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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潇欣慰地看着这个名叫成雪松的监生:正是如此。 那便该我问了,另一个陌生的监生举起手来,肖助教我以后还能来旁听吗?而且我能带别人来吗? 只要这学堂坐得下便可。 还有我!有一个陌生的监生举起手,肖助教,下午还讲这个体积吗?圆的体积应该怎么算呢? 不是圆,而是应该叫球体。今天上午只讲了正四边体和锥体,下午我便会讲圆锥和圆柱。等到后天再上课时,我会讲物体的分割和组合,也就是多边体的体积计算。行了,现在时间不早了,你们快去吃午膳吧,有问题下午上课前问也是一样。 监生们这才拖拖拉拉往外走,此时之前第二个问肖潇问题的监生走过身旁,不知为何不舍地看了肖潇一眼:肖助教要是博士就好了。 博士怎么了?肖潇不明所以地带着疑问回去问郑白,这老头儿却也一脸可惜地看着肖潇:说的没错,如果肖潇你是博士就好喽! 博士有什么不同吗?肖潇不解地问道。 区别可大了!郑白抚着胡子说道:月钱不同,地位不同,最关键的是开课数量也不一样啊! 原来这国子监规定博士是只用上半天课的,所以很多博士都是上午讲课下午让监生们自习,尤其那些二年级的更甚。先前便说过,讲书、自习、考课是国子监的主要教学方式。讲书就是上课,每月四次,初一、十五,监生在孔庙行完释菜礼之后,由祭酒、司业、博士讲解《四书》和性理诸书,每月上旬讲书完成后,由助教、学正、学录再各讲一次。讲书以后还有监生的复讲,复讲之前,博士厅将题目写在小竹签上,由学生抽取,按抽到的题目进行讲解,有触发贯串者加以奖励,未能通彻者曲为训解。如果是博士的话,他一个月只需要上四节课,然后有选择的去一年级讲课,十分的轻松又高薪。 可是肖潇作为助教却惨了,因为他的任务是要辅助博士讲课,这就意味着博士上课的时候他也要在场,有巡查的监丞来时还得给人家端茶送水。同时一年级是上全天课的,如果博士不想去,作为助教的便要顶上去给一年级的监生们上课,有时候一个月多达十五天。 然而最关键的不是这里,而是只有博士可以开课,助教则没有这个权利。就像如今有人来旁听肖潇的课,如果肖潇是博士的话,他只要等人数够二十人便可以向绳愆厅开一门算学的课,然后绳愆厅便会在考察之后通过肖潇的申请,给肖潇分配新的学堂和学时,同时还有额外的月钱。 你说现在旁听的已经有七八人了?郑白笑呵呵地点头,果然没看错你!以后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来旁听你的课,也不知道绳愆厅破例一回。 恐怕难哦,肖潇想着皇上不甚友好的态度,说不定还没有我升博士简单。 郑白一下子皱起了眉:助教名义上是博士学生,所以如果想要升博士的话就要通过博士们的考课。我这里你倒是好过,可是王博士却不会轻易让你上去。 这是为何? 算学就两个博士名额,你若是考核过了,那么这算学便要让一个博士出去。他基本连课都没上过,你说 那我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了?肖潇简直目瞪口呆,两个人其中一个一直不给自己过的话,那么他就是死都升不了博士啊? 其实我呆不了几年的郑白不忍地说道。 肖潇叹口气,万万没想到自己原来要被这种人挡一辈子的路。此时他的心里也生出一些怨气,一个不上课的博士天天白拿薪水真是臭不要脸!他一定要找个办法将他弄下去!不过 没事,反正我也不一定呆在国子监。怨愤之中的肖潇突然反应过来,他来这儿完全是因为皇帝的旨意,跟他自己好像没多大关系啊? 这是什么意思?郑白疑惑地看着肖潇。 肖潇笑呵呵地解释道:我原本是安城做生意的,来这国子监不过是不得已罢了。 做生意?郑白的大脑有一丝当机,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算学天才竟然是做生意的! 肖潇点点头:是啊,郑博士有听过安城的醉楼和超市么?我可是股东呢。 郑白茫然地思考着股东是何意,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那也好,总比在这国子监蹉跎岁月强。只是真的没有参加会试的想法么?这做官总比经商稳妥啊。 郑白当初怀疑肖潇是托关系进来的便是因为这个,他在往年参加会试的名单里根本没找到肖潇的名字,料定他只是个过了乡试的举人罢了。不过后来肖潇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他的才学之后这浮名便也不重要了,只是郑白担心以后有人拿这个抹黑肖潇、抹黑国子监,所以总是劝肖潇去参加试试。 我哪有这个资格去参加什么会试啊,我连字都写不好,肖潇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郑博士看来是忘了我的毛笔字了。 说来实在痛心,肖潇练了那么久的毛笔字,终究还是败在了炭笔上。没办法,上课总不能让监生们看着自己一分钟才写一个字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