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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剑一横,恰好接住一朵花,他停了下来,信手拿过花瓣,走出林间,发现赵夜阑正在亭中作画,动作行云流畅。 恰在这时,赵夜阑抬起头来,注视着他。 也不知怎的,燕明庭看着不远处仿佛置身画中的人,心随意动,下意识将花瓣隔空扔过去,直接插/入赵夜阑的头发里,恰好落在玉冠的位子上,相映成趣。 “……”赵夜阑抬手想取下来,笔却在袖子上溅了两滴墨,他又赶忙去擦袖子。 “你在画什么呢?”燕明庭笑着走到亭中,往桌面上的宣纸上看去,只见对方已经画出了山间大半风景。 忽然间,他眉头一挑,笑意盈盈地指着画上的一片桃林说:“你把我画进去了,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整幅画只有一个人影,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了画中人舞剑时的潇洒与轻灵。 赵夜阑提笔重新蘸取颜料,侧头与之对视:“谁让你闯进我画里来的?” 第26章 春日多雨,豆大的雨珠溅在青瓦上,雨水顺着屋檐形成一道道水柱,连绵不绝地落到地面上,溅起一圈圈的水花,滋润着大地万物。 何翠章撑着伞,匆匆赶到将军府,在门口撞见了刚到的钟越红和另外几名副将,几人甩甩伞面上的雨水,拍拍裤腿。 “这么急召我们前来,是出了什么大事吗?”何翠章问道。 “等会见了将军就知道了。”钟越红说道。 几人点点头,一身湿气地去找燕明庭,却发现今日议事的地点是在书房。 平日大家都习惯在武器库房,可以一边议事,一边练练身手,来到书房的机会着实少得可怜。 几人一踏进书房,就闻到了笔墨的味道,何翠章道:“哎,头开始疼了,一看见书我就头晕。” 众人笑了起来,钟越红也笑,看见燕明庭背对着他们,拱手道:“将军,我们来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好半晌,燕明庭才回过神看着他们,大眼瞪小眼。 气氛诡异得很。 “哦,你们来啦。”燕明庭招招手,将他们召至身前,“找你们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查找大夫一事查的怎么样了?” “还在继续查,只是附近的人都说没听过鲍伦的名字,我怀疑他没有用真名去看大夫。而且我们拿着画像去,也没有大夫认识。”钟越红说。 “说到这个画像啊……”燕明庭忽然来了兴趣,往身后一指,“你们看看这幅画像怎么样?” 顺着视线抬头望过去,大家这才发现燕明庭一直是在站在一幅画的前面。 而那幅画高高挂起,画上烟波浩渺,一簇簇姹紫嫣红的鲜花争相开放,实在是赏心悦目。 可惜再好的画,对这群武人来说,都是对牛弹琴。 几人仔细看了一会,很是敷衍地点点头:“不错不错,咱们刚刚说到哪了?” 钟越红:“说到画像了。” 何翠章接话:“对,我是觉得鲍伦这个画像没画好。” “我这就有一幅上好的画像啊!”燕明庭道,“来来,你们看这。” 他指向画上的某一处,大家凑到面前,仔细看了起来,钟越红说:“就这个小人,是画像?” “画像不都应该是那种大大的人物吗?”何翠章好奇道。 “你们不懂,这个叫意境。”燕明庭声情并茂地解说着,“瞧这幅画,挥洒自如,一气呵成,城外春景就跃然纸上,栩栩如生。再看这画中人,用如此大一片景色来衬托这个人物,是不是绝佳的画像?” 何翠章琢磨道:“可是人物太小了,这分明就是幅风景画嘛,人应该是随便添上去的吧。” 燕明庭:“这怎么能是随便添上去的,摆明就是作画之人眼中有他,才将他放在这幅画里,成为最亮的点缀。所谓点睛之笔,便是如此了!” 两人争执了起来,钟越红沉默半晌,忽然道:“这画上人是谁呀?” “问到点子上了。”燕明庭站到人物旁边,得意地抬起下巴,“正是在下。” 几人:“……” “那这画是……赵大人画的?”钟越红小心翼翼地问道。 “非常不错,很有眼光。”燕明庭指着她一个劲地夸,“今晚留下来吃饭,我给你加鸡腿。” 其他人:“……” 何翠章转转眼睛,一拍大腿:“哎哟,我说是谁才能画出这么妙不可言的画呢。将军你要是不说啊,我都不敢往赵大人那儿猜呢,你就说说这画,多么巧夺天工!再看看这画上的人,多么英俊!这就是一副标准的人物画,以景衬人,意境悠远!” “不错,你也加鸡腿。”燕明庭点头。 “我也要我也要!”其他人也马上拍起了马屁,把燕明庭哄得那叫一个高兴。 看着他那得意的样子,何翠章和钟越红小声嘀咕:“我越看将军,越觉得他要完。” “谁说不是呢。”钟越红道,“我看他是陷进去了。” 何翠章:“你在说什么陷进去?他明显就是分不清人物画和风景画的区别嘛,这脑子迟早要完。” 钟越红:“……” 如愿以偿让这幅画得到重视后,燕明庭才回到正题上来,问:“你们有鲍伦的画像?给我看看。” 钟越红从怀里取出一张纸,燕明庭打开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说:“越红啊,咱不会画就别硬画了,你拿着这个非人似鬼的画像去打听,那谁能说能见过呢。” --