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都市小说 - 脱靶在线阅读 - 第9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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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个养子,”李寄反应很快,也不拐弯抹角:“你对李墨林的遗产有非分之想,是吧。”

    “算是吧,”肖炜辰弯唇一笑:“但也有可能,我仅仅只是喜欢抢李珉的东西罢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意有所指地飘到了李寄身上,含义不言而喻。

    “你没睡醒么,”李寄后背软软靠下去,语调慵懒:“你上边有个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肖炜辰跟着笑了一声:“嘴真毒。”

    李寄闭上眼休息,懒得和他废话。

    到医院签字的时候,李墨林的尸体已经被运送出去,他的死因听上去很诡异,一个身价千亿的庄园富翁,却因迟迟“找不到”心脏供体含恨而亡,这其中暗藏多少玄机,多少人心涌动机关算尽,恐怕只有肖炜辰和李珉两个人知道。

    李寄在死亡通知书上签了字,旁边肖炜辰正在跟下属安排葬礼事宜,李寄感受到裤兜里的震动,掏出手机说:“我去接个电话。”

    “谁。”肖炜辰问。

    “你不用知道。”

    肖炜辰插兜的手一僵,看向李寄的眼神逐渐眯起,没再说话。

    李寄拐弯来到楼梯间,将要按下接听时,肩膀忽然人拍了拍。

    姜恩遇冲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牵起他的手腕小声说:“去里面。”

    李寄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默不作声地跟随姜恩遇去了楼梯间最深处,这里没有监控,灰尘遍布,连鞋底蹭到地上的回音都空旷无边际。

    “怎么了?”李寄问。

    “你怎么和那个人认识的。”

    李寄很少从姜恩遇的脸上看到这样凝重的表情,他甚至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个人”指的是谁,直到姜恩遇攥紧了一下握住他手腕的手,提醒他集中注意力:“肖炜辰。”

    “他主动联系我的,”李寄如实奉告:“他想借我养子的身份去和李珉竞争股份,他渔翁得利。”

    “那你呢?你就这么同意了?”

    “我同意了,”李寄看着姜恩遇,在他一脸不理解地要问出“为什么”之前,抢先回答道:“肖炜辰手上有李家洗钱的证据。”

    “我想试试能不能挖到些什么。”

    自从几年前李珉和李墨林发现他知道洗钱这件事之后,李家内外所有仆人便都被下了一道命令——不允许李寄打探公司里的事,不允许李寄认识任何公司里的员工,甚至连李寄每天和什么人接触,都要如实上报。

    二人在钱财信息这方面给李寄砌了一堵坚硬的墙,让他清楚知道,以自己微薄的力量,这辈子都无法推翻这面墙,窥看里面的真相。

    就算看到了真相,嘴巴也会被人捂住。

    李寄深知这点,所以在一次又一次打探失败后放弃了这个念头,但肖炜辰的出现好比在这堵墙的角落里打开了一个缝隙,让他看到了一丝不算磊落的光亮。

    如果肖炜辰要利用他,那他也可以反过来利用肖炜辰。

    横竖都是让李珉遭报应,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姜恩遇敲了他脑袋一下:“别蹚这趟浑水。”

    “已经蹚了,”李寄说着便垂下眼:“如果非要用最极端的方式惩罚李珉,梁镀会替我杀掉他。”

    “然后他去坐牢。”

    “所以说你们俩都该冷静一点,”姜恩遇松开牵他的手腕:“这世界上有的是方式让李珉去死,为什么不选择最光明正义的那种?只要证据足够,坐牢的人也可以是他。”

    “肖炜辰没那么好对付,”李寄微微皱眉:“他也和洗钱有关联,更不可能透露信息给我,想要从他身上套证据,很难。”

    “要是早点收集李珉洗钱的线索就好了。”他说。

    “或许真的有,”姜恩遇神秘一笑:“我说过很多遍了李寄,你总会有需要我的一天,而我随时都在。”

    李寄从楼梯间回到肖炜辰身边时,整个人还是懵的。

    “谁给你打了电话。”肖炜辰看着他的眼睛问。

    李寄晃神,坐到旁边椅子上一个人消化了会儿,又听肖炜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前男友。”李寄说:“你查过我信息吧?应该知道。”

    “那个狙击手?”肖炜辰挨着他坐下,手臂搭到李寄背后的椅子上,呈一个揽住他的姿势:“活儿很好吗?”

    李寄眉头一皱,这人吊儿郎当的语气太过随便,让他有种被冒犯的不适,况且还摆出一副对自己的私人信息十拿九稳的姿态,仿佛这是一件可以称之为把柄的手段。

    李寄平生最烦别人对自己的私生活指指点点,当即冷脸。

    “活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他转头看着肖炜辰,一字一顿道:“这辈子轮不到你。”

    第61章

    肖炜辰也许是没见识过像李寄这种浑身是刺的人,在被他连呛几句过后,便收回了搭在他背后的手。

    但他主动提出的晚饭邀请没有因此取消,因为李寄的一句“我饿了”。

    肖炜辰大方说好,目的在于打探更多李寄的私人信息,而李寄则是为了给姜恩遇打掩护。

    在楼梯间里,姜恩遇告诉他,自己和肖炜辰有过一面之缘。

    李寄问在哪。

    姜恩遇说,在他妻子出车祸之后,法庭的那场诉讼会上。

    李寄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又明白得不是很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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