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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白胥捂着肚子坐在桌前,喝着何悄悄新煮的红枣姜茶。 热流划过嗓子,直顺着食肠流进胃里,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我起夜如厕时发现后院有动静便去瞧,结果‘嗖’一个人影晃过,吓得我魂儿都快没了。”白胥道。 何悄悄听他越说越玄乎,好奇驱使她想去看看,刚拿上青竹棍,衣袖便被人拉住了,一回头白胥正朝着她急急摇头。 她摸摸他的头,柔声道:“乖,我把鬼捉来给你炖汤喝。” 说罢一掀衣摆往外踏去,蓦的手中空落落的,白胥看向四周,微风忽的刮到某个铁盆,一阵响声吓得他汗毛倒立,立马跟了上去。 “悄悄,你等等我。” 白胥的院子与何悄悄的差不多,正好对称,所以俩人很快就摸到了后院里,何悄悄,白胥在她旁边鬼鬼祟祟地时不时东张西望,又死死地揪着她的衣摆。 微风刮过树梢,树叶哗哗地响,吓得她一激灵。 “老……老白,该不会……真的有鬼吧。” 她吞了吞口水,大晚上的还真有点诡异。脚步后退,初来时雄赳赳气昂昂地气势早被黑夜吞没了,手死死地拽着白胥的胳膊。 两个人胆子小,还偏生好奇心重不想走,又不敢向前。 忽然某处传来一阵攀爬声,像是脚步在蹬墙壁一样,何悄悄张开就要喊出声,白胥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拖着她躲在了一旁的草垛后面。 透过月色,只见深井处“噌”地飞出一个白衣人,何悄悄整个人都不好了,白……白衣鬼……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那人上岸后,四处张望一番便收起了系在树上的粗绳,稍微一盘便飞身上了房檐,离开了后院,身形速度如鬼魅一般。 待人走远后白胥才出来,身后还拖着两眼发昏的何悄悄,大晚上的,还真撞了白衣鬼,何悄悄表示现在只想回家。 “老白。”她哆哆嗦嗦地喊出两个字,“我……我先跑为敬。”说罢脚底抹油一溜烟儿就没影了。 “哎。”白胥喊了一声,摇头无奈,这丫头就是个纸老虎,看着气势足,但真碰上什么比谁跑的都快。 他看了看井边,又望了望白衣人走的方向,肩膀瑟缩了一下朝着何悄悄的方向跑去,大晚上的他也怕鬼啊,不过看着更像是人就是了。 …… 屋内灯火通明,何悄悄心有余悸,脑海中一遍一遍地闪过那个白衣鬼。 是鬼吧,不是鬼的话为什么从井里飞出来,又为什么能飞到天上。 都怪白胥,大晚上的说什么闹鬼,导致她现在疑神疑鬼的,躺床上觉得床底下有人,坐在凳子上又觉得凳子下面有人,蹲在桌子上又觉得桌子底下有人…… 咚咚咚—— 何悄悄一激灵,她现在总感觉屋内除了她还有不少人或者说鬼~ 战战兢兢地开开了门,外面白胥抱着个枕头眼巴巴地看着她。 “悄悄,我害怕。” 何悄悄清了清嗓子,上下打量着他,枕头都带来了,这货该不会是想…… “悄悄,我觉得我那屋有点热闹……” “啪”白胥话未说完,何悄悄就关上了门,背靠在门上道:“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行,我还要嫁人呢。” 白胥敲敲门,轻描淡写道:“我娶你呗。” 何悄悄眼神一怔,随后气势又上来了,“你想得美,你哪有这福气。” “好吧,那我走了。” 门外的脚步声渐远,窗户被风刮的吱呀吱呀地响,漏进来一缕清风,烛火忽明忽暗,地上倒映着各种影子,何悄悄吞了吞口水,四周静的只剩下了呼吸声,她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咚咚咚地跳着。 她尖叫一声猛地打开门就往外冲,蓦的撞到一个温热的胸膛,一抬眼,白胥正低眉瞧着她,胳膊里还夹着枕头。 她慌乱地后退两步,拍了拍胸脯, “你……你怎么还没走?” “我害怕呀。”白胥浅笑,眉梢轻挑,语气轻淡,丝毫看不出哪里在害怕。 “那你进来吧。”何悄悄闷闷道,她才不会承认她自己害怕,分明是白胥害怕,她才大方允许他进来躲避。 屋内点了五六根蜡烛,如白昼般亮堂,看样子这丫头是被吓得够呛,白胥嘴角轻笑,看破不说破。 何悄悄麻溜儿地爬上床,扔给他一床被子,“你打地铺。”说着把头缩进毯子里,团成一团,浑身不留一点缝儿,鼓鼓囊囊地像蚕蛹一般裹起来。 前世今生,两辈子,她还是第一次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 不对,没准这屋子里还有鬼呢。 呜呜呜,老爹,救命啊。 “悄悄,我肚子疼,我先出去一下。” 外面白胥走动地声音传来,何悄悄一下子就把被子掀开了坐在床上,白胥正好走到门口,突然何悄悄的声音响起,“你去哪儿?” 白胥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如厕。” 早知道他白日里就不该喝那么多凉茶,这会儿倒是体会到了什么叫自作自受。 她立马穿上鞋,动作麻利,“你别害怕,我跟你一起去。” 白胥抿着嘴憋笑憋的辛苦,“好,我不怕。” 何悄悄拎着裙子,小步跟上,手还在耳边扇风,刚刚闷在毯子里快憋死了,出了一身汗,黏在身上浑身不舒服,这会儿出屋一吹风马上就凉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