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6 圣诞礼物

    今天，羽涵特别将车交给品竹开，还挑了远一点的餐厅，顺便让品竹练练车

    「你可以习惯开这台车，以后若有需要可以借你开」

    「我平常不会开的，是安琪说要载你......」品竹这么说着

    羽涵为这简单的理由感到有些可爱又有些感动

    在餐厅用餐时两人间聊着，最后上的甜点，羽涵推给了品竹

    「吃这太胖了，你还小，你吃就好」其实她最近吃甜食总会胃酸过多，造成胃食道逆流，医生说连咖啡也不能喝，无奈她总是戒不掉

    「羽涵jiejie很瘦了」

    「吃甜的容易胖啊」

    「那我吃囉～」品竹是爱吃甜点的，只是小时候没机会吃，长大后吃过才发现自己很喜欢蛋糕等甜食

    「看你吃甜点，好像很好吃的样子，以后我的甜点都交给你了」

    「好～」品竹开心得大口吃下，结果奶油抹到了嘴边，羽涵见状伸手抹去它，还笑说「怎么跟小孩一样～～」

    这一触碰，品竹像触电一样，双颊透着粉红，为免被发现，她大口喝水，缓解尷尬，也想为自己降温

    看着品竹的动作与表情，羽涵笑了，她发觉品竹很容易害羞，她体贴的假装没发现她的脸红

    「都开车来这里了，等一下去海边走走如何？」羽涵问，最近太忙，都没照顾到刚搬来的品竹，觉得有些失职

    「好啊」

    两人结完帐走出餐厅，还是由品竹坐上驾驶座，羽涵设定好导航后，先安一下品竹的心

    「放心，接下来一路上都很好开，路宽车少，适合新手」羽涵说着

    「新手上路，请多多包含」品竹朝着羽涵笑了一下，那小酒窝可爱了整张脸

    到了海边，两人纷纷脱掉鞋子踩着细沙，品竹忍不住往海里再多走几步，让海水冲上小腿，她张开双臂大口呼吸，感受这一刻的美好，忽然一个比较大的浪带走脚下大量的细沙而没站稳，羽涵第一时间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靠并说着「小心一点」

    待她站稳，羽涵便松开手，两人继续在沙滩上走着

    品竹这辈子的肢体接触，好像在最近大爆发，以前她一直给人一种距离感，个性沉默寡言，不擅社交，自然不会跟别人有比较亲密的肢体接触，近期有点频繁了，每每都让她害羞得脸红，大概是不习惯，但又不排斥？觉得原来肢体接触也会有些熟悉与信任的感觉，还是这只针对羽涵？

    她搞不清楚，但很喜欢

    两人坐在沙滩上聊着

    「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也好久没到海边了」羽涵望着前方说着

    「嗯～」品竹看着她好看的侧脸，不知要说什么，只是发出一个声音表达而已

    「你有没有多跟同学出来玩？大学就是要好好玩啊」

    「以前不是要我好好读书吗？」

    「爱因斯坦曾在演讲时说过的一句话”教育就是当一个人把在学校所学全部忘光之后剩下的东西”，那是什么？」

    「我的解读是，你的思维、思考方式、生活态度等等，好好玩也是一种生活态度啊」

    「你竟为了玩乐搬出爱因斯坦」品竹笑着说

    「他还说”常识就是人到18岁为止，所累积的各种偏见”，你已经18岁了，累积够多常识或偏见了，可以开始努力开拓视野，独立思考，这才是最后属于你自己的东西」

    「现在当律师都这么哲学吗？」品竹思考她说的这些话

    「没有，只是要你好好玩而已」羽涵笑了

    品竹看着这笑容有些失神，怎么她笑起来这么好看，她可以看很久很久

    午后的海边，有不少父母带着小孩来堆砂碉捡贝壳，也有不少情侣牵着手在沙滩上散着步，或在海边的咖啡屋喝着咖啡，悠间的午后，风吹散了小孩的追逐吵杂，也吹乱了头发，还吹皱了一向平静的心湖

    回程时到老街逛逛顺便吃晚餐，品竹还买了一些伴手礼要送给安琪，羽涵很开心品竹也喜欢安琪

    隔天安琪拿到伴手礼调皮的说着

    「你多跟品竹学学，看看人家这么懂事」

    羽涵不屑的看她一眼说「拿人手短」

    忽然安琪认真的说

    「我觉得啊，有品竹在你身边也不错，她贴心又细心，可以照顾你」

    「是我要照顾她吧？」羽涵从品竹还小的时候，就以jiejie的的姿态陪在品竹身边，安琪说错了吧？

    「她长大了」安琪看着她的眼睛说着，「偶尔让别人照顾你也很好啊，别什么事都要自己撑着」

    安琪回自己办公室了，羽涵想着，让品竹照顾她吗？

    不不不，自己大她太多岁了，被照顾未免也太奇怪了

    但不可否认的，她喜欢有品竹的家

    十二月下旬，羽涵进公司时，看到一棵小的圣诞树，上面缠绕着一些灯饰正一闪一闪地发光，圣诞树上也有一些枴杖糖果与小雪人，以及一些圣诞老人装饰品，看起来圣诞气氛浓厚

    平安夜这天，来了位妇人，她带着一位五岁的小男孩造访，秘书请他们到小会议室等，几分鐘后，羽涵带着一张纸跟画笔出现，把纸笔交给小男孩，根据她的经验，这能让小男孩稍微安静几分鐘

