常顺利地结束了,那人还特别绅士地鞠了躬,南清还来不及问他的名字,就看见他蹦蹦跳跳地跑到一个男人身边,不顾任何人的眼神,直接扑到了男人的怀里,男人还抱着花,只能单手搂住了他的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男人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很自然地把自己的围巾拿下来,围在了他脖子上。 南清和他们隔着一定的距离,再加上慢慢变大的雪,南清看不太清两个人的表情,他有些失神地望着,一直到他们两个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他才略带慌乱地收回视线。 之后他又拉了几首就结束了,今天实在太冷了,手指有些僵硬,看着琴盒里不错的收入,他缓缓蹲下身子把钱放到了兜里,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把琴放到了琴盒里。 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花店,南清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拢了拢衣服走了进去,推门的时候门上的风铃发出了丁零当啷的声音,里面的人抬头看了过来。 南清拉了拉滑下去的琴袋,笑了笑,问道:“请问,你们这里需要工作人员吗?” 第45章 张承逸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睡过好觉,哪怕睡着了,大脑都在拼命做梦。会梦到小时候的雨夜,他在疯狂的奔跑,梦到自己父亲临死前拉着自己的手把公司托付给他,梦到纪黎的尸体,梦到南清决绝的背影,每一次醒来背上都是黏糊糊的汗水,昏沉疼痛的大脑会有那么几秒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觉得很痛苦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生理上,整个人就像是被挤进到一个狭小的空间,他瑟缩在那里,四肢的不到伸展,只能僵硬地保持着一个动作,直到麻木,直到什么也感受不到,他空空如也,宛如一个躯壳,灵魂被悬挂起来,飘荡着始终不肯落下。 夜真的太长了…… 张承逸又在梦里惊醒了,他猛地坐了起来,挂着一身的汗长,喘息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渐渐缓过来,他睁着眼睛,看不清黑夜的景色,只能用耳朵获取窗外微末的风声。 距离南清离开已经快一个月了,张承逸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却始终找不到南清的踪迹,机场,高铁站,火车站甚至连同大巴车他都去找人调查了,可是依旧杳无音讯,根本查不到南清出去的记录。起初张承逸还在自我安慰,安慰自己,南清可能还在这个城市,并没有离开,可是又是半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激起一点水花,南清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张承逸从来没有想过,南清会躲得那么好,连同给他寻找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一次南清亲手开启了棋局,而被将军的人从南清变成了张承逸。 缓过来的张承逸,思绪也逐渐开始清明起来,他撑着自己的身子从床上爬了下去,然后走到浴室冲了一个澡,他用的沐浴露依旧是南清经常买的那种,是很淡的小苍兰的气味,这个澡张承逸冲得特别久,雾气撑**整间浴室,水流声停止了,空间里弥漫着沐浴露的气味,张承逸像是感知不到冬天的寒冷,静静地站着,一切就好似定格了。一直到浴室里的气味渐渐淡去,他才拖着被冻红的身子,重新回到床上。 他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他好像习惯了一样,把被子往身上拢了拢,然后重新闭上眼睛开始重新酝酿睡意。 再次睡去醒来也不过短短两小时,四点的冬天显得格外的冷清,窗外依旧没什么声响,漫天的雾气让人看不清外面的景象,张承逸穿着睡衣打开了窗户,冷风带着细雪飘了进来,激起了张承逸的鸡皮疙瘩,他拉紧了单薄的睡衣,朝着窗下望去,隔着朦胧的雾气,院落若隐若现,却也不难看出,这座本来应该无人问津的院落被很好地打理过了。虽然依旧了无生气。 “不知道明年,南清能不能看到花。”张承逸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说给风听。 张承逸只是看了一会儿,就关上了窗,地暖的温度随着寒风的消失迅速弥漫了上来,瞬间回暖了张承逸的身体。 他来到书房,打开了电脑,处理了一下昨天遗留下来的工作,然后一直到六点,别墅的门铃声才响起来,张承逸不紧不慢地下去开了门,是他每天预定的早餐,南清不在,张承逸只好吃酒店送过来的餐,明明每一道都价值不菲,出自名厨之手,可没有一个味道是张承逸想要的,他就像是完成一个吃饭的任务,没有半点享受,单纯的填饱肚子而已。 早餐刚被打开,手机就响了起来,张承逸把早餐放到桌上,才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 张承逸:“喂。” “张董,有消息了!”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带着急切, 张承逸捏着刀叉的手顿住了。 “你说什么?”张承逸满脸不可置信,冷硬的刀叉印着他略微呆滞的表情,换做以前,张承逸绝对不会露出这样愚蠢的样子。 “张董,南清先生有消息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秒,紧接着是椅子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你在哪里!”张承逸站了起来,桌面被撞得“咣当”一声,放在边缘的餐盘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 “张董,你没事吧?” 张承逸像没有听到一样,跨过碎片,朝着门口走去:“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的人应该下车了,张承逸听到很重的关门声:“张董我快到你家门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