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想让我谋反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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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出京城之外,便放缓了速度。 到了两边绿林的狭长小道上,洛其便丢了缰绳,也钻到马车里去。 “看看。” 郁灯泠沉默地背过身去,让他检查背后的伤口。 洛其看了一眼,就“哼”的一声。 郁灯泠无语道:“你哼什么。” 洛其斜眼瞥她:“你不会早点跑?” “跑了怎么杀他。” 洛其两个手一握拳,在自己脸下一塞,做可怜状道:“你们就是这样整日喊打喊杀,好害怕哦。” 郁灯泠瞥了他一眼,冷冷道:“还看不看了。” 洛其又哼的一声,把她翻过去,给她止血上药。 从郁灯泠决意私逃出宫开始,就谋划着这一日。 为了这一日,她甚至不惜日日起早,主动锻炼,差点没惊掉洛其的眼珠子。 她有心敷衍,可这段时日,洛其对她的了解早已十分深入,用洛其的话讲,便是“你我都一样的懒惰,你怎么可能突然勤快起来”,于是也瞒不住,只能跟他吐露了实情。 洛其当时只略略想了想,便决定要同她一起离宫,“我怕你在路上饿死。” 郁灯泠望着窗外颠簸的风景,想起这些,还是无语。 到底是谁会被饿死。 但不得不说,若是洛其不在她身边,她或许不会感觉比此时更好。 她以前是从来不需要与人为伍的。 现在也变了。 背后的伤口被洛其处理了一番,褪去了那钻心的疼,转为闷痛。 郁灯泠侧躺下来,蜷缩在长座上,面颊冒出细密冷汗。 洛其摇摇头,重新出去赶车了。 “至少还得二十天才能到边境,你且忍着吧。” - 十日已过。 边境以北还无消息,薄朔雪带着五十铁骑离开之后,便再无回音。 赵廖二人急得在帐内来回乱转。 “当时约定好的八日必归,为何现在还无音信?” 一向从容的廖将军也有些坐不住了:“斥候呢?回了没有?” “一刻钟前有人回来过,说是没有寻到薄将军的踪迹。” 赵将军重重一跺脚,拎起大刀冲出帐去,怒耍几套刀法。 - 十五日。 郁灯泠检查着身后的伤口,皱眉:“这血痂怎么还不掉?” 坐在车辕上嗑瓜子的洛其差点被呛到:“不是吧,你真以为自己是玉做的,哪儿脏了擦一擦就干净如初?好好歇着吧!自会恢复的。” 郁灯泠依旧皱眉:“薄朔雪看见了怎么办。” 洛其连连数声冷哼:“现在知道怕被骂了。”说完又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音小声嘀咕,就是要让他看见才好。 郁灯泠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反驳。 她确实是怕被教训。 也怕薄朔雪伤心。 - 二十日。 北境营帐内,死寂如深冬。 两位将领面对面枯坐,他们等的主将,至今未归。 遥遥赶来的马车虽有疲相,却依旧神采飞扬,一路穿过人群,直到被营外兵士拦下,洛其大声喊:“长公主到——” 作者有话说: ouo! 第76章 生还 洛其一边喊着, 一边拿出了公主令牌,示于人前。 本以为自是畅通无阻,却没想到对方确认了公主令牌后, 却刷啦亮出刀剑,齐齐指向他们二人, 虎视眈眈。 洛其瞪圆了眼睛, 有几分不知所措。 郁灯泠亦微微皱眉。 怎么回事,找错了地方? 不可能。 再者说,即便找错了, 薄朔雪不在此处, 这里也依旧属于皇天之下, 怎的长公主的名号这般不好使。 “什么动静?”帐内的赵将军听见声响, 大步走出来。 门口的士兵连忙行礼:“将军,此人有长公主令牌,请将军处置。” 赵将军虎目灼灼,猛地望过来,看见了那令牌,脸色更是黑沉如水。 好啊,周蓉那妖婆把他们的主将坑得生死不明, 他正对皇宫满腔怒意无处发泄, 这却有一个送上门来的。 管她是不是真的长公主, 杀了再说! 赵将军沉喝一声,推开众人, 对着马车高高举起大刀。 洛其眨了眨眼,一个机灵反应过来。 “且慢!”洛其喊道, 随即扔了令牌, 掏出另一样东西, 却是一封书信,“这是薄小侯爷的亲笔信。” 听见这最后一句,赵将军果然顿住。 将信将疑地抢过信纸一看,竟当真是薄朔雪的笔迹。 且信中字句字字切切,缠绵温柔,虽是对着旁人叮嘱,并未直接寄给爱人,但那满腔的爱溺之心仍然洋洋洒洒溢于纸上。 即便是他这等不爱咬文嚼字的大老粗,也一眼便可认出其中深情。 赵将军慌乱地抬头往马车中看了一眼。 那如玉如璧的美人正从车窗冷淡打量着他,眉眼之间看不出是不是有怒意,但凛然高贵的气势与艳绝的容颜撞在一处,已然叫人不敢逼视。 这很像是能被主将捧在心尖上的人。 而他刚刚想把人给砍了。 赵将军浑身一凉,唰的单膝跪下来:“末将眼拙,不识长公主殿下,该当死罪!” 郁灯泠没有理会他这些话。 只是眉心蹙得更深,身子也微微探出车窗去些,盯着他问:“薄朔雪呢?” 她已经来了,却这么久不见他,实在是太不寻常。 赵将军咬牙沉默,冷汗涔涔,不知如何作答。 营防门开,马车辘辘进门。 正中的主帐里,郁灯泠坐在上位,手指在那份舆图上轻点。 “失踪已逾半月,应做战死处理。这是何意?” 赵将军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这这,其实,也就是说说而已……” 一旁的廖将军看不过眼,替他解释:“这是军中的规矩,战场上情况多变,将士们若在战场上失踪生死未卜,最多十五日,便要从士兵簿上划去,记为战死,安排抚恤。” 说完,他又补充道:“不过,至今还没有划去薄将军的名号。” 这是出于他们私心的拖延。 在有主将之前,他与赵将军几乎每日一小吵,两日一大吵,各自所领士兵之间还时不时动刀动枪,不仅没立下战功,还自己人把自己人搞得心疲力竭。 薄朔雪来了之后,他们才仿佛有了主心骨,不再每日纠缠于这些无所事事的内斗,也找回了目标和干劲。 薄朔雪不仅是他们的主将,更是他们出生入死的兄弟,此番又是一马当先,主动替他们扛事儿,他们还没来得及报答,当然不愿意承认薄朔雪已战死。 虽然他们都已经明白,整整二十日……怕是生还的机会渺茫了。 赵将军虎目瞪得浑圆,眼眶中已不受控制蓄起滚动的泪光。 “边境已平,我手上还有兵,我要杀进京城,替主将报仇。” “报仇?” 赵廖二人又将他们所发现的火炮之事,以及太妃懿旨解释了一遍。 郁灯泠手心死死攥紧,整个人都轻微颤抖起来,但声音仍然平静:“不许拔营。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 赵将军有心想劝:“殿下,你不知道,打仗的时候……” 郁灯泠冰刀一般的目光晃了过去。 赵将军不自觉噤声。 “他会回来。”郁灯泠声音一字一句地加重,“他早就知道周蓉是什么样的人,不可能全无防备,他不是这样的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