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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姑姑被他的气场震慑,又忍不住总看他的脸,下意识便坐下了。 小李接触到贺晏臻的眼神,乖觉走开。 王姑姑见这俩人打着眼色行事,又警惕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 没什么,我时间宝贵,我们长话短说。贺晏臻道,这次来诬告何意,你能收多少钱? 王姑姑脸色顿时就变了: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贺晏臻却勾唇一笑:王女士,实不相瞒,我跟这件案子的双方当事人都认识,要我给你讲讲来龙去脉吗? 他模样实在漂亮,笑起来又有几分邪气,妇人看的愣住,又觉得有凉意从脚底上爬起来。 她虽然没什么文化和见识,但有自己的精明,对危险的直觉并不弱。 贺晏臻整理了一下袖口,语气平淡道:这次让你告人的,跟被告的何意是亲戚关系。他们之间有财产纠纷,所以对方希望你能告他非法销售和使用假药,从中牟利。同时让媒体宣扬,A大的医学生借慈善活动拿孤儿当实验品,使用国家不允许的药物,是不是?你这个官司很好打,因为事实清晰,何意虽然没有销售和牟利,但跟假药脱不了关系。不过我是律师,我可以先告诉你,你打完官司能获得什么。 王姑姑动了动嘴巴,谨慎地没吱声。 贺晏臻道:这个官司,你顶多把他给送进去,至于赔偿,我可以让你一分都拿不到。 不可能!王姑姑下意识反驳,随后又意识到自己可能被激将法,于是又闭上嘴,只气愤地看着贺晏臻。 是不是有人告诉你,打完能拿几万块赔偿?啧贺晏臻淡淡一笑:王一的这次手术是慈善救助,医生和医院没有收取任何费用,手术也非常成功,你主张的他身体受损需要医疗机构来鉴定,慈善基金会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会努力自证清明,所以鉴定结果肯定是没问题。更何况官司不是打一次就能行的,你先去立案,之后等着开庭、判决,之后还有上诉、二审、终身没有三年的功夫你别想打完。等忙到最后,结果很可能是何意被判了,你也拿不到钱。 我们也不是为了钱的。王姑姑嘴硬道,我们就是讨个说法。为什么用国家不允许的药? 贺晏臻冷冷看着他。 你不是来帮忙的,你跟那个姓何的是一伙的。她这会明白过来,又四处寻找小李律师的影子,那个小李够坏,怪不得不让我跟记者见面,说要先见你,你们你们在法院有人? 她找到是法律援助,这么大的北城,谁想到就正巧遇到认识何意的了? 贺晏臻点头,故意吓她:我之前知道点消息,所以找了熟人,安排人在那等着你。 王姑姑愣住,顿时气血上涌,心想怪不得那人指示她花钱找个好律师。原来这免费的有猫腻! 她见状不好,捏着手里的包转身就要走。 贺晏臻却先她一步,将行李箱推过去,挡住了去路。 我来不是跟你讲道理的,你挺好了。他将拉链拉开一点,手指撑开行李箱的缝隙,露出里面的钱币,对方花钱整人,我们花钱保人。你只要答应回你的城市,老老实实不找何意麻烦,这些钱,都是你的。 王姑姑被晃了一下,她瞪大眼:这是多少钱? 贺晏臻没回答,只双腿交叠,从兜里随手抽了根烟出来,他们给你多少?能有十万? 王姑姑又盯了一眼,原地踟蹰,不敢答话。 她打量贺晏臻的行头,虽然辨认不出那些牌子,但能看出这些衣服都值钱。他翘着腿,裤子都没有褶皱的。 我给你算一笔账,你自己选。贺晏臻道,你告他,要花三年的事情,肯定能送他进监狱,但你不一定能得钱。说难听点,找你的人就是为了搞他名声,等何意名声臭了,那伙人会不会兑现承诺给你报酬都不一定呢。即便给了你钱,他们也不舍得多给。你呢,几万块被打发了不说,手里还得落个残疾的侄子。 王一的手术只做了一期,他这种严重的唇裂和腭裂,加上修复至少还要再做五次手术。你现在打了官司,之后就再没人给他做手术了。你要把他再送回福利院?这次得罪了福利院,你觉得那边会怎样?其他亲戚朋友,邻里邻居,怎么看你?你名声也臭了。 他说完脚尖点了点行李箱,但你要是现在改主意,不告何意了,那我现在就能给你钱。旁边就是银行,你要是动作麻利点儿,四点半之前赶紧去旁边存上,卡里多了钱,身上也少了事。等回到老家,王一你想管就管,以后年年拿他的孤儿费。不想管就放福利院当不认识,这次的钱是我们花钱消灾,买我家人的前程,毕竟年纪轻轻的,进了监狱就毁了,所以最后神不知鬼不觉,你觉得哪个好? 多少钱?王姑姑的目光看向行李箱。 贺晏臻道:我可以给你八十万。里面还有部分钱是我要用的。 王姑姑双眼放光,一听里面的钱不止这些,眼珠子又转了转:再加点。 不可能!贺晏臻斩钉截铁道,你别太贪心,我开车撞死个人,拿这钱赔偿都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