    接着，她开始听着妇人陈述被家暴的过程，以及离婚可否得到孩子的监护权等等

    由于妇人没有工作，她很担心法官会将监护权判给有正常收入的先生，羽涵跟她说不一定如此，尤其是有家暴的情况

    「你回去后，收集相关的证据，最重要的要有验伤单，若有录影最好」

    忽然小男孩说话了「爸爸打mama，很痛」

    「你有看到啊？」羽涵问着

    「嗯，爸爸也打我，是mama保护我」小男孩眼神充满畏惧

    羽涵实在心疼这么小的小孩被家暴，而且会来找律师谈离婚，通常是经过一段很长的时间了，这段时间小孩就在恐惧中长大，她实在有些不忍，但也觉得若有小孩的证词，那要获得监护权应该不难

    再交代了一些事之后，羽涵起身送他们出去

    在门口时，小男孩站在圣诞树前说「我们家都没有圣诞老公公来过」

    mama尷尬的拉着小男孩往外走，羽涵取了圣诞树上的糖果跟一个小雪人装饰给小男孩

    「祝你圣诞快乐」她蹲下来与小男孩同高继续说着

    「圣诞老公公一天要送很多东西，可能太忙来不及送，所以不一定每个小朋友都会收到，这棵圣诞树上的糖果是圣诞老公公寄放在这里的，若你没收到，再来跟jiejie领好不好？」她指着圣诞树说着

    「好」小男孩开心的回答着，手里握着刚拿到的糖果与小雪人，正兴奋得打开包装纸想吃糖果，mama趁机向羽涵说「谢谢，我今年会放一些小礼物的」

    「嗯，礼物不分轻重，只要有，小孩都会很开心的」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羽涵忽然想起小品竹也从没过圣诞节吧，她的乡下奶奶根本不可能为她做这种事，长大后，更不可能

    看着时鐘指向七点，羽涵决定下班了

    「哟～大忙人今天这么早就要走了喔？」安琪惊讶得问道

    「嗯！想去买个东西，明天就圣诞节了」

    「想当圣诞老人啊？小姐，你几岁了？你有年幼的小孩吗？」

    「你管很宽耶~~」羽涵不理安琪，逕自下班了

    回家后，羽涵认真的拿着包装纸包着，再拿出另外买的圣诞袜，将包好的礼物放进圣诞袜里，最后，她将圣诞袜放在品竹的房门口，才满意的回房睡觉

    隔天早上，品竹醒来准备去刷牙洗脸，一开门就看到圣诞袜放在门口，她惊讶的蹲下来看，上面写着「给品竹小朋友」，她感动得想哭，她想起小时候，同学说着有圣诞老人时，她总是假装不在意，但睡前还是感叹了「今年依然没有圣诞老人来访」，心里满是失望

    现在竟然有人愿意当她的圣诞老人？是羽涵jiejie吧？除了她还能是谁？她羞怯的拿着礼物去敲了羽涵的房门，羽涵睡眼惺忪地躺在床上说着「嗯？」

    品竹红着脸走近，见羽涵一脸刚睡醒的模样，有些抱歉的说「吵醒你了...」

    「没有，也差不多该醒了，礼物拆了吗？」

    「还没，那...我要拆了喔～」羽涵点点头，坐起身看着一脸害羞又开心的品竹，心想，当一次圣诞老人好像也不错

    「iphone？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莫非是羽涵注意到自己的手机有裂痕？

    「圣诞老公公不接受退货的」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品竹害羞的寻问

    「明明以前都自己扑过来的啊，现在装什么害羞？」羽涵伸手便将品竹抱了过来，品竹抱得好紧，像是想将满腔的感动与感谢藉拥抱传递，羽涵就这样任她抱着，宠溺的摸摸她的后脑勺笑着

    许久，品竹松开手，认真的说「谢谢你当我人生中第一个圣诞老人，我永远不会忘记的」

    「忘记也没关係」

    「不会忘，我有写日记的习惯」从小到大她都清楚知道羽涵的照顾

    羽涵惊讶她有这习惯

    「今天可以在家吃早餐吗？」

    「嗯~~可以，今天託某人的福，比较早起囉」羽涵笑着说，品竹又感到抱歉

    「我去准备早餐」品竹不知道怎么表达感谢，如鯁在喉，似乎多一分则矫情，少一分则无情，她无法拿捏恰当，千丝万缕盘踞心头，结果什么也没讲

    就用早餐来代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