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枰南市局门口庄严的警徽悬挂在高处,梁夜抬头望了一眼,手中的香烟熄灭在垃圾桶上方,他吐出白烟,抬脚向警局里迈进。 修养了一个多月,他伤势已经完全恢复了。自从知道谢离是清白的后,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没让自己继续意志消沉下去。一想到谢离还身在危险之中,还等着自己去解救他,梁夜立刻充满了斗志,他给自己制定了一套魔鬼式的健身计划,每天坚持锻炼两到三个小时,各种仪器、有氧训练,除此之外,严格控制一日三餐的食谱,一个月下来,体型看上去确实比之前强壮了不少。 所以当他以一种崭新的精神面貌出现在枰南市局的独立办公厅时,所有人都眼前一亮。一个月前那个消极颓废的梁夜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完全被他甩在身后了。 林朵朵上前献花:梁哥,精神不错啊! 李庭君拍了拍梁夜的肩膀:老三,结实了不少啊! 欧阳直接上手捏了捏他的肱二头肌:不错,蛋白粉没少吃吧? 喂喂喂,老子就休息了一个月,你们看上去像我死了一个月一样,赶紧滚滚滚。梁夜真受不了这群人,过去一个月这群人隔三岔五的打电话来让梁夜出门买单,下午茶夜宵也没少吃他的,今天见面倒像是许久未见一样。 矫情得要死。梁警官一人赏了一个嫌弃的眼神。 老三,可把我们想死了!罗小飞刚从洗手间回来,手还没擦干水就冲梁夜来了个熊抱,他坏坏地想在梁夜价值五位数的衬衫上擦手。 咦惹!梁夜反应极快,在罗小飞还没来得及实施恶行时一把将他无情推开了:小飞,你怎么在这? 罗小飞本来就是编外成员,之前是梁夜临时请他帮忙协助网络处理他才加入团队的,这次他们是在警局,按理说罗小飞不会出现在这里。 是我请他来的,罗小飞现在是我们的技术顾问。张剑明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对啊老三,我现在是有证件的!罗小飞晃了晃自己胸前的工作证,一脸骄傲的说:我跟我爸说我是在警局上班的,我爸他忒虚荣,给我宣传得整条城北徐公路都以为我当上了警察哈哈哈哈哈,现在我可不是一个开网吧的了! 梁夜故意伸手搅乱罗小飞做了定型的头发:厉害啊小飞,你现在可是警局顾问,我都不敢惹了。 罗小飞抱头保护自己早上抓了半小时的发型,打也打不过,只好狂骂:梁夜!我去你的! 顿时办公室里笑声一片,大家都抱着肚子笑得东歪西倒。 此时还杵在门口的张剑明,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幼儿园院长,他干咳了几声,制止他们这群大龄儿童:静下来,我有话要说。 梁夜停下手中的动作放走罗小飞,站直了身体。 张剑明的严肃眼神一一扫过面前这群年轻人:陆氏一伙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动静了,对方带着重伤者,应该只是在某处休养生息,距离枰南不远。我们不能继续守株待兔了,现在要主动出击。网警那边已经部署好,三天后直接封禁盲点网站,砍掉他们的联络系统,到时网站一旦封禁,他们必定会有所动作。 梁夜看了老张一眼,他大概明白老张的意思了,目前还没有谢离的消息,或许是陆启鸣组织内部限制了他的行动,只有从外部制造混乱,谢离才有机会按照计划行事,也就有机会与外界取得联系。 顿了顿,老张继续说道:其他人赶紧各忙各的,梁夜来我办公室。 一分钟后,梁夜站在老张的办公室里。 准确来说,这是梁夜的亲生父亲段瑞林曾经坐过的办公室,这里的变化不大,书柜、茶几、办公桌、小沙发一概没有变动过位置,甚至连玻璃窗的花纹都跟十一年前一模一样。 梁夜来枰南警局的次数不多,印象最深的还是和谢离的绑架案相关的那次。 他曾路过这间办公室亲眼见过,他的父亲段瑞林连续熬了几个大夜后,独自蜷缩在那张小小的沙发上眯着眼半睡半醒的样子。 记忆中的父亲总是对他很严厉,而处于叛逆期的他也总不听话,故意跟父亲唱反调,但那天看见父亲大大的身躯缩在一张小沙发上时,他感觉自己鼻子酸溜溜的。 那是他第一次跳出军人、警察的光环去看自己的父亲,原来他和其他普通人的父亲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比别人的父亲要衰老得更快些。 小夜,还记得这里吧? 张剑明看他时,眼珠带着着老年人独有的混浊,梁夜想,如果他的父亲能活到今天,眼神应该也如老张一般沧桑了吧。 记得。梁夜答道。 你的身份调查已经完结,你的档案是我亲自从京北带来的,当初背调,我特意向上级申明了你的身份,我们所有人都可以证明你没有利用假身份进入公安系统。张剑明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表皮早就破损的卷宗,递给梁夜:这是当年黑警案的卷宗,你拿去吧。 这是? 张剑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向他解释了一些事实:我派人暗中追查过,当年你和谢离的绑架案,你父亲当场击毙的那名残疾人是他们的头儿,也是曾经唯一和陆启鸣有过联系的人。后来我从收入监狱的另外几名残疾人口中得知,这一支残疾人犯罪组织原来一直由一名富商资助豢养,实际上他们这支团队同时存在三种犯罪事实。一、明面上借用残疾人的名义开学校、收养孤儿,做好事,骗取政府资金。二、收养回来残疾人或儿童全都进行身体检查,为了给他们的地下器官组织贩卖团队提供基因信息。三、这群人到处选址开设机构、学校,其实是为器官贩卖、人口贩卖等提供犯罪场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