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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看 谢离迷惑地看了那男人一眼,见对方目光有些异乎寻常的炽热于是伸出去的烟盒又收了回来。 但不遂他愿,那个烟盒很快被人从手中抽了出去。那个男人从里面倒了一根烟出来,收进了上衣的口袋。 谢了,借你一根烟,下次还。 烟盒又回到了谢离手中。 不用还,请你的。 听罢,那人只是笑了笑,刚想说句什么,手机就响了。 梁夜在谢离面前接听了电话,不知道听到了什么,他轻蹙眉头低声说了句:行,我马上回去。 有事,先走了。他朝谢离抬了抬下巴,就当打过招呼了。 谢离转过身吐出一口白烟,遮住了他跟着人移动的目光。 拿走他一根烟的男人走路很快,他走到了一辆警车前时,路过的风刚好扬起他的深色风衣的衣领,遮住了他轮廓分明的下颚线。他不甚在意地将衣领压回肩上,穿着军靴的长腿往车里一迈,钻进了警车里。 他从警车车窗探出头,招呼来那位女警,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了她,吩咐了几句,然后等到那个叫欧阳的法医上了车,一踩油门就离开了酒店。 很快,大概是谢离把指间的香烟抽完时,那位女警来拍了拍谢离的肩膀,让他去警局一趟做个笔录。 middot; 京北公安局问询室外面的大厅里,坐着二十多名医生,都是被梁夜筛选出来的重点人员。 陈家行是宴会的主办方,醉酒闹事的几个是和徐远是跟嫌疑犯密切接触的人,他们最先被邀请去了问询室。他们这些剩下的精英医生学者则在外面等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 炸弹被发现时,谢离远在主桌喝酒,只听到欧阳大喊有炸弹,便跟着人群急匆匆疏散了。当时在饭桌上没胃口,现在谢离有了饥饿感,倒有点想念陈家行给他夹到碗里的那块rou来了。 他坐在大厅的一角无所事事,点开手机看病人的病历,中途又回了几条信息。 期间那位穿军靴的警官进进出出过几次,中途不小心跟谢离对视了一眼,谢离没什么反应,倒是姓梁的警官了然般朝他点了一下头。 这些年来也不是没有男人对他上心。 谢离默默别过头去,并不想理会。他后脑勺抵在墙上,准备闭目养神。 眼睛刚闭上不久,有人给谢离送来了一杯热红茶。 来送茶的是个穿制服的小警察,他客客气气的把茶端到谢离边上,然后又给其他人分了几杯:我们梁哥说了,就是例行公事问个话,让您您们放心,他很快就过来。话显然是对着谢离说的,只是临到您的时候改了。 谢离不明白为什么这话要对着他说。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喝了一口热茶,是刚好合适的温度。 middot; 爆破实验室里,梁夜和欧阳正在围观两位专家拆除定时装置,上面的时间倒计时显示还剩下20分钟。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欧阳拿着刚冲扫出来的物证照片,喃喃自语根据切口情况来看,就像是 像什么? 梁夜目光盯着那个玻璃箱,被冰水包裹的人体心脏呈现出白色,看上去心脏已经离开人体多时,失去了活力。 欧阳冷静地看向梁夜:像心脏移植手术的供体。 心脏移植手术,是由合适的供体捐献心脏,由专业的医生进行切除手术,保存在低温环境里,再在规定时间地点移植到匹配的受体身上。你看这个腔静脉在右心房以上4到5厘米处切断,下腔静脉根部切断,主动脉自无名动脉起始处横切断,肺动脉分叉切开这种熟练的切断刀法和精准程度,一看就知道是经验丰富的人做的。欧阳说起尸体、器官这些的时候,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得懂,总喜欢解释一番切割刀法诸如此类的。 梁夜边听边静思,其实他一开始看见心脏的时候就往这个方向猜想过。 目前没有接到医院丢失心脏的警讯,我刚才让老张去查京北可以做心脏移植手术的医院了,目前没有最新消息。 要真是移植的心脏丢失在饭店里,你想想多恐怖!尽管欧阳经常在解剖室对着尸体吃火锅,但只要一想起今晚那只烤鸭下面有一颗人体心脏,他还是有些心理性反胃。 怕就怕是来路不明的器官梁夜目光深邃,想到了些很久以前的事。 啊? 不管怎么说,这颗心脏有可能牵涉到两条人命。梁夜对实验室里的两位专家说:必须尽快拆除定时装置,不能让心脏受损! 这边欧阳也戴上了手套,准备进去实验室帮忙:心脏移植手术保存时间最多6小时,先不管这个倒计时是怎么回事,越快找到受体就越好,不要白白浪费供体的付出。 实验室里那颗泛白的心脏,几个小时前,还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又或者说,几小时后,这颗心脏又将拯救一条命。 人命相关。 我再去审审那孙子。梁夜话音未落,长腿已经迈出了实验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