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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他们上台大约还有十来分钟,听到这话,一旁玩手机的李逾白抬起头:我也紧张,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所以啊。裴勉又拍了把贺濂的肩膀,向你白哥学习。 李逾白说了句滚蛋,继续看手机。 自从在裴勉面前半遮掩地承认了什么后,他觉得以裴勉的聪明,应该已经知道他言语中所指的对象,对他这种偶尔的玩笑就有点敏感。李逾白不介意别人知道,就算贺濂有所感受了,也不影响他后来会告白。 在李逾白看来,知道是一回事,自己必须去做则是另一回事。 贺濂听了裴勉那话,没表态,只笑出一边尖尖的虎牙。他抬手擦了擦眼角,动作很轻怕蹭花了妆,抱怨:也没化过这么浓的妆。 江逐流说:挺好看的。 贺濂抓抓头发,有点不好意思,却笑得更开了。 李逾白心里偷摸着给江逐流点了个赞,是他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用他们粉丝的话说,贺濂是个标准的美少年,阳光开朗,看着他唱歌跳舞打闹玩笑就会不自觉地开心,而今天造型偏重舞台,眼妆浓一点,和平时的气质就大相径庭。 头发全部梳上去露出额头和俊朗眉眼,垂眸时,睫毛便鸦羽一样地深沉,为了照应其他成员,贺濂左边眼尾贴着两颗水钻。 光彩流转间,忧郁得像人鱼眼泪。 前台传来获奖歌手的感言,导播小跑过来,喊着快快。李逾白来不及有所表示,条件反射地抓住了贺濂的手,将他往候场那边拉。 只有稍纵即逝的短暂时光他就放开了,中间隔着裴勉,李逾白朝那边看了一眼,贺濂转过头和顾随说了什么,两个人笑作一团,黄小果头疼地抱着猫说弟弟们快严肃起来。他没得到回应,碾过指尖。 有点起腻,李逾白想着,搓了搓,往衣角蹭一下。 表演嘉宾,FALL! 舞台归于黑暗,片刻后蓝色灯光如同浩渺星河,应和突然躁动的鼓点,闪烁起来换了新的编曲,前奏一下子就代入了歌曲的氛围。 宣誓青春,不甘平庸,是最近大火的《ics》。 转身,交错,定格。 步调整齐中含着不一样的小细节,似乎和发行版是相同的动作,又有点重新设计的味道。队形变换,间奏时的互动也有趣,推一推肩膀都成了互相轻松的玩闹。舞步轻快,吐字清晰,都是在享受这一次的表演。 最后的舞台大屏幕上,流星陨落,拼成了歌曲和组合的名字。 全开麦的表演赢得场内掌声不断,观众席中拿着灯牌和手幅的粉丝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一年多以来,他极少见到这样纯粹的为了FALL而欢呼的热忱。 李逾白感觉背心和后颈都微微发热,一颗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偶像的意义是舞台。 他表面没有说过什么,心里却一直在为这句话震动。有过怀疑,有过不安,甚至退缩得差一点就要放弃前面所有的努力,幸好他们赢得了这一次机会,不仅为了证明给其他人看,也拉住了自己行将认错的脚步 这不是什么错误。 李逾白,你的选择一直都是对的。 舞台与灯光与台下的欢呼雀跃,从小酒吧抢贝斯松松垮垮唱法语歌的时候,就种在了心里,笃定是想实现的梦。 说出来有点夸张和不切实际了吧,但是,不要后悔。 灯光暗下去,再亮起时,李逾白低头擦了一把眼角的汗。主持人走上来,他立刻站到了组合最边上,看裴勉拿过话筒接受采访。 好酷哦!主持是他们熟悉的洪雯,提着裙摆站在旁边,笑盈盈地说,这应该是今年第一次公众舞台,队长说说看,还满意吗? 裴勉气息很稳:我给我们组合打90分。 洪雯:那10分扣在哪里? 裴勉指一指音响:扣在还有一首新歌没有唱。 哈哈哪有这样自己cue自己的哦!洪雯笑得差点前仰后合,随后配合地说,但还有一个问题,你们回答了之后才可以去表演新歌FALL最近有什么别的计划吗?或者说,今年过半了,还有什么目标想要达成? 裴勉握着话筒的手一斜,越过贺濂递给了李逾白,他说话的声音麦克风收不到,只有台上的人听得清:阿白说吧。 啊?李逾白无辜被点名,一脸懵逼。 是要阿白回答的意思吗?洪雯期待地说,阿白有目标? 李逾白用尽全力才压住自己去瞪裴勉,笑了笑,正想打个太极骗过去,背在身后的手突然被谁的指尖挠了一下,他诧异地看向贺濂。 贺濂捏着他的指尖,迅速放开:对,白哥有目标。 四目相对的一刻,李逾白想起他说要证明给自己看的事,嘴唇嗫嚅片刻,有的话无法抑制地挣脱了枷锁:就组合快要两周年了,到时候如果要办演唱会,我们私底下说过想在蓝鲸体育馆办。 洪雯:哇! 江逐流和顾随惊愕地看向他,眼神里都写着:我没说过! 裴勉埋下头开始笑,贺濂欲盖弥彰地捏了下鼻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